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的正確姿勢(快穿) 第26節(jié)
僅僅只是一個愿意親近他的人,就足以讓司獻春形成各種依賴,從而無法離開這個人。 因為人類都是需要擁抱,需要別人親近的生物,司獻春缺少這一方面的東西,換成是誰給他,他都會離不開。 但是顧蜜如不想走這種路子,不是司獻春不夠動人,是他確實有點特殊。 他是顧蜜如從來沒有遇見過的類型,就連修仙世界的那些坐騎化成人,也比司獻春要聰明懂人事。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顧蜜如是來救贖他的,又不是來馴服他的。 剛才那一下是事急從權,現(xiàn)在如果再親上去就是欺負人了。 如果用這種方式讓司獻春離不開她,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斯德哥爾摩個徹底。 顧蜜如做完任務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如果她只顧著完成任務,不管離開后他的死活,那算什么完成救贖任務? 那樣司獻春一輩子也分不清自己對別人是依賴,還是真的喜歡。 沒必要。 顧蜜如這一次沒有直接出聲回應系統(tǒng),而是在腦中拒絕了系統(tǒng)的提議。 顧蜜如從司獻春的旁邊站起來,又去撥動火盆,然后對司獻春說:“爐子上面溫著一碗甜湯,喝完之后洗漱好了早點休息?!?/br> 她對司獻春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分開睡了。” 司獻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因為她抬手,大聲說話,或者是突然出現(xiàn)而感到害怕了。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顧蜜如不打算跟他走什么夫妻線,以后脫離世界會很麻煩。 那從今天開始遠離他,也是一個比較好的契機。 顧蜜如說完之后,司獻春突然抬起眼,看向了顧蜜如。 顧蜜如聽著自己腦中的自毀值又上升了,系統(tǒng)急得吱哇亂叫。 不過很快,自毀值又重新降到了之前的數(shù)據(jù),司獻春也沒有說什么。 顧蜜如撥完炭盆之后,就打算離開,這個時候翠蓮的聲音再度在門口響起:“主子,門口等著的人還沒走呢,讓我催催主子趕快出去?!?/br> 司獻春聞言立刻攥緊了手,他甚至想到了顧蜜如要跟他分開睡,是要去跟她的表哥睡。 腦中的自毀值再度波動,系統(tǒng)簡直不知道怎么好了。 顧蜜如卻輕飄飄地對門外的翠蓮說:“不見?!?/br> “把人趕走吧。”顧蜜如說:“我跟他本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br> 翠蓮應聲之后去趕人了,司獻春攥緊的手掌慢慢地放松,手指都在細微地顫抖著。 顧蜜如并沒有馬上從屋子里面離開,又在桌子邊上坐了一會兒,拿著剪子又剪了燈芯。 等到翠蓮再次來回稟,說:“主子,人已經(jīng)走了。” 顧蜜如這才說:“嗯,你去把我那屋的被褥鋪好,炭盆燒得旺一點?!?/br> 翠蓮雖然很疑惑,但是隔著門不好問什么,就只管應聲去做事了。 顧蜜如沒有再跟司獻春說話,從屋子里面離開之后,就去廚房端了之前溫著的甜湯過來。 看著司獻春都喝掉了,扶著他洗漱過后然后讓他上床。 這才熄了燈之后,從屋子里面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單獨住對顧蜜如沒有任何的影響,顧蜜如的睡眠一向都很好。無論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想睡著都可以秒入睡。 但是司獻春這一晚上睡得卻是不安穩(wěn)的。他剛剛習慣跟顧蜜如一起睡,敢把自己的身體舒展開睡成一個長條,結果顧蜜如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去睡了。 司獻春睡在床最里面,外面空了好大一塊,他竟然覺得后背有些空蕩蕩的,而且聽不到顧蜜如平緩的呼吸聲,司獻春一整晚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沒能起來自己洗漱。 顧蜜如做好了早飯端過來,結果司獻春竟然沒起來。 顧蜜如有些驚訝地到他的床邊上,見到他裹著被子又睡成了一個卷兒。 而且非常的不安穩(wěn),一直在抽動。 “司獻春?”顧蜜如隔著被子拍了拍他。 司獻春一個激靈,迅速從床上坐起來了,而且他的手還抓住了顧蜜如再度抬起來,要拍他的手腕。 “你又要打我?”司獻春腦子都不太清醒,抓著顧蜜如的手含含糊糊地問了這么一句。 他夢里,顧蜜如就突然間翻臉又開始打他罵他,結果夢境和現(xiàn)實重合在一起——顧蜜如就成了冤大頭。 顧蜜如大概也猜到了他應該是做噩夢了,而現(xiàn)在顧蜜如替換成原角色之后,她就是司獻春的活體噩夢。 “我沒有要打你,”顧蜜如說:“我什么時候打你了?” 司獻春因為屋子里彌漫著的飯菜香氣,還有和噩夢當中完全不同的顧蜜如,稍微清醒了一點,卻沒有放開顧蜜如的手。 他下意識地開口,問出他昨天晚上的疑惑。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了?” 顧蜜如:“……” 系統(tǒng):【我就說他是個釣系!嘖嘖,領口都要開到肚臍眼了,這個小排骨他很不安分?。 ?/br> 顧蜜如在腦中呵斥了系統(tǒng)一聲,正要說“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等你好了之后就分開睡”嗎? 結果司獻春又來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是去跟別人睡了嗎?” 顧蜜如:“……” 好一個夫君質問他“紅杏出墻”成性的夫人。 系統(tǒng)發(fā)出一些滋滋啦啦的聲音,估計是憋笑憋的。 顧蜜如就覺得不應該給它升級什么人性化的情緒數(shù)據(jù),人工智能會嘲笑人能是什么好事? 顧蜜如覺得她今天穿得這身雪白的裙子上面,現(xiàn)在全都是血,冤出來的那種血。 像竇娥一口老血噴紅的白練裁紙制出來的裙子。 她可以改名叫竇蜜如。 “沒有,我昨天就睡在你的隔壁,一個人睡的。” 顧蜜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眉心,鑒于原角色的累累前科,顧蜜如不在乎被別人誤會,卻在乎司獻春因為這種事情不安,再長一點自毀值什么多。 于是她解釋說:“我如果跑去跟人睡,何必一大早又跑回來給你做飯吃?!?/br> “趕快起來吃飯吧,”顧蜜如微微嘆了一口氣,掙開了司獻春抓著她的手。 司獻春這會兒徹底清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像質問一樣。 但其實司獻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誰睡。只要她不變回以前那樣,不打他不罵他就好了。 早飯吃得還算平和,吃早飯的時候顧蜜如順便把這些天在做的事情告訴了司獻春。 “過幾天我會把這個宅子給賣掉,”顧蜜如說著拿起另一雙筷子,給司獻春夾了一塊子的青菜。 她繼續(xù)說:“然后搬去在東街上面的那個鋪子里面。” 這炒時蔬是今天早上顧蜜如起大早去早市上面買來的,非常的鮮嫩。 這種植物有一點類似于后世的油菜,據(jù)說在山里面長著,是鎮(zhèn)子里面大娘進山采的,顧蜜如買回來的時候還帶著露水呢。 用豬油一炒,炒到蔫蔫的時候盛出來,吸飽了豬油還有鹽,脆脆的很好吃。 司獻春已經(jīng)習慣了顧蜜如給他夾菜,夾起那塊青菜吃掉了。 對顧蜜如說的話沒有什么反應。 顧蜜如又問他:“你還記得城東的那間鋪子嗎?就是我們成婚的時候,你家里面撥給你的那一間?!?/br> 司獻春抓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他當然記得。 那間鋪子被顧蜜如的表哥給搶去了。還有他在巡州城里面的一個成衣店……也被顧蜜如賣掉了,錢全部都給了他表哥去賭。 司獻春雖然在有些事情上是很生澀的,例如男女情愛人情世故。但是他又不傻,甚至對于經(jīng)營鋪子也稍微知道一點。 他母親手上有一些產(chǎn)業(yè),記賬和查賬的時候是從來不會避著他的,甚至會教他一些算賬的技巧。 這兩個鋪子都是他母親當初成婚時候的嫁妝,位置都很好,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能維持生計的,是母親好容易給他爭取來的…… 顧蜜如敲了一下碗邊對他說:“不要胡思亂想,那鋪子之前確實是給了我表哥,但是我已經(jīng)把它要回來了。” “這些日子正在重新裝修,以后我們把宅子賣了,就搬到那間鋪子里頭去住,你覺得怎么樣?” 司獻春抓著筷子的手卻并沒有因為顧蜜如的寬慰而松開,他沉默了一會,連飯都沒有吃。 顧蜜如也就停下來等著他,她在想著現(xiàn)在讓司獻春換地方,好像確實是有一點難,他才剛剛恢復一些。 要是司獻春接受不了的話,顧蜜如就在和徐攬翠借一點錢,等到他能夠適應了再賣掉宅子。 不過司獻春沉默了好一會兒,卻不是像顧蜜如想的那樣不能換地方。 而是開口問顧蜜如:“那我們……以后要和你表哥住在一起嗎?” 司獻春問出來有一些艱難,問完之后他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垂著頭不再說話了,也沒有去看顧蜜如的神色。 司獻春也很震驚,自己竟然能夠問出這種問題。但他真的很不想跟顧蜜如的表哥在一起生活,他又無處可去…… 他怕一切又回到原點,顧蜜如的表哥……不是什么好人。當初他們兩個的親事,就是顧蜜如的表哥幾次三番登門,非要把顧蜜如許給他。 顧蜜如的表哥當時說得很好聽,也非常積極,從司家要了很大一筆錢,保證顧蜜如絕對不會成婚以后跑掉…… 司獻春回想起從前那些事,又忍不住想起了他的母親。 他實在太想念他的母親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司獻春只希望一輩子都跟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起。 “為什么要跟他住在一起?我會把他趕走。那間鋪子要回來了,以后我們兩個就在那兒做生意,然后后面用來居住。” 顧蜜如語調(diào)和緩地對司獻春說:“我知道你想什么,這間宅子賣掉的錢,也不是要拿去給我表哥賭博,而是拿去給你買藥?!?/br> 顧蜜如臉上稍微帶著一些笑意,有一些欣慰地看著司獻春,夸他道:“你這樣挺好的,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這樣我們之間就不會有誤會?!?/br> “大夫說你還要吃一陣子的藥,調(diào)理你的風寒入體,免得年歲大的時候會得一身寒病?!?/br> 顧蜜如又拍了拍司獻春的手,對他說:“趕快吃吧,一會兒都涼了,豬油炒的菜涼了就會腥?!?/br> 司獻春聞言稍稍放下心,但是很快心卻又提了起來。 為了給他看病連宅子都要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