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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冤家(女尊) 第21節

    黎初不提還好,一提董家,楚堯就想到之前被打岔的那件事情。

    “對了,我有件事兒要和你們說,去jiejie書房吧。”

    三人又來到楚鈺的書房,書房畢竟是重地,等進去后,楚堯盤腿坐在他的專屬小榻上,將在聽茶堂遇到莫千的事情還有那個荷官給他說的事情都說了。

    兩人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楚鈺靠在椅背上看了眼黎初:“要不我派人去查一下那個玲瓏坊和聽茶堂?”

    黎初卻搖了搖頭:“之前去查也沒查到,說明背后的人必然不簡單,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楚鈺點了點頭,也表示認可,不過看向自家弟弟后,楚鈺一臉嚴肅的說道:“如今京城暗流涌動,你最近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踏青宴那天我回來接你。”

    “你們這兩天都不在家么?”

    黎初:“這兩日我們要出京城一趟。”

    “那行吧。”

    送走了楚鈺和黎初后,楚堯也回了自己的房中。

    在家無所事事,楚堯趴在軟榻上看著話本,阿竹從外面走進來,他忍不住說道:“公子,萬壽節一過,就是去學堂的日子了,放假時夫子還布置了課業,您看……”

    “什么!”

    楚堯將手中的話本一丟,猛的從軟榻上坐起來,眼神慌張:“完了完了!”

    阿竹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自家公子必然是忘記了,他繼續添把柴火:“公子,以往您可以讓世女去應付夫子,可今年黎將軍也在京城,課業也不多,不如您做一做?”

    畢竟都是一些嬌氣的世家公子小姐,夫子在布置課業的時候也會顧及到一些,不過學堂的山長卻十分嚴厲,她任國子監祭酒,桃李滿天下,平日里對郎君還好,布置的課業能完成就不錯,可對那些女人,卻是絲毫的不心慈手軟。

    可就算是這樣,楚堯這個一放假就跟野馬脫韁似的,經常會忘記課業的存在,以往都是撒嬌賣乖一直拖到最后一天,一支毛筆,一盞油燈,一份奇跡,最后做不完就讓楚鈺去幫他說情。

    對于這種事情,江墨卿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讀書的時候也十分不喜歡做什么課業。

    “可是我不想動~”

    楚堯趴在軟榻上,抱著一個枕頭,小臉在上面蹭了蹭,委屈巴巴的撇著嘴:“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不用去學堂啊,我明明都已經18了!為什么我還要去學堂!”

    阿竹嘴角抽搐了一下:“公子,那是因為您兩年前本來是可以不用去了,結果放假的第二天您就不小心把王爺送給主君的鐲子給打碎了,主君讓您再去學堂待兩年,今年一過就不用去了。”

    “嚶……”

    *

    踏青宴的前幾日,楚堯就開始窩在書房里創造奇跡了,就連韓聽白上門來,他都是拿著一本書在那兒背。

    聽說楚堯開始看書了,就連宋均言都送了幾本書來,還將楚堯生辰時他借去的那本一并還了回來,本來上次他來就是過來還書的,結果沒想到發生了意外。

    一直到踏青宴的當天晚上,已經廢了的楚堯洗漱完后趴在床上,任由阿竹用精油幫他護膚。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聞得楚堯昏昏欲睡。

    “明天終于解放了,還有一年,今年一過!什么課業都與我無關!”

    這幾天楚堯生生的將一整個假期需要完成的課業給做完了,至今小書房里面都還晾著幾副山水畫。

    反正他這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再作畫了!

    *

    踏青宴當天,楚堯起了一個大早,他歡歡喜喜的開始洗漱,然后坐在銅鏡前讓阿竹為他梳發。

    帶上一個精致的銀鑲玉發冠,發冠的后面還垂下兩根銀白色的飄帶,他迫不及待的讓阿竹為他更衣。

    淺綠色的廣袖長衣,他張開雙手讓阿竹為他系上腰帶。

    寬肩窄腰,廣袖飄染。

    楚堯站在銅鏡面前左晃晃右晃晃,身后兩縷飄帶跟著他左晃晃右晃晃的,因為衣服多了幾分幾分清冷感也消散了,不過他總覺得還欠缺了點什么,最后拿起朱筆輕輕的在左眼下面點了一顆小紅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本公子真是天生麗質,貌美如花!阿竹你說是叭!”

    原本笑得乖巧,因為那一顆小紅痣卻多了幾分妖冶。

    阿竹點了點頭:“公子最好看了。”

    阿汀捧著一個托盤走到楚堯跟前:“公子看看今日要帶什么香囊呢?”

    楚堯湊過去挨個聞了聞,最后選了一個素白色墜著淺綠色穗子的香囊掛在腰間,小手在上面輕輕的拍了拍:“就這個吧。”

    對著銅鏡臭美了一會兒后,阿竹從外面進來:“公子,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來的是聽瀾。”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接均言哥哥和聽白吧。”

    臨走前,楚堯還拿了一把扇子在手中,這才帶著一副美好的心情出發了。

    昨日楚堯就讓人去了昌侯府和秦國公府,說要去接他們一道出發。

    今日天氣不錯,雖有太陽,可微風拂過,還是帶著陣陣涼爽。

    楚堯最先去的是秦國公府,均言哥哥最看中時間的,必然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這才看著要好的身子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只是等到秦國公府后,原本在看到宋均言露出的笑容,卻因為站在宋均言身邊的女人差點翻了白眼。

    到底有人在,宋均言做足了禮數:“見過縣君。”

    不等楚堯說話,一旁的宋霖立馬諂媚的說道:“縣君今日真是俊美無比,踏青宴上必然沒有誰家公子能比得過縣君。”

    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堯,眼中的癡迷之意絲毫不帶掩飾。

    楚堯冷臉看了她一眼:“宋小姐這話是想讓本縣君得罪京城中別家的公子們么?”

    “縣君這話莫不是嚴重了,在下沒有這般想。”

    看著楚堯冷著的小臉,宋霖心里的谷欠,火燒得更旺,她恨不得現在就將楚堯娶回家,看著他冷著一張臉在自己的身下承歡,那滋味……

    “放肆!那你剛剛的話就是在敷衍本縣君么?”

    看著宋霖那惡心下作的眼神,楚堯忍住心中的反胃,大聲呵斥了一句。

    這次宋霖不知應該怎么接話了,支支吾吾的。

    楚堯翻了一個白眼后,就親自下了馬車去將宋均言扶上馬車,隨后馬車揚長而去。

    氣得宋霖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就是一個躺在女人身下的么,等老子把你娶回來,看老子到時候怎么玩弄你,呸!”

    宋霖罵罵咧咧的回了秦國公府。

    這邊,上了馬車后,楚堯就黏在宋均言身邊,哼哼唧唧的說道:“均言哥哥,你是不知,那幾日在家中補那什么課業,我真的是一雙手都快廢了,手腕到現在都還在疼呢!”

    小郎君軟乎乎的撒著嬌。

    宋均言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握住他那纖細的手腕,輕輕的在上面揉捏著:“你啊,以前也是這樣,經常喜歡把課業拖到最后,然后讓你jiejie去給你收尾。”

    楚堯嘟著小嘴說道:“反正今年過后,誰都不可能再叫我寫什么課業了!以后我就徹底自由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

    兩人一路閑聊著,很快就來到昌侯府外。

    韓聽白也早早的在門口等著了,看著有南安王府標志的馬車后,剛停下來就自己上了馬車,看到楚堯又黏在宋均言身上,嘲笑的說道:“阿堯,你都十八了,怎么還喜歡黏在均言哥哥身上。”

    楚堯沖著他扮了個鬼臉:“均言哥哥身上香香的,我不粘他,難道粘你?你這是嫉妒!”

    “你應該去粘你的心上人啊。”說著,韓聽白走到楚堯旁邊坐下:“黎初都走了七年了,也不知她什么時候回來,不會長殘了吧?”

    楚堯怒道:“你才長殘了呢!”

    他炫耀的秀著身上的衣服:“這還是黎初jiejie派人送給我的呢!超好看的!”

    “嗯嗯,好看好看。”韓聽白敷衍的點了點頭。

    *

    今日踏青宴設在了京郊外一處種滿了桃李梨樹的莊子上,背靠青山,面朝綠水。

    這處莊子是君后送給二皇子的生辰禮。

    大皇女沒能留住,生了二皇子后,君后的身子受損,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君后將全部的愛都給了二皇子,二皇子雖然備受疼愛,可因從小跟著君后禮佛,性子十分的溫和,和封惜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次前來的都是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公子,又有皇子皇女出行,一路上都是禁軍護送。

    一路出了城門,他們就把簾子掀開看著外面的景色。

    楚鈺驅馬前來,走在馬車旁邊。

    楚堯沒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后,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不過為了讓自家jiejie不再她的下屬下炸毛失了威嚴,楚堯將失落藏在心中沒有表現出來。

    楚鈺道:“莊子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我給你們帶了南巷口那家的糕點,你們在路上吃一些,填填肚子。”

    說著,楚鈺就將掛在馬鞍上的食盒取下來,遞給楚堯,食盒重重的,楚堯用雙手才接住了:“謝謝jiejie!”

    韓聽白和宋均言也跟著道謝。

    楚鈺微微含顎,不過在對上那清冷的眸子時,她的耳朵,再一次背叛了她悄悄的染上了紅暈。

    她還有事,送了食盒后,又驅馬離開了。

    等放下簾子后,韓聽白就一臉羨慕的看著楚堯:“你家jiejie真好啊,這個時候還惦記著給你送吃的!”

    “那當然啦!”

    楚鈺雖然離開得快,但是楚堯眼尖還是看到了自家jiejie耳朵上的紅暈。

    只怕某些木頭也單純的以為這糕點是因為她而買的吧。

    看來爹爹交給他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辦啊!

    食盒一共有兩層,第一層打開是蜜餞櫻桃,蜜餞銀杏,還有梅花香餅,都是甜的,而楚堯和韓聽白就喜歡吃甜食。

    第二層則是七巧點心,馬蹄糕,都是不怎么甜的,而宋均言的口味就比較清淡。

    楚堯在心里默默的搖了搖頭,自家jiejie啊,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明明心中都惦記卻不自知,瞅瞅這,嘖嘖嘖,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將那兩碟放在宋均言的面前,偷偷的打量著宋均言的神色,只可惜他沒有任何的變化。

    半點沒看出來的楚堯也不失望,他盤腿坐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從一旁的暗格中翻出一些茶。

    阿竹的茶藝是跟著楚堯一道學的,有時楚堯不想自己動手,都是讓阿竹煮的。

    馬車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品著茶,吃著糕點,簾子掀開一條縫隙,微風吹進來,愜意得很。

    以往楚堯也會去踏青,但大多都是要么和家人去,要么是和韓聽白去,至于宋均言,他之前身子不好,幾乎不怎么出門。

    嚴格來說,今年應該是第一次他們三個這么齊。

    沿途,三人都是歡聲笑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