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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刀照雪 第21節

    可是這鳥越來越近,竟然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嘿!原來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倒霉蛋。

    她瞪大雙眼,那個倒霉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口中不住地在說些什么。

    風聲很大,她仔細分辨了半日才聽懂對方說的是:“放心,你不會死。”她本想點頭, 可惜自己身中麻藥, 無法動彈, 只好眨了眨眼睛算是回應。

    李放深吸了一口氣,一掌抓著卓小星,一手向一旁山崖上劈去, 這一掌原是吸力, 兩人身體急劇向山崖靠近。下方不遠處的巖隙之中正生長著一顆矮松。李放奮力的向那顆矮松抓去, 可惜那顆矮松實在是太小了, 不堪承受兩人之力, 竟然被連根拔斷, 兩人墜落之勢為之一緩。他右腿斜蹬山壁, 借山崖之勢調整角度,斜掠而出。

    此時,兩人已然墜落至數十丈高,低頭可見山下蒼翠靑郁,是一片古松林。李放用雙手將卓小星抱在懷里,直往一棵高大古松上墜去。卓小星本能地不敢睜眼,只聽得“咔嚓”“咔嚓”幾聲,兩人下墜之勢再緩,終于墜落在一處山坡,余勢未停,又沿著山坡滾了下來。

    卓小星輕輕地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這山崖之下竟然是一條小溪。兩人從山坡上滾落小溪之中。她上半身懸在草岸之上,只有下半身浸在水中。而在水中的巖石上,卻俯趴著一具一動不動的男子身體,鮮血從他的后背流出,將一溪流水染成血色。顯然是墜落之時被斷裂的樹干所傷,又因為劇烈的沖撞導致傷勢加劇。而她自己卻毫發無損。

    她想了想,終于記起了他的名字。

    李放。南周竟陵王。

    也是那個兩次奪走龍淵劍的人。

    她認真的想了想,自己應該是與這個人素不相識,從對方的行動來看,稱之為敵人也不為過。就在不久前,他還曾命令生死樓的那些殺手對自己動手——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竟陵王——”她試著叫醒他,他卻沒有回應。她心中焦急,春水冰涼,李放身受重傷,若是就這樣泡在水中,傷勢必會加重。怎么說也是救命恩人,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坐視他失血而死。可是因為迷藥的關系,她的四肢仍然無法動彈。她試著運氣,發現自己的體內的真氣漸漸能夠正常運行,便決心用真氣將麻藥逼出來,再去救人。

    此時正是正午,陽光灼灼,她的上半身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暖洋洋的,可是下半身卻泡在冰水之中。她所學的內功心法與刀法一脈相承,屬于炎陽之氣,本是極為暴烈不馴的,可是下行到足底涌泉xue之時,受到寒涼之氣一激,竟溫順了許多。

    在這一涼一熱之間,真氣如同川流一般,在體內自成一個小周天,竟不需她如何用功,便生生不息運轉開來。她閉上眼睛,卻自能感受到周遭環境變化,天空中有蒼鷹疾飛而過,小溪撞上河中巨石,濺起一朵朵的浪花。這種感覺頗似自封五感之后,以感知觀天地,卻又截然不同。她并非在以感知外觀天地,而是整個人成為這方天地的一部分。在這一瞬之間,她竟忘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忘了江湖紛擾,更忘了旁邊還有一個重傷的人等著她來施救,她沉寂在這種似夢似醒,似生似死的境界之中。

    在這有意無意之間,她竟然突然領會到了了生殺刀法中第六重的心訣境界。

    雖然楊桀曾言修煉第六重以上的心法大有危險,但是卓小星卻心知以自己目前的武功,若是按江湖中九品三境的分法,勉強可以列入八品,已經可以算上小有所成,若是遇上像芙蓉雙劍或者終南五鬼這樣的普通高手,自然可以輕易取勝。可是若是對上辛可、問鋒途之流,卻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了,又談何報仇。況且,對于學武之人而言,能窺得上層之境,而不得其門而入真是莫大的痛苦,這種痛苦甚至超越了對死的畏懼。所以明明知道對不起恩師,仍然動手了。

    可是,拿到完整的生殺刀法之后,她卻傻眼了。

    生殺刀法的每一重都是分為心訣與刀訣兩個部分。其刀法的第六重為“斷浪”,其精義在一個“斷”字,開天辟地,分劈滄海。

    刀訣尚還好說,都有詳盡的圖畫講解。如何行氣,如何運刀,如何變化一目了然。

    可是心訣饒是卓小星想了數個日夜,也沒有想明白。其實心訣僅有十六個字:“身如朽木,氣若流泉。物我俱忘,方見天地。”

    在這得天獨厚的契機之下,她竟無師自通的穎悟了苦思數日而不可得的心法精粹。她沉浸在這股喜悅之中,渾然不覺時間流逝。直到倦鳥歸林,夕陽漸下,才從這種玄之又玄的體悟中醒了過來。

    她身上的麻藥也在不知不覺中盡數化消,手腳也恢復了正常。

    不好,她竟然忘了李放。

    她轉頭向溪水中間看去,唯有青石寂寂,流水潺潺,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她心下大驚,四處張望,卻聽到身后傳來幽幽一句:“卓姑娘是在找我嗎?”

    卓小星回過頭,只見在溪流后面的草甸上,正生著一團明亮溫暖的篝火,篝火之上,兩只野兔已經被烤到兩面金黃。

    在篝火邊上,坐著一位清俊的青年男子,眉逸神采,目斂英華。雖只是隨意的坐著,卻如疏星朗月,自顯出一股恬淡風流來。這時,他似乎已經褪去白日里的凌厲與機巧,溫潤而又和煦。仿佛一把絕世名劍掩去鋒芒,收入鞘中,成為可以掌中把玩的珍藏。

    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一陣夜風吹過,他便微微咳嗽起來。

    卓小星心中一陣歉疚,他救了自己,自己卻沉迷練功,將他拋在一旁。

    “你的傷……”

    “你身上的毒……”

    兩個人竟然同時開口,又微微一怔,住了嘴。

    李放微微一笑,搶先答道:“斷了兩根肋骨,又在溪水里泡了一下午,受了點風寒,不過還死不了。你呢?”

    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著凝視著她,似乎還頗有點委屈幽怨之意,似乎是怨懟自己竟任他倒在溪水之中不管,卓小星心下愈加歉疚而慌亂。“我沒事,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李放好笑地看著她:“坐吧。”

    說完,他便從懷中掏出數個精巧的小瓷瓶來。在火堆旁一字排開,打出瓶蓋,將瓶中的粉末依次灑在烤到半熟的野兔上,不停的翻轉著。不一會,野兔便散發出誘人的濃香,讓人食指大動,口水直流。

    卓小星驚奇的看著他的舉動,問道:“這些都是什么?”

    李放向她一一解釋道:“這個是鹽,可以增加咸味,這個是安息茴香,可以去除rou腥味,至于最后這個嘛……”他指了指最后一個小瓶,“這個是我特別配置的烤rou佐料,你聞到的香味主要是因為這個了……”

    卓小星拿起來聞了一下,果然是異香撲鼻。

    “這個是怎么做的?”

    “這個嘛,需將紫寇、砂仁、rou蔻、rou桂、丁香、花椒、八角、茴香、木香、白芷、三奈、良姜、葛縷等十數種香料研磨成細粉,再按照特定的比例配置而成。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卓小星光聽了那一長串名字就頭大,頓覺得做飯這件事果然不適合自己的氣質,遂連連擺手:“不……不了,既然是你的獨家秘方,我怎么可以白占你的便宜,就不學了。”

    李放輕輕一笑,也不說破,只是專心料理手上的野兔。空氣中頓時安靜下來,兩人相對而坐,靜對一篝野火,卻沒有半點局促與不安,仿佛都忘了在不久之前還爭鋒相對。

    卓小星道:“聽謝公子說,你可是南周大名鼎鼎的竟陵王,堂堂王孫貴胄,難道還需要親自下廚嗎?”

    李放聽了此言,微微一愣,隨后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笑容,似笑似悲:“我可不是什么正經皇子。我從小是在山上長大的,我師父從小教導我,習文需修心,習武需悟道,而治菜便是修心悟道之法。世間萬法,本為一法。一體同觀,無二無別。我自五歲開始,便開始學習做飯,七歲之后,師父與師兄的一日三頓便都是由我料理……”

    卓小星跟隨楊桀練刀,楊桀只教她,若要練好刀,便須忠于刀,將刀視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可從未聽過如此奇論。更聽得他從五歲便要自己做飯,頓時覺得眼前之人可憐無比,不禁報以同情的目光:“真可憐……你師父是誰?”

    說起師父,李放眼中逸出神采:“我師父是乃是仙都山步虛觀的清徵真人,聽師兄說,在出家為道之前,曾經在無量寺做過十年的火頭僧,第一次登臺講法,便折服萬國眾僧,之后便做了無量寺的方丈。不過后來他覺得當個和尚規矩太多,不若道家自由逍遙,又由佛入道。”

    “清徵真人,這名字可有點耳熟。”卓小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只好作罷。她看著篝火上的兔子,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我聽說,佛家戒殺,道家貴生。我們吃了這兩只兔子,你的師父會不會生氣?”

    李放噗嗤一笑:“我雖然是師父一手養大,但師父讓我不可出家,自然也不必遵守那些清規戒律。”

    這時,李放將一只烤好的兔子遞給她。卓小星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連忙大快朵頤,不一會,那只可憐的兔子只剩下骨頭,她意猶未盡,正自躊躇,李放卻又遞給她一塊——他將自己的那份留了一半給她。

    卓小星猶豫道:“這怎么好意思?”

    “我已經吃飽了。”他正襟危坐,氣定神閑。

    “是嗎?”卓小星看了看一半兔rou,覺得根本填不飽半個肚皮。但是看著他沉著的神色,想起不知道是從何處聽到的南方人食量小的傳說,又看了看那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兔rou,終究還是美食占了上風。

    等到兩只兔子都落了五臟廟之后,殘火漸冷,兩個人各自找地方休憩。卓小星這一路風餐露宿,早已習以為常,她找了一處背風的草地,又尋了些枯葉鋪在地上,便席地幕天的躺下休息。李放則躍上附近的一顆松樹,斜躺在樹枝上。

    這一晚卓小星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很多夢。她夢到在涼州城計府蕩秋千,二叔計無咎推著她,秋千直飛到最高處。可是轉頭一看,二叔臉上滿臉的血跡,質問她為何不為自己報仇。又夢到父親卓天來,問他為什么不聽話,為什么要學武。又夢到沐青蓮,沐青蓮手里拿著一簇梨花對著她笑說:“阿星,我喜歡你。”她開心地朝他走過去,沐青蓮卻變了臉色:“阿星,我把龍淵劍交給你,你卻把它弄丟了……”。她心中正著急,可是一轉頭,又看到李放手中拿著龍淵劍,劈面一劍向她斬來。

    她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身上冷汗淋漓。她抬頭一望,只見月過中天,漫垂荒野,四野寂靜,唯有蛩鳴,也不知李放是否仍在左近。

    雖然昨晚兩人默契的沒有提龍淵劍的事,但是此事卻懸縈于她心中,不吐不快。

    她低聲自問:“竟陵王,你兩次奪取龍淵劍,你我之間應是敵非友,你為何要舍命救我?”

    作者有話說:

    本文是古代武俠背景,環境有特殊性,所以有打獵的情節。作者本人嚴格反對食用野生動物,任何販賣、飼養和食用野生動物的行為是錯誤的。

    第33章 是敵是友

    她本來只是自言自語, 本以為李放尚在夢中,也并未指望能得到回答。

    卻聽到暗夜里傳來幽幽一嘆:“多年以前,我曾有幸見過卓將軍一面。卓將軍天人風采, 令人景仰。卓姑娘乃是卓將軍的后人,卓將軍已然千古,我萬不能讓卓姑娘在我面前有失。至于龍淵劍,我早前已派人警告卓姑娘回轉瀚海, 龍淵劍萬不可去到金陵, 也萬不可交到廣陵王李昶手中。卓姑娘既然不肯聽從我的勸告,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卓小星聞言一驚, 她想起那日她在蜀山山道遇到的那位白衣女子,問道:“那位白衣使劍的女子果然是你所派?”

    “不錯。”

    卓小星憤然道:“為什么?難道就是因為你不想讓廣陵王北伐功成,搶走你的功勞,你便要阻止別人奪得得到龍淵劍。大周皇室就是因為像你這樣的利欲熏心之輩太多,才會只剩半片江山。”

    “卓姑娘此言差矣,并非是我怕別人居功。如今慕容傲已然在北方站穩腳跟, 重兵據于淮上。而南人yin逸慣了, 朝中重文輕武, 軍中蠹蟲充塞,此時尚不是與北梁決戰的時機。一旦失敗,必將士氣大降, 國土淪喪, 未來十年內也再無光復北方的機會……”

    “哼, 說什么時機不對?不過是自私自利, 只為自己打算, 你又何嘗想過再慕容傲鐵蹄之下, 武林世家人人自危, 中原百姓更是命如草芥,無不日夜懸望有人能救他們……”這些話都是當初沐青蓮勸她南下的說辭,這一路行來,所見也大抵類此,心中自然對“阻撓”北伐的竟陵王大為不滿。

    李放聲音已隱含了數分怒氣:“你呢,你將龍淵劍送往金陵,難道又是為了家國太平?不過是希望南周大軍北上,報你卓家的私仇,有何曾想過戰場之上枯骨累累,江南百姓兵役賦稅加重,以致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卓小星臉色漲紅,啞口無言。她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潛意識中未必沒有這種期望,慕容傲固然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可是若非承圣帝李楠心懷猜忌,不能知人善用,又怎會釀成此禍。承圣帝雖然身死,可是嘉平帝可也還是他們姓李的。最好他們兩敗俱傷,自己才能出了一口惡氣,卻從未想過,若是戰事一起,多少百姓又會遭殃。

    她上面的樹枝一陣窸動,良久,李放清冷的聲音才從上面傳來:“這個世道,并不是你所想的非黑即白。自我成為竟陵王以來,每走一步,都是背負著萬千人命。我是什么樣的人,也不需要你來評價。”

    他竟是有些生氣了,他昨日受了風寒,此時心情激蕩,竟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對不起……”卓小星也覺得是很憋屈,明明是他找人偷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卻還要向他道歉,真是沒有天理。可是聽到夜風中傳來的一下比一下重的咳嗽聲,卻怎么也硬氣不起來。她連著喚了數聲,可是那人卻沒有回應,又過了半晌,咳嗽聲終于停了下來,似乎那人已經重新睡去。

    卓小星這么一鬧,再也睡不著。便索性起來練功。可是此刻她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竟是再也無法進入白天所領悟的“身如朽木,氣若流泉”之境,只好拿出刀來,錘煉自己的刀藝。一時之間,整個樹林鴉驚雀飛,百獸奔走。

    第二日清晨,等她練功完畢,發現草地旁又生起了一團更大更旺的篝火,篝火架上烤著一只巨大的野豬。那野豬身長五六尺,生得強壯無比,真不知道李放是從何處獵來。

    卓小星看著這野豬肥碩的體格,心道不知李放是不是對自己的食量產生了巨大的誤解。

    “不用這么大一只,我吃不了這么多……”

    李放似乎渾然忘了昨晚兩人的不愉快,微笑道:“我知道,這也并非要一頓吃完。我早上出去打獵之時,已經觀察了附近的地形與水文,我們所處乃是山中一幽谷,這條溪水的源頭應是上游的瀑布。我們沿著溪水往上,若是能攀上瀑布,就有機會回到棧道之上。是以我們要盡量沿著溪水走,不能偏離路途去打獵,正是要備足干糧,才好趕路。”

    卓小星覺得頗為羞慚,就在自己練功的這段時間,李放竟然將一切都打理好了。本以為這一趟出門,自己也算明白了世途險惡、生活不易。誰知在此人面前,自己瞬間被打回原形,仍然是除了練武什么也不會,只知飯來張口的大小姐。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索性毛遂自薦:“要不這頓我來烤吧——”她自覺昨日觀摩李放烤野兔,不過就是添薪加柴,抹些佐料,然后不停翻動而已。自己大可依葫蘆畫瓢,便能輕松完成。

    李放一早往返數里尋找出路,回來時順手獵殺了這頭野豬——盡管他傷勢未愈,對付這種沒有靈智的野獸還是手到擒來,但是將這頭幾百斤的龐然大物拖回來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體力,此時正是疲憊不堪。聽到卓小星主動請纓,亦是求之不得,點點頭,竟自仰臥在一塊青石上睡著了。

    可是他交睫未久,便被一陣撲鼻的濃煙給嗆醒,睜眼一看,只見入目盡是火焰與濃煙,竟是不見卓小星的身影。

    他心中大驚,高聲叫道:“卓姑娘,你在哪兒——”

    一個聲音從小溪邊傳來:“我沒事,你快起來滅火……咳咳”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溪水邊熟悉的紅衣身影,她正折了一大段松枝,以松枝從河中蘸了水,向火堆揮灑,可是如此淋水,又如何夠用,火勢反倒愈大——此時雖是早春,但是山中苦寒,草甸上仍然積滿了去歲秋天枯萎的藤蔓荒草,尚未來得及化作春泥,遇著一點火星便成燎原之勢。

    他抽出系在腰間的軟劍,冷喝一聲:“滄海——”

    話音一落,他人已漂浮在空中,而那溪流之水,正成一道急流,懸于劍尖,隨著他隔空一斬,源源不絕地朝火勢最盛之處磅礴而去。急流所到之處,火焰漸漸熄滅。

    卓小星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么劍法,竟能橫江截流,納為已用?

    她從未見過如此奇詭的劍法。眼見火勢越來越小,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是目睹此人武功如此高強,估計早已進入上三境,又不禁暗自發愁。難怪當初謝王臣堅持要帶上生死樓的殺手來對付此人奪回龍淵劍,可惜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昨夜一番對談,要他主動交還龍淵劍已是不可能,那么自己又應該用什么方法拿回龍淵劍呢?

    不對,當日在山道之上,他明明將裝有龍淵劍的劍匣帶在身上,可是兩人墜崖之后,并沒有見到龍淵劍?那劍呢?難道李放為了不讓廣陵王李昶得到龍淵劍,跳崖的時候順便將劍扔了?

    她正想得入神,恰看到李放在沖她揮手,不知在說些什么,沖口而出道:“劍呢?”

    李放正想問她著火之事,奇聲道:“什么劍?”

    “龍淵劍呢?”

    “原來是問這個。”李放臉上浮起神秘的笑:“我已經將它暫時交給謝王臣保管了,應該丟不了。”

    卓小星訝異道:“你們不是死對頭嗎?”她就算再愚笨也已知道謝王臣正是廣陵王李昶的親信,與眼前之人可算是勢同水火。而謝王臣此行的目的正是龍淵劍,交給他保管不是有去無回嗎?

    李放臉上似笑非笑:“金陵謝家久在江南煙水里泡著,骨頭已泡軟了七分,倒還留有一分忠骨、一分傲骨、一分風骨,而這一分風骨就落在謝大公子身上。我為了救你跳下懸崖,他必定不會私吞此劍,甚至還會按照我的心意將此劍送到蜀山劍閣想辦法修復。你若是想見,只需與我一同前往劍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