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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來了好幾個身穿白衣的壯漢,為首的一見到孫大身后的馮懷和暗影,立刻橫眉:“好啊孫大!你居然敢藏著哥兒不交!” 孫大立刻擺擺手:“劉香頭明鑒啊!這是昨日扮成男裝來亭州找我的親戚,家里人都出事了,只剩下這一對主仆,我也是剛剛見到,哪里敢藏人啊!” 劉香頭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尤其在暗影過于剛毅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不容分說地沖手下人吩咐:“帶走!” 正中下懷! 暗影與馮懷,就這樣順從地跟在劉香頭的身后,光明正大地「潛」進了白虹教的教會。 …… “元元!宵宵!!” 一回到椒房殿,佟容立刻飛奔向兩個孩子,左邊親一口,右邊親一口,兩只眼睛的目光都黏回了小寶寶的身上。 皇帝陛下短暫的幸福時光一去不復返,只得陪在一旁,小意地遞個手絹什么的,再度失寵。 說來也是巧,正好佟容回宮,第二天meimei佟夏矽便遞了條子進宮來看望。 佟容也是生完孩子之后,才知道自己meimei經歷了好大一番波折。 如今佟夏矽再次有孕,倒是也算否極泰來了。 “你最近感覺怎么樣,可有嘔吐、不適?”佟容親自扶著佟夏矽坐下,讓宮人們趕緊拿點心來。 佟夏矽吃了兩個酸杏干,笑著道:“沒事,孩子省心極了,我天天吃得好睡得好。” 要做母親的人母愛往往爆棚,奶嬤嬤抱來了元元和宵宵,佟夏矽立刻眼睛亮亮地拿起撥浪鼓逗起孩子。 “將來我的孩子,要是有宵宵一半漂亮我就知足了!”大著肚子的小姨媽摸著宵宵可愛的rou包子臉,羨慕地說道。 柴容宵小嬰兒確實比她哥哥可愛不少,剛生出來還看不分明,現在長開了些,不論是膚色,還是精巧的翹鼻,又或者是初成形狀的桃花眼,都深得她姆父的「真傳」。 周冉也湊趣道:“宵宵張大了,只怕也會如皇舅母一樣,一女百家求,讓京城郎君盡為之傾倒了!” “是啊!你不知道二哥十五六歲的時候我家的門房有多忙碌!”佟夏矽掰著指頭開始數,“馮家嫡長郎君、張家公子、李家三郎,還有那個想要強納二哥做妾的王八蛋大皇子!滿京城上下,無人不知二哥大名!” 周冉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強納皇舅母做妾?那個自盡的罪臣大皇子柴虹?” 見佟容和佟夏矽點頭,他不禁喃喃:“我就說為何獨對他格外……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什么對他格外?你打什么啞謎!?快說!” 佟夏矽擰了他一把,柳眉高挑。 周冉笑著一邊輕輕裝模作樣地擰了回去,一邊道:“先皇時,有意皇位的有好幾位皇子,唯獨這位大皇子在皇舅登基后,黨羽被一一翦除清算,他本人也賜了自盡……此事當時在朝堂可是掀起了好大一場風云!” “我原來還在想,皇舅何不韜光養晦幾年,再慢慢暗中清算,也好保全聲譽。如今聽了夏兒這么一說,估計皇舅本是為了皇舅母吧。” 佟容眉梢一動,想起往事。 大皇子柴虹,原本是先皇頗為著意的繼任人選,那幾年,柴虹黨同伐異,在朝廷上大肆收買自己的人手,形成了一股有力的皇位爭奪勢力。 或許是因為提前嘗到了權力的味道,柴虹慢慢不再收斂脾氣,開始放縱自己好色的本性。 佟容這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著實為他招惹了不少倒霉事,大皇子就是其中之一。在聽說他的名頭后,大皇子專門找機會見了他一面,然后強逼著佟琦白嫁佟容與他為妾。 威逼、利誘、在朝堂上使絆子、甚至放話除了自己誰敢娶佟容就給他好看…… 那些日子,整個佟府都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甚至大哥佟巍還險些黃了親事。 佟容一直以為,柴山跟大皇子角力,到后來的「弒兄」,自己獲益都是巧合而已。 誰知……竟是如此。 他心中思索著,卻聽佟夏矽好奇地壓低聲音問道:“所以大皇子自盡,乃至于他滿府上下謀士、朝堂上的黨羽全部都一個個出事,確實是……的手筆?” 周冉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想了想補充道:“倒也不是滿府上下謀士都沒了,有幾個逃脫的,據說影司一直在追查,但毫無下文。不過,這些小雨小蝦想來也翻不了什么巨浪。” “這樣……” 佟夏矽見哥哥有些心不在焉,暗地里戳了戳周冉的手臂,轉了個話題,聊起了孩子們。 佟容笑了笑,心里卻記下了這樁大皇子的舊事。 …… 夜里,巫山云雨后,佟容輕輕喘著氣,翻身摟住了柴山。 “小山,我問你,你老實回答,不準說謊,不準含糊!” 柴山摟著佟容,也翻了一個身,把人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貼趴著,輕柔地按摩著他的后腰,帶著一點懶洋洋地開口問道:“好,容哥哥問吧!” “你當初參與奪嫡,乃至后面鴆殺大皇子,有沒有我的緣故?” 柴山按摩的手上動作一頓:“老實說……有。” 佟容扭過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翻過手捋了捋他的頭發:“你怎么不告訴我?” “但是這都是我一廂情愿的。”柴山的手拿捏著力道,繼續按壓他的腰背,“你是不是我妻,嫁不嫁我,我都愿意這樣做。如果告訴你,與乘人之危挾恩圖報有什么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