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的正確姿勢(快穿) 第11節
說:“平時我居住的地方,就只收拾出我身后這間屋子就行了,其他的地方不用管。” “你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喊你們的時候,能找到人就行了。” 三個人聽得喜上眉梢,離開這院子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換院子了!下人房背陰,沒人愛住。 顧蜜如看了一眼陽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這才轉身回了屋子,提了桌子上面晾的差不多的rou包子,和晾得差不多的半壺白開水。 轉身去了她的偏房,去看司獻春。 一打開房門,地上擺著的洗漱用品顯然已經動過了。衣服也沒有了。 恭桶好好地蓋著呢,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傳過來。 地上的鎖鏈有拖動的痕跡,很顯然司獻春已經出來過了。并且按照顧蜜如的要求,把自己給收拾干凈了。 顧蜜如打開門,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個人,把恭桶拿出去。” 徐四很快顛顛地跑過來,拿了恭桶也沒有廢話,迅速出去洗刷。 顧蜜如這才把門關上。走到桌子邊上,把rou包子和水,都放在桌子上。 敲了敲桌子,對司獻春說:“出來吃東西。” 顧蜜如說完之后,坐在那里等。司獻春就只是扯動了一下鎖鏈,并沒有從床底下爬出來的意思。 顧蜜如又等了一會,到嘴邊上的威脅轉了好幾圈,最后還是咽回去了。 不能總用威脅這一招。 她想了想說:“過兩天你meimei可能會來看你。你meimei會把你的狀況說給你的祖母聽。” 顧蜜如說:“你祖母如果聽說你連個人樣都沒有了,肯定不想見你。” 顧蜜如說完之后,就坐在那里,非常有耐心地等著。 她等的屁股都麻了。眼睛看著外面的陽光估算著時辰。快到正午的時候,司獻春才終于從床底下伸出來了一只手。 手挺白的,雖然骨瘦嶙峋,很顯然仔細清洗過。 就是指甲有些長……有些已經扭曲,嗯,應該好好修剪一下了。 接著出來的是一個白毛腦袋,白毛都已經炸開了。雖然還算干凈,但顯然他沒有自己給自己梳頭發。 顧蜜如有點緊張,咽了一口口水。怕他有心理壓力,垂下了視線看著自己的腳邊,用余光觀察他。 他像個索人性命的白毛女鬼一樣,慢慢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他并沒有馬上朝著顧蜜如這邊過來,而是在床邊上趴著。緩了一會兒,才一點一點地朝這邊爬過來。 顧蜜如皺了皺眉。 他不會連直立行走的能力都沒有了吧? 她抬起眼去看他,很快發現他的臉紅的不自然。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司獻春喉嚨發出一聲害怕的哼叫。這聲音有些像小獸被擠到肚子,又像是無助的羔羊失去了母親。 他很快轉身就要朝回爬! 顧蜜如輕聲說:“司獻春,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病了。”顧蜜如說:“生病就要看病,你難道不想活了嗎?” 司獻春往回爬的動作一頓。他想活,沒有人比他更想活! 仿佛就因為顧蜜如的這一句話,他所有強撐的意志力都消散了。 像兵敗如山倒,像掉進了江中的泥菩薩。 他被凍在外面大半個冬天,靠的是求生的本能。 但是寒冷一旦離他遠去,他的肢體恢復了正常的功能。勢必會顯現出許許多多隱藏的毛病。 他早就病了。 病得一塌糊涂。 強撐著這最后的一點意志力,因為顧蜜如一句算不上溫柔的詢問——全線崩潰。 司獻春看到顧蜜如站了起來,看到顧蜜如向他走過來。對著他伸出了手。 司獻春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那是本能的恐懼。 每一次她伸出手,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可是這一次司獻春看到她伸出手,卻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四肢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她將手伸向了他的腦袋。 司獻春閉上眼,眼淚再度順著眼角劃過,晶瑩剔透,卻飽含著無盡的恐懼。 他的嘴唇在顫抖,他的靈魂也在顫抖。 系統提示他的自毀值在飆升。 但他并沒有等到痛苦。 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第7章 、小奶狗 顧蜜如已經料到司獻春肯定會生病,但沒想到他會病得這么嚴重。 新到手的那點銀子,打發了家里的仆人之后,請了一次大夫,就全都填在大夫那兒了。 因為司獻春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 寒冷和饑餓,已經徹底掏空了他的身體。他要一邊調理,一邊治病。還有身上的凍傷也需要調治專門的藥膏。 大夫要了很多比較名貴的藥材,這些藥材新陽鎮根本沒有。顧蜜如帶著章錢和徐四出去,輾轉了好幾個城鎮,才把這些藥材找齊。 這還虧得新陽鎮有一個醫術還可以的老大夫,曾經是皇城當中太醫院里面的人。 因為年紀特別大了,在宮里頭犯了錯,幫錯了娘娘,受到了連坐。用一生的功勞,就只換回了一條命。告老還鄉孤苦無依。 雖然醫術還不錯,但是權貴們因著他犯的錯,沒有人敢把他雇傭到家中。所以他就只能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養老,給這周邊的鎮子上一些民眾看看病,混口飯吃。 他價格收得還算實惠,看過了司獻春的狀況之后,倒也并不大驚小怪。畢竟宮中出來的人,什么樣的情況沒見過? 他一口答應,只要藥材供應得上,司獻春的身體他絕對能夠調理過來。讓司獻春恢復這個年紀該有的健康,也不會影響以后。 顧蜜如徹底把心放回肚子,既然要救贖,如果人總是病病歪歪,還治不好的話,難度就會加大不少。畢竟生病的人好脾性的太少了。 家里面的宅子還挺大的,顧蜜如索性就把老大夫接到了家里來住。也不差他那一口飯,一爐子炭。 然后將翠蓮安排在家里照看著。她自己則是拿著一堆首飾,跟著找藥材的章錢和徐四,去其他的城鎮當中轉了轉。把首飾出手了一些。 首飾換了一些銀錢買了藥材,但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長久之計。治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宅子短時間要出手也很難,很容易被人趁火打劫。 顧蜜如在外面奔波了兩天。回到家里之后,又把原身的那個賬本拿過來翻了翻。 重點看的是兩個人成婚的時候,那兩個鋪子到底是賣給了誰。看完之后,顧蜜如又去那鋪子附近轉了幾圈,心里就有了計較。 正月初八,昏昏沉沉燒了三天的司獻春,終于在連著三碗湯藥灌下去之后,高熱退了。 這些天一直在照顧司獻春的是翠蓮。 不過貼身的一些東西,比如出汗了換衣服要顧蜜如來。司獻春昏昏沉沉偶爾晚上或者早上醒了,要方便什么的,都是顧蜜如打理的。 小爐子上整天整天燉著軟爛的米粥,有時候放一些rou糜,有的時候放一些干菜。 司獻春偶爾醒過來就給他灌粥,吐了也沒關系。吐了接著灌,能吃下去多少算多少。 如此這般幾天,大年初八的晚上,燒徹底退下去了。司獻春也終于睜開了眼睛,恢復了一些神志。 彼時他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身下也是干爽柔軟的褥子。被子里面還灌著湯婆子,就貼著他的側腰,暖烘烘的。 司獻春睜開眼睛之后,視線在床頂上聚焦了好久,還恍然間以為自己在夢中。 他這些天都在做夢,一個連著一個的黃粱美夢。 是他母親沒死的時候,是他還小的時候。是他那些僅存的,在沒有得怪病的時候,被家里人寵愛的時候。 反反復復都是那一些,司獻春沉溺在其中不想醒來。 而此刻屋內燈火如豆,還彌漫著一種熟悉的米粥香味。 司獻春慢慢地將視線從床幔的上方轉到旁邊,然后瞳孔驟然一縮。他也下意識地朝著床里一縮。 因為顧蜜如就坐在她不遠處的床邊上,正在低頭捏著毛筆不知道寫著什么東西。 司獻春之前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和顧蜜如竟然在一張床上! 顧蜜如聽到司獻春醒過來,在被子里動的聲音。她沒有轉身也沒有側頭,而是繼續在攤開的紙張上一筆一畫地書寫。 顧蜜如在寫狀紙。 她當然不是要告誰,嚇唬人罷了。她發現原角色在成婚的時候,有一個鋪子是被人給坑掉的。這個坑她的,還是原角色的一個相好。 這個相好在記憶當中,是原角色的表哥,應該是原角色真心喜歡的一個人。只可惜是一個十足十的人渣混球。 騙錢又騙色。現在拿了那個鋪子,占了一個絕頂的好地方,結果就只倒賣一些粗制濫造的玉石。 現在那間鋪子是原角色的姑姑,也就是那二流子表哥的親娘在顧著。不死不活地吊著……還不如收回來。 不過她自己肯定是收不回來的,顧蜜如決定明天先去找一趟張老板的婆娘…… 司獻春看到顧蜜如在,就朝床里縮了一下,緊張地盯著顧蜜如的后背。盯了好一會兒,顧蜜如都沒有回頭,也沒有跟他說話,司獻春又放松下來一些。 他盯著顧蜜如后背出神,又覺得自己在做夢。 兩個人怎么可能這樣和平的相處?顧蜜如怎么肯跟他待在一張床上呢。 顧蜜如說他是個妖怪,是讓人惡心的東西。說他只配住狗窩……那些歇斯底里的侮辱言論,現在依舊言猶在耳。 顧蜜如寫完了狀紙,把筆放下然后吹了吹紙張。等到紙上面的字跡都干了之后,顧蜜如這才把紙張卷起來。 顧蜜如一動,司獻春立刻就像一只驚弓之鳥,不僅瞪大了眼睛,還又朝著后面退去。 他一直退到緊緊地貼著床里邊,把湯婆子擠到了后腰上。湯婆子上面蓋著的布蹭掉了,直接燙在了他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