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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他竟然也沒轍。 裝置嵌得很緊,再多動一下,就要連皮帶rou,甚至筋斷骨折。 他們眼見鮮血從裝置兩邊涌了出來。 李淮夜本是不在乎,可現在他十分慌亂。 因為白晗就在他身邊。 白晗看到裝置,緊緊咬著牙,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情緒,簡直比沒什么表情的李淮夜還兇。 他恨不得親自解開這個裝置,而且他還可以瞬間能讓傷口恢復。 只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這么做,以后就不能留在李淮夜的身邊了。 這讓他急得臉頰浮出紅暈。 李淮夜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晗。 在他面前,白晗總是在微笑。 他只要看到這樣的白晗,就沒再想過靈氣失控的事。 可現在的白晗讓他心疼,也讓他懊惱。 要是聽顧簿話,不來這里多好。 這樣也不會嚇著白晗了。 李淮夜的雙手在沖鋒衣上擦了擦,這才輕輕摟住白晗的肩膀,輕聲說:“我沒事……等卸了裝置,就、就好了。” 說話間,秦淵揪著一個敕靈者過來,丟在一旁的地上。 秦淵怒道:“怎么解開裝置。” 這敕靈者以前也是他們馭靈門的人,大家都熟,本來以為他們馭靈者是不會動手,可剛才看到李淮夜一拳就把人打成那樣,也有點慫。 他不愿意回答,因為他現在說了,可之后被送回敕靈島,他就成了整個敕靈門的叛徒,日子就不會好過。 他見李淮夜朝自己投來尖利的目光,嚇得發抖。 可他突然在地上打滾,大聲嚷嚷:“為啥問我啊!為啥不問別人啊!憑什么讓我說啊!我不說!你們不然殺了我得了!” 其他還未被送走的敕靈者也滿地打滾,只說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別問他們,不然就直接要了他們的命吧! 想不到這群人嘴巴硬,秦淵都被惹急了。 秦淵道:“真以為我不敢嗎!你們不說,我殺光你們,再去敕靈島問,要是島上的人不說,我就屠了敕靈島。” 誰都沒見過秦淵會這樣生氣。 白晗卻很理解,現在李淮夜受裝置影響,如果不是他在,說不定會馬上失控。 更別說李淮夜還喊秦淵一聲師父。 看這些敕靈者躺在地上裝死,秦淵捏了捏拳頭,他說:“好,那我就讓你們真死。” 秦淵正要動手,身旁顧簿一把攔住了他。 敕靈者見此情形,有人松了口氣,也有人冷笑,大概都在想,看來就是裝腔作勢,殺是不敢真殺的。 顧簿認真地說:“秦會長,別臟了你的手,殺人這種事,由我來。” 他剛說完,沖著身邊的敕靈者伸出手,一條光帶倏地躥出,牢牢捆住敕靈者的脖子。 敕靈者雙手被捆,掙脫不得,在地上滾了兩圈,很快就不動了。 顧簿松開陣法,轉身走向那些敕靈者。 顧簿:“下一個,誰?” 敕靈者們都嚇壞了,本來只要被抓了,最多被送回敕靈島,誰知道他們這次竟然開了殺戒。 就為了一個李淮夜! 敕靈者們縮在一起,也有人想逃,卻被顧簿用光帶捆住腳踝,拖到自己面前。 “顧、顧會長、求、求你——” 話音剛落,另一邊的白晗喊了起來。 “師父!裝置解開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朝白晗的方向看去。 李淮夜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腳踝。 原本套在上面的裝置,已經被丟在一旁的荒地上。 白晗雙手捂著李淮夜的腳踝,招呼其他馭靈者來幫忙。 有馭靈者負責急救醫療,眨眼來到李淮夜的身邊,一邊止血一邊詢問怎么卸下的裝置。 李淮夜:“不知道。” 白晗:“不知道。” 馭靈者:“……” 白晗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只是摸了下裝置,底部有個開關彈了出來,結果就解開了。” 白晗總不能說,他一眼就看出裝置后門,用神力解除的開關。 就連敕靈者都以為他是瞎貓碰到的死耗子。 秦淵和顧簿也不打算繼續要他們的命,追問起扶清的下落。 敕靈者們剛才都被嚇怕了,這時候爭相恐后紛紛表現自己,生怕兩位副會長對他們的回答不滿意又痛下殺手。 之前他們追隨扶清不回敕靈者,今日扶清派他們過來尋找靈獸,并用裝置控制靈獸。 還說,若是知道李淮夜也在,就直接用裝置控制李淮夜。 至于扶清現在到底去了哪里,他們也就不知道了。 敕靈者們道:“我們就知道這么多了!” 看他們實在回答不出其他答案來,兩位副會長把他們送去敕靈島。 再等秦淵和顧簿走來,見李淮夜腳踝的傷,都快好得七七八八。 秦淵微微點頭,想靈氣值高的人,傷都好得特別快。 白晗一直盯著李淮夜的腳踝,看到肌膚上留下一點點傷痕,他都咬緊了牙,一臉難受。 李淮夜根本不關心自己的傷勢,反正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少,也不在乎多來兩個。 但白晗在乎。 白晗見到李淮夜的腳踝皮開rou綻,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明明是神,看過太多生死,人類在他面前來了又去,他雖然遺憾,卻也不至于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