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女尊)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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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證。 這是一紙婚書誓詞, 本應該在大婚之日才會出現的,如今卻被她的阿堯寫了出來然后送給了她,這豈止是一封婚書誓詞這般簡單, 這是她的阿堯的滿心滿意,黎初只覺得懷中的小郎君真的太乖了。 她看著婚書下面那秀氣的名字,只覺得眼睛酸澀,張嘴想要說話, 卻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嗓子, 黎初只能將婚書小心翼翼的放在匣子里面,然后緊緊地抱住她的阿堯。 本來還在仔細留意著黎初動靜的楚堯猝不及防被緊緊抱住, 本來想要掙扎的,可肩膀上的濕潤卻讓楚堯停了下來, 他將遮住臉的手放下來, 垂眸將手覆蓋在黎初的手背上, 柔聲說道:“黎初jiejie,其實在你送我那個手鐲的時候我就在想,我應該送你什么, 可是我感覺送什么都比不上你送我的手鐲,那是喬伯父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 這個對面很重要。 當時我就在想, 我應該送你什么呢, 后來我就想你不是缺家人么,反正我遲早就要嫁給你的,這婚書也是遲早都有的,所以我就想早早的送給你,這樣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了,我們這個禮也算是成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就等到你班師回朝的那日正大光明的將我娶回家,拜天地祖宗。” 楚堯說著,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黎初jiejie說在他成年的時候她就感覺她對他的守護變質可,可那何止是她,在他成人禮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從小叫到大的jiejie身穿喜服,意氣風發的騎著馬帶著八抬大轎來南安王府娶他,他們拜了天地祖宗,喝了合巹酒,還,還行了周公禮…… 從那日之后,他就知道,他喜歡上了黎初,喜歡上了這個已經多年沒見的jiejie,也在那之后,他每次收到黎初的信時,就會異常的開心,其實他還有個小秘密沒有告訴黎初。 他畫了好多好多畫像,有騎馬的,有練劍時候的,還有戰場上時候的,可那些都沒有五官,但那些都是他畫的黎初,他當初就在想等黎初jiejie回來后,他要和黎初jiejie一起將那些畫像畫上五官,而且他還有點小小的心思,當初在畫那些畫像的時候他其實還留了一個能畫另外一個人的位置,那個人自然是他! “阿堯,我很喜歡你送我的禮物。” 黎初重新將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依舊緊緊的抱著楚堯:“明年等我回來,我就上門求親,就算南安王不愿意將你嫁給我,我會求她,或者她要是愿意接受,我也可以入贅,只要能娶到你,不管讓我做什么都行。” 濕潤的氣息讓楚堯的耳朵一點一點的染上紅暈,他將黎初的手掰開,然后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大手中。 黎初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常年習武,手上布滿了老繭,甚至還有些細小的傷痕。 楚堯的手,纖細修長,精心呵護,白皙如玉,青蔥似的。 就這么搭在一起十分的和諧,仿佛天生就應該如此。 如玉的手指扣進黎初的指縫中,看著兩人十指相扣,楚堯臉上露出笑容,兩個小梨渦清晰可見,他歪頭說道:“你看,我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黎初贊同的點了點頭:“嗯,我也這么覺得。” “嘿嘿~” * 距離楚堯送出禮物后已經過了三天了,昨日南安王已經回來了,照例去了宮里述職后才回府的。 雖然朝盛節眼看著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了,京城因為這個節變得異常熱鬧,街上還多了不少他國的人,但這一切仿佛和南安王府沒什么關系。 南安王府大門緊閉,就連最喜歡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去湊熱鬧的楚堯也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待著沒有出去。 不過這一日,王府還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江墨卿不想去接待,南安王又不在府上,就直接讓楚堯去了。 前廳。 侍人恭恭敬敬上了茶點后就退了出去。 楚堯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輕輕放下后才開口問道:“不知六皇子今日上門是有什么事情么,我想我南安王府和你好像沒有什么關系吧?” 來人正是之前從在街上縱馬的容冬兒,今日他穿了一襲海棠紅的窄繡長衣,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份颯爽。 容冬兒道:“我就是想來見見你的長姐。” 楚堯挑眉看著他:“六皇子,你是一個郎君居然上門來想要見一個女人,難不成你們大苑國民風這么開放的么,還有我長姐可不認識也不太喜歡你們大苑國的人,所以六皇子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聽到楚堯這么說,一向嬌縱的容冬兒心中難免升起一股怒氣,但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他強忍著不高興,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我只是聽我jiejie說你長姐審訊人是一把好手,我就是想要學學她的手段罷了。” 聽到這兒后,楚堯覺得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他起身拍了拍衣裙:“六皇子還是請回吧,我長姐的手段是家傳的,不傳除了南安王府以外的人,還有南安王府不接待任何除了梁國之外的人,若六皇子還想要繼續在南安王府做客莫不是想要上我梁國的玉碟?” 從未被人這般拂過面子的容冬兒拍桌而起,他怒氣沖天的看著對面面色平淡的楚堯,在來之前他就派人去查過這個楚堯,聽說性子大大咧咧的,想來應該是個被家中人寵著的人,沒什么心思,可真正接觸后,他才想起,既然是世家子,會有誰是心思純真的呢。 “楚堯,你就不怕因為你這句話而得罪我大苑國么?” 楚堯雙手環抱,好笑的看著氣得快炸了的容冬兒:“為何要怕,我在我梁國,我在我家里說話,與你何干,還是你覺得你將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傳出去會有人相信不成?” “六皇子,你別忘了,這兒是梁國,我梁國的百姓也只會相信是你想要陷害我。” “你!” 容冬兒伸手指著楚堯,心中哪怕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撕了他,可他也知這兒不是他能動手的地方,最終只能拂袖離開。 阿汀一路送了出去,看到容冬兒上了馬車后他才轉身回到前廳,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的說道:“公子,他不會真的回去說些什么出去吧?” “只要他不蠢就不會,派人去給我jiejie說一聲吧,最近進出小心點,別被什么有心人給纏住了。” “諾。” * 馬車上,一個宮侍跪坐在容冬兒的腳邊,他恭敬地為容冬兒倒了一盞茶后這才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殿下,那楚堯這般囂張您為何要忍耐?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異姓王的兒子,就算殿下想要對他做什么,這梁國的皇帝也不會因為他而開與您。” 容冬兒冷笑了一聲:“你懂什么,本殿只是想要和楚鈺達成合作,這次去王府也不過是試探而已,只是沒想到那個楚堯倒是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人。” “好了,回驛館吧,皇姐此刻應該也回去了。” “諾” * 這幾日可謂是自從太女回來后三皇女最為高調的一段時間了。 之前接待來使的事情皇上本來是想要交給封蕭吟去做的,但是封蕭吟卻以要暗查那兩起滅門案和阜國之間的關系為由而拒絕了,皇上無奈,只能將這件事情交給封予棠處置。 宮侍從外面進來傳話:“皇上,蘭貴君求見。” 皇上正在處理事情,聞言,她抬起頭來看了眼宮侍:“讓他進來吧。” “臣見過皇上。” 蘭貴君身著一襲杏色宮裝,一路走了過來盈盈俯身見禮。 人剛剛走進呢,一股清淡的蘭花香味就飄了過來,皇上合上手中的奏折將目光落在蘭貴君的身上:“今日你過來可是有事?” 蘭貴君笑著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在一邊的桌案上:“最近因為這朝盛節,皇上日夜勞累,臣今日特意為皇上熬了金絲燕窩,皇上快趁熱喝了吧。” “倒是難為你有心了。” 皇上面色舒緩,伸手接過蘭貴君手中的白玉小盅,吃了一口后才說道:“這段時間老三確實有所長進,接待來使一事她做得不錯。” 驕傲的喜悅在蘭貴君的眼底一閃而過,隨后他用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抿著笑意說道:“這都是皇上教導棠兒,之前棠兒還一直和臣說有多么崇拜皇上呢。” 皇上這次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再說話,蘭貴君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剝了一個橘子放在皇上面前的碟子里面,等皇上用完燕窩后,蘭貴君才說道:“皇上,如今棠兒也不小了,只是這性子還是個不著調的,臣想著給她成一門婚事,找個人好好壓壓她這性子,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了然,她放下手中的白玉盅看向蘭貴君:“你說得這個確實是應該提上日程了,老三如今也不小了,是該成親了,不過朕近日看著她好像和萬家那個小公子走得近,只是這身份有些差了一些,但老三要是喜歡的話朕也不是不能將萬家往上抬一抬。” 蘭貴君面色一變,他忙道:“皇上,棠兒和那萬家公子沒有什么,只是那萬家公子和惜兒交好,皇上您也知曉,惜兒這孩子從小就喜歡黏在棠兒身邊,而且棠兒心中已經……” “母皇。” 封簫吟輕快的從外面走進來,殿內的宮侍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沖著封簫吟行禮。 皇上看到封簫吟后,和善的笑了笑:“你今日怎么想著到朕這兒來了?” 封簫吟先是沖著皇上行了一個禮后才坐在宮侍搬來的椅子上面,隨后喚了一聲蘭貴君后才沖著皇上說道:“今日無事,就想著過來看看皇上,沒想到蘭貴君也在。” 饒是心中氣狠了,蘭貴君面上也露出笑容:“臣剛剛只是在和皇上商量棠兒的婚事。” 封簫吟點了點頭:“這老三平日里不是和萬家那位小公子走得很近么,孤看上次狩獵的時候老三就把人給帶在身邊,應當是放在心上了吧,難怪蘭貴君今日想要過來找母皇,這可是一件好事兒啊。” 聽了封簫吟的話,蘭貴君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而對面的皇上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蘭貴君下意識的躲閃。 皇上考慮了一下后說道:“朕沒想到還有這事兒,若真是這樣,老三可不能負了人家,萬家那個雖說之前有些流言蜚語的,但萬壽節那日朕也看到過,長得倒是溫溫順順的,想來也是個持家的。” 蘭貴君心中的那個恨啊,那萬白楓怎么可能配得上他的棠兒,先不說家世,就連那長相都比不上楚堯半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后說道:“皇上,棠兒已經有心上人了,對那位萬公子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聽了蘭貴君的話,皇上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事還是等老三忙完了朝盛節后再議,行了既然沒什么別的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朕和太女還有事要商量。” 蘭貴君心中多有不甘,但是他也看出來了,今日太女是存了心想要來插一腳,他只能將食盒收拾好,起身后沖著皇上行禮:“臣先告退了。” 等蘭貴君一走,封簫吟整個人就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就跟沒骨頭似的,皇上好笑的看著她:“老三又怎么得罪你了,讓你今日一來張口閉口的就想要將那萬家的和老三綁在一起。” 封簫吟直言道:“母皇還不知道吧,前兩日大苑國那位六皇子進京的時候在朱雀街縱馬險些傷人,楚鈺出手去阻攔,老三一出現就將這件事兒輕描淡寫的給過去了,據說之后老三還親自帶了東西去驛館說是要給那六皇子壓驚呢。” 皇上眉頭微蹙,面色有些不悅的說道:“竟然還有這等事情?” 封簫吟沒說話,只是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緩慢的說道:“老三到底還是太著急了,對了,阜國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因為之前京城連出兩起滅門案最終的線索都指向阜國,這次阜國來使剛剛到京城就被人暗中監視起來,就連她們驛館的住的地方也和別人分開了,單獨在一間院子里,就是方便能繼續暗中監視,如今這也有幾天了,若真是阜國,只怕也應該會有所動作了。 封簫吟垂眸說道:“阜國這次來的人確實有些問題,但這個問題似乎和廖家還有董家沒有什么關系,反倒是有些別的事兒。” “何以見得?” 封簫吟繼續說道:“這次阜國來使中能做主的是阜國的一個將軍,這個將軍不奇怪的,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將軍不管走進走出,身邊都有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兒臣派去的人無意之中見到這個人曾去過朔國來使的院子,但是很快就出來了,怕打草驚蛇,暗衛并沒可有跟進去,所以那次具體發生了什么尚且無從知曉。” * 另一邊,蘭貴君回去后就將手中的食盒舉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殿內的宮侍跪了一片。 “安含玉,你真是死了,你生得那個小賤人都學不會安生!” 蘭貴君一想到那封簫吟作為太女想要進呈陽宮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來了,而他還有他的棠兒卻要先讓人傳話,皇上同意了才能進去,憑什么! 明明他的棠兒陪在皇上身邊的日子才是最久的,那個小賤人當初怎么就沒有一起死了!要是一起死了,太女之位就只有他的棠兒能坐上去了。 賤人! 就在蘭貴君滿腔怒火無處宣泄的時候,一個宮侍一路走進來:“奴見過貴君。” 蘭貴君冷眼看著他:“你不是本宮宮里的人。” 那宮侍忙道:“奴是御花園打掃的,名叫莊合,剛剛進宮沒多久,奴聽聞,只要對蘭貴君有用,就能留在您的身邊,奴不想在御花園打掃這么過一輩子。” 蘭貴君輕笑了一聲,他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單手托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本宮身邊從不缺人,你想要留在本宮身邊就要拿出本事,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能讓本宮將你留下呢?” 莊白跪在地上一路爬到蘭貴君面前,諂媚的說道:“奴的家里曾是大夫,只是奴從小只喜歡擺弄一些毒,若是貴君需要,奴可以幫助貴君。” 蘭貴君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跟一條狗似的莊白,他眼底的貪念幾乎都不能他自己說出口,蘭貴君都能看出來,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都進了宮了,有哪個不是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就連他也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走到了今天,成為了貴君,可偏偏只有那個安含玉。 那個賤人,一幅無欲無求的樣子,仿佛旁人都是滿身算計,只有他一個人清清白白,還說什么既然進了府大家日后都是兄弟,可明明只有他一個人最會算計。 仗著自己是皇上的青梅竹馬,整日里纏著皇上,偏生還做出一個天真單純的樣子,真是惡心至極,不過后來那個賤人死了,要是他不死,只怕皇上登基后冊封的君后就不是現在那位是那個賤人了。 不過蘭貴君到底還記得腳邊還跪著一個人呢,他輕聲道:“既然你想要到本宮身邊來伺候,本宮近日來確實還是有一件煩心事兒的,德君妃肚子里的那個小孽種本宮覺得怎么都喜歡不起來,你可明白?” “奴明白,奴立馬就去辦這件事兒。” * 壽喜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