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瓢蟲在線閱讀 - 第100頁

第100頁

    他可以單方面結束對話,不過如果我岔他,他會渾然忘卻自己之前在說什么,開始和我聊下一個話題。他說話也異于常人的直白。

    熟悉他這兩種特質后,我開始不知不覺地向他道出許多瑣事。曾經,這些瑣事深埋于心。比如關于衛彥的種種,比如從前的愚蠢與懊惱。他很少批判、原諒或者開導,只是默不吭聲地聽我說。然后我緩過勁,隨意岔開話題。有時候,我覺得他看上去并未全部聽懂。但這讓我感到更加安全。

    我覺得他有趣。而他越發喜歡觀察我,目不轉睛正大光明。

    空寂山道上,我終究憋不住,問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愣了半天。

    我以為他沒聽懂我在問什么。他忽然來一句:“你有趣。”

    我為之絕倒。

    沒人指路時,我倆走錯了三次路。“謝謝啊,我們這就回路口。”再一次謝過路人后,我折返扶額感嘆,“石教主啊,你當教主前好歹也在江湖中闖蕩過吧?怎么和我一樣對路不熟?”

    他說:“天一心法,最后一段。”一百三十年來,他是唯一練成的人。

    “不認路和天一心法的最后一段有關系?”衛彥從前心心念念第九層。我冒昧,“能背給我聽么?”

    石慕點頭:“若要功成,置之死地,爾后復生。身與物化,不以心稽。與齊俱入,與汩偕出。踏水無波之境,靈臺一而不稽,故物我兩忘。當遺去機巧,有大成而若無所得,意冥玄化。物在靈府,不在耳目,故得于心,應于身,孤姿絕狀,觸物而出,氣交沖漠,與神為徒。思入杳冥,終天人合一。”

    “你背心法很熟練,一定背過無數遍了。”我提示,“不過離題萬里答非所問?”

    他從中摘了兩句重復:“物我兩忘,天人合一。”

    “你們天一教那奇怪的教義來自天一心法啊。”我仔細想了想,忽然問,“莫非天一心法的第九層,就是會字面意義上地忘記往事?”

    “嗯。在我之前,多年,無人練成。”他說,“我練到第八層時,死…假死了。在石頭墓,醒來。譚青說,我執念太深,才能,自九重煉獄爬回來。既然,靠天一心法,撿回一條命,從今往后,專心參心法,不問過去。之后,烏斯藏上參心法,我脫胎換骨。”

    “你是假死才從石頭墓里醒來的。”我說,“沒有過去......你不想去尋找自己的過去么?”

    “沒線索。”他說,“醒來,只有黑黢黢的,小東西。現下隨身揣。”

    “那你現下知道的江湖又是怎么來的”我問。

    “譚青教,看書。”他說。

    “噢。”我問,“我曉得天一教奉強者為尊。不過教中怎么認同你武功最高的?你是不是和教中對戰了很多次?”

    “練成心法,沒人戰。”他說,“有人推舉。”

    我說:“誰推舉的?又是譚青?”

    “賭神唐柏。”他否定,“他還說,哪天我被打敗,教主要換人。”

    我憂心忡忡:“你練成天一心法之后,敗過嗎?啊,敗過再贏的話,可不可以繼續當教主?”

    “沒,”他說,“敗或許會死。”

    “石教主啊,”我一時接不下話,干脆贊揚,“你說長句越來越流暢了。”

    我省下了該在“說長句”前面的詞語“轉述時”。

    他似乎挺高興的。于是我也很慶幸省下了。

    第77章

    標題:重開醫館

    概要:在陌生山道簡陋的帳中,望著山腳的人間煙火,我和他一起迎來了初夏

    這一趟走得比我預計的慢些。四月我們還在綿延的山間。半山腰上更冷些,輕風才開始拂柳絮,于是山道百里都經了春雪。萬徑人蹤滅,千山只有鳥鳴多。安靜的道上,我找樹栓好我與他兩匹馬,招呼他:“找塊平地搭帳歇息吧。”石慕對我左看右看,略略傾身,揮走我發上柳絮,啞聲說:“你的頭發。”

    我勾開發帶,抓過發尾到前。頭發不再純白,而是斑駁灰白。我說:“我沒法子接著染色。回禾木醫館后,我接著染。”

    頭皮微痛,石慕扯下了我一根頭發,小心翼翼地在指中卷起來。他的手指靈活有力,指節分明。武功高到他這份上不必暗襲,但他的手的確適合扣發暗器。石慕攤開我的手掌,將卷成一團的發絲放進我手心里。

    我說:“啊,發根見黑了。”

    “我住烏斯藏,南咖巴瓦峰,”石慕從背后輕輕抱我一下,“那里雪美,像這柳絮。”

    他用長句只頓了一次。

    我忍不住微笑。山腳下有零星的村落,偶爾會有焰火亮起,躥到半空,映著柳絮飄揚,越發蕭索,但也不可謂不美。

    就這樣,在陌生山道簡陋的帳中,望著山腳的人間煙火,我和他一起迎來了初夏。

    永熙八年五月五日下午,我帶他回到了禾木醫館。在前鋪門口,我問:“你還有銀兩沒?借我使一下。”他掏出一兩小銀元寶說:“最后一個。”

    “進屋就還你。”我說,“你先翻進去吧,我去找燕捕頭拿醫館鑰匙。”他帶著前塵酒壇和磚茶翻進去了。

    我到燕捕頭院門口,他正進門。我喊:“燕捕頭。”他回身,往后退了一步,才過來抱住我:“李平,你跑哪里去了?一走七年,我還以為你不回草市鎮了。”我笑了一下:“就是在南方七州呆了幾年,又有事去了一趟哈薩克草原。”燕捕頭松開我:“你倒游歷了個夠。進來拿鑰匙吧。禾木醫館的鎖銹蝕了,我都給你換過了。那些鍋碗瓢盆都給你扔了。”我跟他進門取鑰匙,他娘子招呼:“李大夫!”我說:“燕捕頭,你閨女出閣了?”燕捕頭遞給我鑰匙:“是啊,嫁到長安城東北的勝業鎮了。嫁了一個商人。”我給他五兩銀說:“勝業鎮好地方啊,挨著興慶宮,住那里的商人都很富裕的。這一兩銀先給你作鎖錢,多的銀兩我回頭去寶通錢莊取給你。”燕捕頭笑著推拒:“這些年給你維護禾木醫館,我沒花多少銀兩。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再多給我燒兩頓好飯。”我收回銀兩說:“好的。藺林這些年怎么樣?”燕捕頭說:“他升到戶部員外郎,搬出草市鎮了。”我勸他:“你性子太直,總升不上去。”燕捕頭說:“草市鎮挺好的,我不想搬到別處去。”我說:“我先回去了,還是要收拾一下。”我往回走,燕捕頭在背后問:“誒,沈漣和衛彥呢?在禾木醫館等你嗎?”我頓了一下說:“沈漣從軍了,不曉得后面他怎么樣了。衛彥……去世了。”燕捕頭忙說:“對不住,對不住。”我說:“不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