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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樣的日子不長，郁孟平要回京城處理些事情。 臨走前，聶青濃在朋友圈刷到有人放煙花的視頻，她傷心地說：“今年還沒有和周攢一起放過煙花呢。沒有放過煙花就等于沒有過年。” 周攢聽得發(fā)笑。 杭城市區(qū)禁煙花爆竹好久，周攢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去哪里買來滿足聶青濃的愿望。 好在郁孟平的人緣遍布天南海北，杭城的一個富二代特意準(zhǔn)備了煙花爆竹，然后開車到酒店，拉著周攢他們?nèi)ソ紖^(qū)放煙花。 冬日，夜幕初漲，天空的邊緣有道虛白。 砰，砰，砰，響了幾聲，就生出幾朵銀花千陽。 炫炫晃曜，映照著周攢的臉一時煌煌如亮。 大家都在開心地笑著，在初七的日子，再一次互道新春快樂。 “愿新年，勝舊年。” “2016年大家事事如意。” 郁孟平將她攬在懷里，虛虛捂著她的耳朵。這是他和周攢第一次看煙花。 在下一朵煙花冷卻之前，郁孟平在周攢額頭溫柔地吻了吻。 周攢仰起臉，燦爛地笑，溺在他的深情里。 在之后的日子里，回憶起2016年的春節(jié)，周攢會覺得，郁孟平也是愛過她的。 他對她沒有虧欠。 然而這個2016年，注定是個不安穩(wěn)的年。 周攢大三下開學(xué)也有一個禮拜了。 周五的時候，她上完英國文學(xué)課，還沒有吃中飯，郁孟平就來學(xué)校接她回去。 周攢一坐上車，就問：“干什么去？我作業(yè)還沒寫完呢。” 郁孟平幫她系好安全帶，親了親她的側(cè)臉：“晚上有個飯局，帶你去選衣服。” 這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周攢只有最開始和郁孟平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激動得提前半天選衣服，后來再帶她去飯局，說實話，她已經(jīng)有些厭了。 她低頭和蔡彤彤發(fā)消息，打算讓蔡彤彤幫忙把作業(yè)復(fù)印一下，隨口問：“見誰？我之前見過么？” 郁孟平抿著唇，搖了搖頭。 周攢也是在試衣服的時候，才從他嘴巴里撬出來今晚要見的人是誰。 在試衣間，她看到鏡中自己那張古典東方臉微微怔住，不免心慌意亂。 “去見你哥哥和大嫂？”周攢穿上黑色的裙子，聲音發(fā)飄。 郁孟平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等她，咳了咳嗓子，報紙被他抖得嘩啦啦響：“不要緊張，就是頓簡單的家常便飯。只有他們兩個。” 他們兩兄弟總要每個月都要聚聚頭，吃頓飯，交換交換各自的信息。這也是維持一家人關(guān)系的方法。 本來郁孟平是打算帶周攢直接過去的，但上回周攢毫無準(zhǔn)備地情況下見到他奶奶，她就和郁孟平生了一天的氣。 如今和他哥哥郁明輝一家人見面，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不然周攢得多少天不理他呢。 郁孟平聲音聽著很是平靜。 然而周攢莫名覺得局促起來，這點不安越來越盛，窩在心頭，只覺得熱，就連小巧的鼻尖都冒出了汗。 這家店是周攢以往經(jīng)常來買衣服的，SA記得她，選中了款式和顏色后，就拿了周攢平時穿的碼子給她。 然而身上這件黑裙子不知怎么，背后的拉鏈就是拉不上。 周攢有些煩躁，喊了郁孟平進(jìn)來幫忙。 “你快一點，我還要去做頭發(fā)。”周攢催他。 “急什么，就是我哥和嫂子而已，不用這么隆重。”郁孟平安撫道。 花了好長時間終于拉上，周攢繞了一圈，看著鏡子問：“怎么樣？這條裙子是不是不太莊重？” 鏡子中映著的周攢曲線曼妙，四肢纖細(xì)，是很多女性夢寐以求的身材。郁孟平細(xì)細(xì)打量，每一次看都會被驚艷。 “沒有，我覺得挺好。”他說。 周攢眉頭深蹙：“我怎么覺得我胸大了一點，我不要這條裙子。” 她嚷嚷著要減肥，對自己哪哪都不滿意，還讓郁孟平要不找個借口推脫一下今晚的飯局，等她減肥成功了再見面。 勢必要拿出最精神的一面。 郁孟平聽了也不知自己該同情還是該笑，聲音染著點不正經(jīng)，從她身后抱住，兩只手摸上去，掂了掂。 好像真的在稱重量似的，好半天認(rèn)真地說：“好像是大了點。” 周攢欲哭無淚，垮起臉，“現(xiàn)在減肥還來得及么？” 郁孟平忙道：“別啊，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才養(yǎng)了這么點，一減可不就沒了。” 但他完全知道周攢的焦慮來自何處，他摸摸周攢的腦袋，說了好多寬慰的話。 那天晚上，周攢換了件裸粉色的連衣裙赴的宴，這條裙子日常又顯得周攢溫柔知性。 她做好準(zhǔn)備，卻沒想到開了門之后，包間的主位上坐著郁孟平的父親。 就連郁孟平也有些出乎意料。 郁爸爸是那種周攢在時事新聞中會見到的，讓人看了就知道是個強硬派領(lǐng)導(dǎo)，氣場很足，在上面坐久了，是不會在乎底下人的。 他的目光冷淡，并不熱切，掃過周攢的時候也只是掃過了，并未留下痕跡。 周攢的興奮如同燈油枯盡的蠟燭，漸漸暗了下去。 郁家一家人，郁爸爸和郁明輝都是不茍言笑的。 好在他大嫂是個玲瓏人，對郁孟平解釋說，“爸爸今天剛好來市里開會，本來要和你說的，我一下子忙忘了，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