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宵 第22節(jié)
倆人睡著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游湉每天七點半出門,六點半鬧鐘準(zhǔn)時響了起來。 鬧鐘一響,游湉條件反射就睜開了眼,趕緊按掉了鬧鐘。 她有些心驚膽戰(zhàn)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果然,霍文肖的眉頭皺得死死的。 “出去。”他閉著眼,含含糊糊說了一句。 游湉覺得這人大概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外加昨夜真的太累了,她的腦袋現(xiàn)在還在嗡嗡響。 所以也不想多說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豈料霍文肖又從她背后牢牢抱住了她,同時腳還搭在了她身上。 游湉小聲說:“我得去上班了。”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游湉感到身后的呼吸都綿長了。 大概是沒聽到。 游湉正要跟主任請假,就看到了蔣湛發(fā)來的信息。 估計他也剛睡醒。 關(guān)于那幅畫,蔣湛說,那是霍文肖回國時唯一帶過來的東西。 “是什么?” “前任的作品。” 游湉感覺心臟沉了沉,正要回復(fù)蔣湛,就聽身后響起了霍文肖的聲音。 嚇得她趕緊退出了微信小號,手指都有些亂顫。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霍文肖并不是在跟她說話。 他在打電話。 游湉就聽他很不耐煩地說的了句“是我”。 對面不知說了什么,游湉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還是閉得死死的。 接著,游湉就聽到霍文肖的嘴里說出了一句讓她當(dāng)場吐血的話。 “對,她起不來,請一天假……” …… 拖霍總的福,游湉幾乎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六點才慢慢睜開眼,外面的天已經(jīng)昏黃了。 屋里也沒有開燈,游湉醒了以后在床上坐了一會,發(fā)現(xiàn)霍文肖早就不在了。 他的家里又一次只剩了她一個人。 她把上衣穿好,剛一走下床,就覺得大腦一陣昏昏沉沉,渾身還有一點發(fā)冷。 拿出手機看了看,霍文肖一句信息也沒給她留。 但是他的行程一直是她們部門在負責(zé),所以游湉知道,他是去出席今晚七點在鴻茂祥舉辦的企業(yè)家酒會了。 他工作忙,游湉可以理解,畢竟身處高位,壓力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但是他就這樣一走了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給她留下,又讓游湉覺得非常受打擊。 自己好歹也算盡心盡力的服侍了他一整晚,就是古代的丫鬟說不定都能撈到幾個賞錢,結(jié)果到了她這兒,竟然連句話都沒有。 游湉斷定,霍文肖沒有心。 她好氣,但還是卑微地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我走了,門窗都關(guān)好了,昨天熬的醒酒湯還有一些,放在冰箱保鮮層里了,你回來要是感覺不舒服就再熱熱喝。” 收拾好后,游湉穿上外套就離開了他家。 游湉這一回家,飯也沒吃,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結(jié)果半夜,她就燒了起來。 她連衣服也沒脫,團著身子跟個蝦米似的,縮在被子里呼呼喘著熱氣,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了。 …… 游湉生病的消息,霍文肖還是從她的部門主任那里知道的。 這幾天他都在忙,等忙過后想起來找她,卻得知她請假了。 還是病假。 霍文肖黑著臉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轉(zhuǎn)了個身,面朝落地窗的方向,拿出手機點開了游湉的頭像。 頭像上方紅色的小數(shù)字,已經(jīng)提示他有十幾條未讀信息了。 霍文肖大概看了看,游湉發(fā)來的,全是一些對他的噓寒問暖。 比如問他酒會結(jié)束了嗎?記得回家喝醒酒湯。 比如問他還在忙嗎?記得按時吃飯。 比如告訴他明天降溫,出門想著穿外套。 最后一條,短短一句話,卻夾雜著一長串哭泣的表情包。 “不忙的時候可不可以回一下我?[哭泣][哭泣][哭泣]” 時間截止在兩天前。 這兩天,倒是沒給他發(fā)信息了。 第21章 探病 游湉剛生病的前兩天,還能勉強堅持著,爭取和霍文肖做到時刻不斷線,可是到了第三天,整個人就不行了,連拿起手機都覺得惡心。 加大了感冒藥的劑量后,整個人就只想睡覺。 …… 霍文肖揉了揉太陽xue后,拿起手機撥給了游湉。 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聽,霍文肖等得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 “你家地址發(fā)來。” 游湉一聽到霍文肖的聲音,嚇得清醒了大半。 確定是他后,游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要來看我?” 就這幾個字,說完還咳了半分鐘。 霍文肖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就不想再聽下去,說了句“行了”就掛斷了電話。 游湉把家里地址發(fā)過去以后,仰躺在床上,面袋子似的臉正對著天花板,嘴里叼著溫度計,整個人沒了靈魂一樣。 好歹這是來看她了,也不能算一點進步也沒有吧。 游湉這么安慰自己。 很快,就再次接到了霍文肖的電話。 “我在你家小區(qū)門口,進不去,出來接我。” 游湉艱難地撐起身子,扶著桌子走到陽臺前,向外看了看。 她住的這棟樓比較靠前,從客廳這個方向望去,是可以看到一點小區(qū)正門的情景。 小區(qū)確實比較老舊,平時也沒什么人管理,尤其是下午四五點鐘,門口就會擠滿各種攤販,賣烤冷面的,賣雞蛋灌餅的,賣水果的,賣紫菜包飯的…… 霍文肖的車她沒看到,估計他是停在了馬路對面,他說車子開不進來,其實應(yīng)該只掃了一眼就壓根沒想往里開。 門口雖然亂了點,但是進車的話,還是能進去的,他估計就是嫌煩,懶得開進來罷了。 “我難受著呢,你還讓我去接你。” 游湉嘴上嬌滴滴地抱怨了兩聲,但還是穿上了衣服下樓接他了。 她剛一走出小區(qū)大門,遠遠就看到霍文肖揣著風(fēng)衣口袋,一臉嫌棄地站在他那輛黑色邁巴赫的車身旁。 路過的行人多會看他一眼,游湉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女孩激動的說著什么霸道總裁本裁,說得臉都紅了。 霍文肖一看見她就皺緊了眉頭。 不過兩天不見,這女人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小臉也變得煞白,一點血色也見不到。 她搖搖欲墜地走到他身邊,伸著胳膊去握他的手,霍文肖從風(fēng)衣口袋里把手拿出來,也就那么遞給了她。 “怎么病得這么嚴重?” 兩個人牽著手往小區(qū)里走著,游湉聽著霍文肖的語氣似乎帶了一點嗔怪,就覺得委屈的很。 她病得這么嚴重,還不是因為他? “還行,再吃兩天藥應(yīng)該就好了——小心。” 游湉抓了抓他的袖口,提示前方路面的磕絆,有時她下班回來得晚,也很容易被樓門兩側(cè)的私搭亂建磕碰到。 “以后請病假直接向我匯報。” 霍文肖的大長腿跟著她邁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游湉疑惑地抬頭看他,就聽他語氣有些煩躁地問她:“為什么住在這么破的地方?” “你要給我多發(fā)點工資我馬上搬家。” 游湉真是哄不下去他了。 本來就難受得很,還要聽他一路上不食人間疾苦的抱怨,此刻甩開他的手,自顧邁上了樓梯。 霍文肖跟在她身后,也沒說話,游湉拿鑰匙開門的功夫,他突然說了一句:“你以后可以住我那。” 游湉?fù)崎_門,給他把拖鞋拿好,一邊脫外套一邊說:“你大概在國外呆久了,不了解現(xiàn)在城市的房價,我這個小區(qū)雖然老了點,但是在老城中心,位置很好,出門就是地鐵,到哪都很方便,所以房租不便宜。我們小區(qū)對面就是商場,點外賣也不費勁。” “你怎么這么喜歡吃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