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辣媽養萌娃[六零] 第32節
周淼也最愛逗他,故意絮叨他,把他絮叨煩了,看他皺眉了,才罷休。 周淼覺得自己生了一個圓臉老頭和一個圓臉兵王。 “燒雞,燒雞呢?”周淼站在廚房,喊了兩遍沒人理。 在廊檐下擇菜的賀奶奶,指指墻角,“在那蹲著呢。” 原來是故意不搭理我,“賀同,賀同在嗎?” “娘,我在這呢?” 周淼聽著腳步聲,這回答應了,這是對燒雞這名有多大怨念。 “學寫字蹲墻角干嘛?”周淼看賀同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曲曲,這不是賀同本來的字,“怎么還寫這么丑?” “娘,我練字呢,打算博眾家之所長,融古今之精華。” “這話誰說的?”周淼沒教過。 “雷哥哥的姥爺說的。” 這話周淼信,暑假的時候,嚴老爺子在島上住了段時間,賀同是這群小孩里,唯一愿意跟著嚴老爺子學毛筆字,一寫幾個小時不動,還愿意學嚴老爺子背著手,散步像巡視。 經過嚴老爺子的教學,賀同更像老頭了。 “你嚴爺爺讓你故意把字寫丑的?我把這字寄到杭大,嚴爺爺得氣到吐血。”周淼讓賀同老實交代。 “娘,嚴爺爺說,人被氣到吐血,是呼吸道急性出血,嚴爺爺沒那么大氣性,氣不成這樣。”賀同的語氣像在課堂上回答老師問題。 “我是在和你講醫學嗎?我是在問你,寫這么丑的字干嘛?里面也有幾個字寫的是拼音。這是二年級要背誦的詩,你背詩早背到三年級了,干嘛,你溫故而知新啊。” “娘,你真聰明。” 我信你個鬼,但周淼也不問了,強逼不如追蹤。 周淼總被三兒子氣得無語,賀同不想說的事,就像有人要掰開河蚌的嘴,受傷的總是用了蠻力的那個人。 中午包子饅頭回來吃飯,賀建軍在部隊有事脫不開身,早上出門的時候就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賀建軍不說,周淼也大概知道,65年了,各地氣氛已經開始肅穆,守備軍算是動蕩中的防空洞,但北城軍區可是必爭之地。 上面人事開始變動,下面的軍區也跟著人心浮動。 這十年,會發生什么,在歷史書里篇幅不大,周淼也只知道大概,所以也只和賀建軍說了大概,讓他見機行事,能避則避。 第38章 我只想錢多多 賀同見娘在發呆, 沒注意他,偷偷放慢吃飯速度, 問包子:“大哥, 你們下午第一節 課是不是語文?” 包子點頭,不知道這個弟弟問這干嘛。 這個弟弟,可不是他希望的, 比饅頭還猴精, 他比較喜歡大鵝,虎頭虎腦,好糊弄。 “哥, 我一會兒和你們一起去上學。” 包子聽完更納悶了, 賀同平時對什么都興致缺缺,暑假過完剛開學, 秋老虎熱得嚇人,這個在家里悶得嫩白的三少爺怎么想起來小學一游。 “你到底要干嘛?”包子有了條件反射,怕被這個聰明弟弟挖了坑, 埋了, 最后娘訓的還是他。 “那大哥就不用管了。” 賀同說完接著吃飯, 依舊細嚼慢咽。 坐在賀同身邊的大鵝吃得滿嘴是油, 賀奶奶在旁邊用手絹幫他擦嘴,吃了幾口,又蹭上了, 特別自覺地把嘴往賀奶奶那湊。 “賀輝, 你是沒手,還是手斷了。” 大鵝聽見娘叫他全名, 立馬端坐好, 只夾近處的菜, 小口吞咽,小口喝湯,勺子從碗里游過都沒碰到聲音,餐桌禮儀滿分。 這個孩子什么都會,什么都懂,就是皮癢,被幾個哥哥jiejie加曾奶奶寵著,要不是周淼經常當惡人,他能在家當惡霸。 午飯后,全家午睡,賀奶奶睡得時間最長,周淼從不叫,老了,能睡是福。 周淼第一個醒的,剛出臥室,就聽見上面閣樓有聲音,賀同沒睡? 周淼上樓一看,賀同確實沒睡,趴在床邊,還寫呢,同一首詩,不同字跡。 周淼悄悄離開,沒讓賀同察覺。 等包子饅頭醒了,賀同要跟著哥哥jiejie去上學,周淼也沒反對。 等他們走遠了,周淼才跟在后面。 周淼站在教室后門瞧著,賀同把自己寫的不同字跡的紙,有目的地往班里幾個娃娃手里塞,這幾個娃娃,周淼知道,都來她這聽過故事,都學習不咋地。 但緊接著賀同又把紙塞給幾個學習中等的娃娃。 等上課鈴一響,賀同便和包子擠在一個小板凳上聽課。 鐘老師進來看賀同來聽課,也沒說什么,娃娃好學是好事。 講課前,鐘老師先檢查默寫,不會的字可以用拼音,但詩要寫全。 周淼明白了,難怪賀同把那幾個難寫的字用拼音代替,每一張選擇用拼音代寫的字還不一樣。 十分鐘到,幾個學渣興高采烈地去交卷,還有幾個垂頭喪氣的。 這兩撥學渣不同的是,一撥身上衣服補丁多,一撥身上衣服基本沒什么補丁。 賀同還知道鎖定目標消費群,周淼可沒教過,嚴老爺子是醫學教授,更不擅長經濟。 等一下課,鐘老師一走,賀同開始挨桌挨個收錢,收費不高,一般家屬院的小孩每個月都有幾毛零花錢,一分錢,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賀同收錢的功夫,周淼早就從學校拐到了養殖場。 賀同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拿著賺到的一毛五,數了好幾遍。 這樣賺錢,還是太慢,得想出新辦法。 賀同回來就鉆進自己房間,頂上的閣樓,他一個人住。 大鵝不跟賀同住,賀同一天也不說幾個字,他會被悶死,他要跟全家話最多的大哥住。 這選擇沒毛病,晚上睡覺前,包子還會給他講故事,把之前周淼講過的,自己再胡謅點情節加進去。 一個愿意聽,一個愿意講。 饅頭不和他們湊熱鬧,饅頭迷上了看小說,各個國家,各種名著小說都看,不在家時,饅頭的房間就鎖上,娘說過,不能讓外人知道家里有這些書。 雖然饅頭也不知道娘是怎么找到這些書的,連紅樓夢都是珍藏版。 家里這么分房,家里小孩都樂意。 賀同把錢藏床底下的鐵盒里,里面已經存了三毛多。 床下有錢,睡得安逸,補覺。 一覺睡到傍晚,賀同站在窗邊看,正好大哥二姐推門回家,怎么后面還跟著鐘老師,后面還有娘。 他們怎么一起回來了。 樓下已經傳來飯香,賀奶奶已經蒸好飯,菜洗好切好,等周淼回來炒,她炒的,娃娃們從不說難吃,但明顯吃得少。 后來賀奶奶就不怎么炒菜了。 賀同知道飯快熟了也沒下來,從窗戶那看到爹回來了,大鵝在外面跑夠了也回家了。 但鐘老師還沒走。 賀同一想,糟了。 照例說,家里該吃飯了,鐘老師應該識相地回家。 鐘老師沒走,事情大發了。 賀同走得沉重,小短腿像有千斤重。 到了一樓,一看大家都坐在客廳,連大鵝也搬個小板凳坐著沒說話,眼神同時望向他。 “娘我錯了。”賀同求坦白從寬。 “錯哪了?”周淼說得四平八穩,語調沒任何起伏。 “我不該幫人作弊。”賀同說完,低著頭求懲罰。 如果他有勇氣看客廳里的這些人,就會發現,除了周淼和饅頭,其他人都是一張驚訝臉。 鐘老師恢復很快,瞬間明白,為什么今天放學周淼就在學校門口等著,等她一出來就非要拉著她來家里吃飯,說什么劉團不在家,你一個人吃飯也不好做飯,包子饅頭現在都是你學生,學生家請老師吃飯,天經地義。 原來在這等著人,看周淼老神在在,鐘老師在心里給賀同點了一根香,禱告祝福,心機兒童也斗不過他的親娘。 鐘老師又覺得失望,本來以為昨個在課堂上鼓勵學生要奮發上進,今個學渣們就雄起了,結果,那是賀同給她描繪的海市蜃樓。 批評,就該批評,讓一個老師激動完又失望,這是罪過。 “賀同,下次還敢?”鐘老師發問了。 賀同乖乖回答,“下不為例。” 鐘老師忘了上一秒的氣憤,燃起新的希望,側頭問旁邊的周淼,“這娃娃讀了多少書?” 四字成語隨便蹦啊。 “他愛跟著嚴老爺子玩,嚴老爺子經常給他寄書。” 鐘老師一聽,樂了,“讓你讓他上學啊,就他幫娃娃們作弊的這水平,拼音漢字早就認全了,就從二年級開始上,他一定跟得上。” 鐘老師看見聰明孩子就興奮,自己沒孩子,對自己學生絕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我反對。” 包子第一個跳出來。 賀建軍納悶,“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爹你忘了,你說過的,我要是考了全班第四,你就不讓我學唱戲了,我現在每回考試不是第二就是第三,等賀同一來,我考第四名,指日可待。” 周淼一個巴掌拍他背上,“別瞎用成語。” “那為什么饅頭可以用?”包子不服。 “我的親哥,這詞是形容好事的,你成為第四名,并不是什么好事。”饅頭好心提醒他親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