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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彥說:“走。”郭秉對梁澤仁說:“梁大人你若不棄,進了玉潭城和另外三位俠士宿我的知州府吧。”我搖頭:“我叫李平,是個大夫,不會武功的。”梁澤仁說:“好,謝郭大人盛情。但城門未開,咱們五人只沈漣一人的武功還能用,不知怎么進去。” 沈漣笑:“有勞郭大人多喊幾次。梁大人要失卻體面了。走吧,去城墻下。” 梁澤仁、沈漣在前,我、衛彥、郭秉在后,走向城墻。流民方才被衛彥用石頭砸過,沒有上來礙事的。我探衛彥額頭灼手,方寸淆亂時同郭秉說:“我進了城,先不與郭大人回知州府了。我要先去醫館抓藥。”望州知州郭秉說:“玉潭城縱橫六百里,有一百七十萬戶,是茂朝第二大城,僅次于京師。你初來找得到路嗎?知州府離這個北城門不遠,回去我派馬車送你去醫館。”我說:“不用的,醫館位置沒變的話,我找得到。”郭秉說:“城中五家大醫館都是老字號了,沒有變位置。你什么時候來過玉潭城?”梁澤仁在前頭說:“李大夫應當是十五歲隨王懷遠王太醫入長安時來過。你當時在利州底下的郡巡查,沒同我一起。” 到墻根下,沈漣的九支箭還在城墻里。第一支離地一丈,常人個子不會過六尺,沒人動得了他射上去的箭。沈漣問:“梁大人,文書還在你身上嗎?”梁澤仁說:“在的,行前我拿油紙包好貼身藏著。”沈漣說:“那梁大人先上去,便于你與守軍亮明身分。”梁澤仁點頭,沈漣說:“郭大人、梁大人,得罪了!”便背著龍泉,一手抓一個攀上箭梯,郭秉在半空中大叫:“是舊友!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果然很耗嗓子。 不一會兒郭秉從城墻垛口探出頭來,沈漣隨即下來提我和衛彥上了城墻。城墻寬一丈八尺,守城士卒圍過來。梁澤仁亮出文書,郭秉對一個領隊模樣的人說:“你們去告訴王逢吉,梁大人與我同朝為官,不是天一教的亂黨更不是鄂渚來的流民。”士卒散開,我在墻頭上看到底下密密麻麻流民不知凡幾,感慨說:“底下怕有上萬流民。”郭秉說:“何止壹萬?城上各處守軍粗略數過,上報底下足有貳萬流民。”梁澤仁又嘆息:“有這樣多百姓流離失所。”郭秉帶我們下城墻暢通無阻。城墻下有輛馬車和兩位下仆等著,郭秉一下去,那下仆就說:“郭大人被強人抓走了,府中好生憂心,又出不去城,只得在城下等著。”郭秉回身說:“先上馬車吧,到分路去醫館的岔口,放李大夫下去。”沈漣說:“龍泉沾了塵土,有沒有巾帕?”郭秉說:“馬車壁上有。”我們五人上了馬車。車上梁澤仁說:“郭大人放下李大夫后,送我去王逢吉的節度府吧。”沈漣說:“我護梁大人去。”郭秉說:“梁大人,王逢吉若不愿見你呢?”梁澤仁皺眉:“也對,我去是勸他放糧,他多半不愿意見。”沈漣說:“他若不見,我還有一計。”梁澤仁問:“什么計?”沈漣微微一笑:“硬闖。” 我奇道:“硬闖?” “硬闖也是一計。梁大人以為如何?”沈漣從身后抽出霜寒龍泉,取下馬車壁上掛的巾帕反復擦拭。梁澤仁說:“好,這便硬闖節度府!” 郭秉說:“我還是望州的文官,不能與王逢吉翻臉。到門口我便先回知州府了。梁大人,你要短匕防身嗎?” 在我旁邊的衛彥插口:“沒用。”我問衛彥:“你和郭大人回知州府等我抓藥回來可要得?”他說:“是。”沈漣說:“不會武之人拿上匕首不僅不能防身,而且被人奪匕更危險。”梁澤仁說:“不錯,狼谷中我親眼見過衛彥奪匕的。”郭秉吃驚:“你們竟然從狼谷活著出來了!” “多虧有沈漣、衛彥兩位俠士,可是有位故人之子......”梁澤仁忽然黯然。 到岔口我獨自下郭秉的馬車,另叫了一輛去了最大的醫館。馬車飛馳,兩旁漸次演變為青磚瓦房,地上鋪有石板,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有古城遺韻。中午到杏林光醫館,我徑自走到藥鋪一側,跟鋪里的人要:“松節和蘇木各一兩,亞乎奴、扁蕾、土牛膝、紅頭草、石黃連各兩錢,巖節連、葉象花、朱砂根、紫青藤、走馬風各一錢。配成六副。”那人邊抓藥邊說:“一兩銀。”我掏出銀錢付了。這醫館除了與禾木醫館一樣左懸葫蘆之外,還在右邊垂了一個木頭魚下來。我問:“懸的木頭魚是做什么的?”抓藥人說:“那是魚符。魚即是愈合,病患來我杏林光之后,百病皆愈無病無災。”我心想回去長安,我也在禾木醫館多掛一個。等他拿小簸箕配藥時,路上時不時有握著刀槍劍戟的行人經過,連半大男孩也有手拎菜刀的。我上次來玉潭城中可不是這樣,我問:“城內怎么人心惶惶的?”抓藥人說:“你不知道城外有貳萬流民?望州四神廟的禱祝還常帶望州分壇的強人去賑濟。城墻上只得捌仟守軍,流民攻起城來拿下玉潭城不過時間長短而已。自然能帶武器的都帶上了。你的藥抓好了。”我說:“四神廟就罷了,你怎知道帶的是望州分壇的強人?”他遞過藥說:“再是強人,受了傷還是要來我們醫館診治抓藥閑談的。” “胡牌!”一聲高喝,杏林光醫館對面的茶館有群婦人聚在一處打麻雀牌。再是人心惶惶,也還有煙火滿人間。我接過藥,去道旁吃了一碗甜不辣配米飯充饑,就喊馬車回了知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