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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澡都洗好了。 柳瑟還沉浸于那個女人痛快的笑意中，都沒留意他什么時候越線的。 不同于那天她早就睡著，她現(xiàn)在無比的清醒。 鐘晏的肌膚有些發(fā)燙，柳瑟有些抵觸的往后縮了縮。 鐘晏薄唇微抿，目光深邃，琥珀色眼眸里倒映著凝脂一般柳瑟。 “在想什么？” 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爆炸，柳瑟心底發(fā)悸，抬眼怯生生看了他一眼。 其實柳瑟也不喜歡這樣卑微的自己，她本是個獨立有思想的女性，偏偏在鐘晏面前沒有骨頭似的。 一旦她對自己不喜歡的程度到了一定閾值.....或許...... 鐘晏看她發(fā)呆，換了個問題：“柳瑟，那天鐘碩和我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外面？” 柳瑟點頭。 其實那天他就知道鐘朔和那個女人的事，鐘朔比他小不了幾歲，行事沖動莽撞。 鐘晏猜到柳瑟多半是聽到了那句話，所以那次晚上回去，她看起來有些滯郁。 他斟酌著開口：“其實那天......” 柳瑟忽然打斷他：“如果我有小孩了你會讓我打掉么？” 她還是知道了鐘朔的事情。 似乎是為了增加籌碼，柳瑟虛虛抱著鐘晏的腰，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兩人的心跳得極快。 空氣一下子凝重起來，柳瑟安靜地等著答案，時間一分一秒逝去。 久到柳瑟都懷疑鐘晏睡著了。 難道這是個什么復雜的數(shù)學問題么？ 又或許鐘晏在思考著怎么回答才能讓她好受點？ 可是讓她好受點的答案是不就是否認，需要這么長時間思考嗎？ 她需要鐘晏大聲地告訴她不會，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忽然右手支在一邊，撐起身子壓在她身上。兩人隔得愈發(fā)近，曖昧的燈光在墻上勾勒出兩人的剪影。 血忽然一下子沸騰頭頂，柳瑟察覺到自己全身guntang，就連小腳趾都在發(fā)熱。鐘晏似乎也在發(fā)熱，撐起的手臂就在她耳邊，源源不斷地輸送熱量。 她被鐘晏桎梏在一小方天地里，不敢動，只要一動就怕泄露心思。 黑白分明的水潤眼眸陷入他溫潤狡黠的琥珀色瞳仁里。 鐘晏不戴眼鏡時眼睛總會微微瞇著。 他呼出帶著柑橘的香甜氣息，吹起額間碎發(fā)。 他有些沉悶地發(fā)笑：“柳瑟，怎么想這些呢？” “被鐘朔嚇到了。” “嗯。” “你還沒回答呢。” 這個問題是他來說似乎真的很難回答，鐘晏摸了摸她額頭，親了一下：“睡覺吧，太晚了。” 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縷魂魄，柳瑟聽到自己嗯了一聲。 像是暮晨鼓鐘，很悠遠的一下。 第17章 火葬場預備營第十六天 柳瑟早上起得很早, 和鐘晏一起吃了早飯，等他?走后，柳瑟回了新?房看了眼昨天給常州發(fā)的設計稿。 忽然看出了漏洞。 她拿出手機給常州發(fā)了微信, 常州不知道在?做什么，沒回她。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才早上8點半。 柳瑟眼睛一直盯著手機, 目光渙散，眼前的東西有種模糊的美?感，像是?透過一塊毛玻璃。 她怔怔，搖了搖腦袋, 再一看手機, 居然發(fā)呆過了十幾分鐘。 不知道為什么，鐘朔的事給她敲響了警鐘, 她現(xiàn)在?迫切想要做出一番成?績。 只是?......她現(xiàn)在?總喜歡沉溺于某種情緒里, 專注力越來越差。 心底掠過一絲不安。 拿著手機的右手有些僵硬, 覆著一層白色蕾絲, 摸上去并不柔軟, 甚至有些硌手。 好像又有好幾天沒有按摩了。 鐘晏倒是?像上次說的, 經(jīng)常提醒她吃藥。只不過白天兩人不待在?一起，柳瑟也忙, 經(jīng)常敷衍過去。 她心一橫, 把手套脫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之?后她讓福叔帶她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劉醫(yī)生按了按她的手，眉頭擠出幾條溝壑，一臉的憂心忡忡。 “沒有每天按摩么？怎么就?硬成?這樣子。當初我的話不好好聽, 現(xiàn)在?弄成?這樣才來找我。” 病房里私密性很好, 只有劉醫(yī)生和柳瑟。 劉醫(yī)生以為柳瑟會像以前那樣辯駁幾句，等了一會兒, 柳瑟毫無反應，他?試著又喊了她幾回。 最后直接推了推她手臂，柳瑟才反應過來。 柳瑟像是?被整個世界屏蔽，她一個人呆在?屬于自己的黑暗狹窄的密閉空間里。 “怎么了？劉醫(yī)生。” 劉醫(yī)生眉頭深得能夾死只蒼蠅：“手的事情都算小事，你現(xiàn)在?必須去魏醫(yī)生那兒。” 柳瑟嘴唇翕張，面容破碎蒼白，原來外人都看出來她有些不對勁了。 她想了一會兒，有些無精打采：“我等會兒就?去。” 從醫(yī)院出來，她失魂落魄地坐在?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窗外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濃蔭如蓋，滴綠蒼翠，濃厚得奪人神魄。 “太太，去哪里？” 福叔往后視鏡看了一眼，柳瑟坐在?車上有段時間了，沒和他?說要去哪里。 他?看了一眼便立馬收回目光，像柳瑟這樣出神的情況，福叔在?她剛和鐘晏結(jié)婚的時候也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