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后成為仙界第一 第286節
蘇煙微看見他,頓時大驚失色,“殷棄!” 立馬沖了上去,“你別死啊啊!” 猝不及防被撲上、完全沒反應過來、以至于沒能及時第一時間躲開的殷棄:…… 身上突然壓上來的重量,讓他的傷口承受了不該承受的負擔,身體頓時傳來一陣劇烈抽痛,殷棄疼的渾身一陣顫抖,睜開 了眼睛。 蘇煙微察覺到身下的顫抖,噫! 她連忙松開了他,然后對上了殷棄面無表情盯著她的冷淡清澈目光。 頓時心虛。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就是,“你沒死啊!” 殷棄:…… 第176章 渴求真理 “我那不是以為你出事了。”蘇煙微心虛的解釋,“你既然沒事,就不要躺在地上裝死啊!” “嚇死我了!” 差點以為,她開局就要回老家了。 殷棄瞥了她一眼,然后坐起了身,沒理她。 見他沒事,蘇煙微心下頓松一口氣,不怪她會有如此反應,昨日殷棄傷的太重,渾身遍體鱗傷,全是被毒打的傷口和撕咬 的咬痕,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好rou。 今天再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全無。 可不就以為他出事了! 還好沒事,她就說,天選之子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死了呢? 蘇煙微暗松一口氣之余,目光瞥了一眼昨日他拿來的傷藥和食物,依舊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里。 并不意外。 這是一只有脾性的野犬,不受嗟來之食。 蘇煙微將今日的傷藥和食物放在了地上,對面前殷棄說道:“以后每天我都會給你送藥和食物。” “你好好休息吧。” 留下這句話她就起身離開,大有一副我送我的吃不吃隨你的架勢。 殷棄坐在地上注視著她離開的身影。 …… …… 之后,蘇煙微如她所言那般,每日都前來冷宮給殷棄送傷藥和食物,放下就走。 而那些東西,殷棄都沒用過。 蘇煙微并未因此氣餒放棄,依舊是堅持雷打不動的送東西,想要收服野犬可沒那么輕易,耐心是必須的,這是一場持久戰 。 也并非是毫無所獲。 在蘇煙微持久不斷的送傷藥和食物之后,她能明顯的察覺殷棄對她的警惕心的降低,沒有最初一開始的嚴防死守,警惕防 備。 在他的眼里,蘇煙微從需要警惕防備的對象,變成了無害奇怪的人。 很奇怪,但是沒危險。 察覺到這些變化之后的蘇煙微心想,這算是將惡感給刷成零了吧? 清零重新來過! 可喜可賀! 又幾日過去,蘇煙微在某日例行給殷棄送傷藥和食物的時候,她將一本經書放在了食物的旁邊。 然后和往常一樣離開了,腳步輕快朝外走去。 在她離開之后,殷棄的目光看向那本輕薄的藍色封皮的道經,一直盯著它,眼神好奇。 次日。 蘇煙微照例去冷宮給殷棄送傷藥和食物,放下東西之后,她就準備離開。 “那本書寫了什么?”坐在地上的殷棄忽地開口說道。 背對著他的蘇煙微頓住了腳步,她彎了彎嘴角,然后轉過身對著殷棄說道:“那是《天闕歌》。” 蘇煙微走過去,拿起了地上那本道經,翻開念道:“天之頭,地之尾,時之終。盡頭何處,終末何時?” “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的盡頭在何處,世界終末在何時?” “春夏秋冬,更迭往復,日月交替,何意何解?” “……” 殷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聽著她講。 “為何?”他突然問道。 蘇煙微停下念書,抬眸看著他。 “天地盡頭在何處,世界終末在何時?春夏秋冬為何更迭,日月為何交替?”殷棄盯著她,問道。 蘇煙微看著他,緩緩笑了,“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天地之大,奧妙無窮,每一個疑問,都需要你自己去尋找解答。”蘇煙微說道,“啟慧是一個漫長痛苦卻又幸福的過程 ,認識這個世界,認識自我,尋找真理。” 殷棄看著她,凌厲英氣的眉頭蹙起,“我不懂。” “那就去弄懂它。”蘇煙微對著他說道,“每一個疑問,應該由你自身去尋找答案,真理是浩瀚無邊的。” “所以,要不要和我修行?”她朝著他揚了揚手里的這本書,“先從讀懂這本書開始。” 殷棄烏黑清澈的眼眸盯著她,俊秀凌厲的臉龐上純粹無暇,像一塊尚未經過雕琢的水晶。 “好。” 許久之后,他對蘇煙微說道,“我想讀懂它。” 蘇煙微聽后笑了。 “那我們得先從識字開始。”她聲音愉悅說道,“這可不容易,不過萬事開頭難嘛,后面就輕松了。” 言語無法蠱惑,虛情無法欺騙。 唯有真理打動所有渴求真理之人。 這世上,令所有智慧之靈無法抵擋的,唯有真理。 真理亙古存在,永垂不朽。 —— 食物藥品無法打開野犬少年的心房,一本最初最原始的道經卻扣響了他渴求真理的大門。 自那日之后,蘇煙微便每日前去冷宮教殷棄識字。 她教他的第一個是“一”,第二字“二”,第三個字是“三”…… “道家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1)。”蘇煙微對殷棄說道,“萬物從無到有,從有歸無。” “有始有終。” 殷棄認真專注的聽著她的教導,勤奮刻苦的練習他學的每一個字,一筆一劃的在紙張上認真的書寫著。 “殷棄。”蘇煙微叫道他的名字,“你看這個字,仔細看。” 她在雪白的紙上,端正寫下一字,“殷。” “這個字念殷,殷國的殷,殷棄的殷。” 殷棄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寫下的這個殷字。 “這是棄。”蘇煙微又寫下了棄字,“殷棄的棄。” 她抬眸看著身旁殷棄,手執毫筆,“天棄之,人不自棄的棄。” “殷棄,是你的名。” 殷棄看著紙上“殷棄”二字,深深地看著它們。 將它們牢牢地記在腦海里。 這一天,殷棄認識了他的名字,學會了寫他的名字。 晚上,他坐在荒蕪破舊的冷宮內,點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燭火下,一遍遍的寫著“殷棄”這兩個字。 寫著“天棄之,人不自棄”這句話。 …… …… 一個人的名字很重要,它伴隨一個人來到此世的誕生而誕生,將會陪伴他一生,從開始到終末。 是維系他與此世的線。 現在,殷棄抓到了這根線,他抓住了屬于他的那根線。 不再是游離世界之外的野犬。 他抓到了屬于他的那根命運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