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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道侶只是欲迎還拒在線閱讀 - 第27頁

第27頁

    防御大陣還在運轉,渡口也在大陣范圍內,他便猶疑是之前殘留的魔氣。

    然而就在下一息,水面倏然炸起,一只粗如巨藤的濕滑利爪猛地揚起,夾著烈風砸向渡口,一眾猝不及防的弟子與百姓被猛然掃進水里,等眾人反應過來回援時,水中頃刻洇開濃重血色。

    這番措手不及的變故讓付樂山瞳孔一縮,立馬拔劍飛掠過去。

    渡口百姓驚叫亂竄,陷入混亂,寧靜壓抑的夜終于被撕開了裂縫。

    平臺的另一邊,柳識聽著渡口炸開鍋的混亂,劍鋒不斷撬開防御符文薄弱之處,更多傳送而來的魔循著血腥味向渡口聚了過去。

    他又要補上一劍,平靜的水面驀地乍破,劍光裹挾水花轉瞬而至,迎著他不由分說地劈了過來!

    柳識猝不及防地疾退幾步,提劍一擋,劍鋒相撞,他驚詫的目光與冷冽劍鋒后一雙憤怒的眼撞在一起。

    柳識脫口而出:“你活膩了?”竟然走這種傳送陣!

    夏歧和這見縫插針攪渾水的缺德玩意無話可說,早在這人想用百姓引魔時就知道他不是東西,渡口那一幕更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夏歧眉目冷銳,劍光不由分說地朝著柳識席卷而去,只恨沒早點劈了他。

    柳識一驚之后輕蔑冷笑,沒有絲毫畏懼,眼前之人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獵魔人,他甚至連名字都沒去記。

    然而片刻之后,面上的散漫之色漸漸消失了。

    霄山沒有統一的師承,更沒有門派心法劍訣,獵魔人本就是一幫亡命之徒聚在一起,來霄山時已經各懷本家路數了。

    但夏歧的劍法卻隱約有些眼熟,凌若霜雪,銳似寒芒。劍招如朝霞暮雨瞬息萬變,輕盈之時忽轉刁鉆凌厲。劍勢似罡風掀起萬丈飛雪,崩山裂石又引云天倒傾。

    十方閣如今如日中天,其他門派莫不畏懼幾分,柳識身為十方閣主的親傳徒弟,還沒有過在纏斗里被招招下死手。

    他之前看夏歧散漫,差點忘記了獵魔人怎會有雛鷹,此刻的夏歧宛如索命惡鬼,就算浴血也勢要扼斷他的喉嚨。

    夏歧一點也不敢松懈,先前穿過傳送陣時受了點傷,他與柳識的實力不相上下,只能故意起手便全力以搏,劍勢逼人,柳識果然稍一猶疑落為被動,逐漸力有不逮,步步落后。

    柳識越戰越驚怒,不再硬撐,驀地掏出一件金色法器,捏了一個奇怪的訣,萬千金絲從他十指迸發,箭一般向夏歧籠罩過去。

    夏歧瞳孔映出漫天金色,他一緩劍勢,那千萬縷金絲織就天羅地網,轉瞬朝他兜頭而來,速度之快來不及躲,他只得把黑斗篷往身上一裹,及時攔住了似乎能切斷血rou的金絲。

    他提劍一斬,金絲紋絲不動,竟然還震得虎口生疼。進退幾息之間,周身已然裹滿了金絲。

    柳識稍一收五指,夏歧如被巨山擠壓,胸腔劇痛。要是沒有黑斗篷,他得當場被片成魔妖獸的晚飯。

    勉力把靈力灌入影戒,黑斗篷有鱗光流過,堅如盔甲。縱使如此,胸腔中的氣也進少出多,黑斗篷顧及不到的地方頃刻割傷。

    他嘴上卻是不愿停歇,嘲諷之言開口就來:“無相金纏?十方閣寶物眾多,與覬覦別人財物的嘴臉倒是不太相稱。”

    夏歧被束縛,終于有機會看了一眼周圍。聞雨歇的身影已經周旋在魔妖獸中,眾人也反應過來開始反擊。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望了一眼金絲。

    這東西他曾經有所耳聞,最煩人之處不是千萬縷隨使用者神識延伸縮短,削鐵如泥的金絲,而是它能儲存另一個人劍氣,勾連那人神識。

    此物一出,相當于二打一,站在被打方的角度來說,十分不要臉。

    果然,下一刻,一道聲音從金絲落入夏歧的識海:“嗯?惹了什么事,竟然拿出了金纏。”

    出乎夏歧意料,竟是道溫和而病懨的聲音。

    柳識劍勢一滯,才反應過來剛才沖動之下驚動了誰,面上厲色凝了一瞬,動作也隨之鈍緩了幾分。

    夏歧卻是沒有停下,靈力有限,等影戒蘊著的靈力耗盡,他遲早還得被片了。

    柳識不好對付,他一開始借巧占據主動,誰知殺出個金纏,只得處處躲閃,每一招都在走下坡路。此時見柳識分神,已出至一半的劍招頃刻一變,由劍訣二層一式防守,轉為一層三式進攻,行云流水,劍勢暢然。

    然而握劍的手忽然被金絲大力一扯,劍鋒頃刻一歪,身上帶著霸道劍氣的金絲隨之一緊,勒得他喉中涌起一陣腥甜。

    柳識驀地反應過來,堪堪一躲。

    夏歧“嘖”了一聲:“貴派打架不僅拖家帶口,還搞暗中偷襲,此等門風,讓人佩服。”

    那道溫和的聲音也不惱,竟一眼看破他的劍訣,有些驚訝:“逍遙游?有趣,你和邊秋光是什么關系,唔,依骨齡來看,年紀不大,是親傳徒弟?”

    邊秋光正是霄山獵魔人門主,夏歧五年前入了霄山,便拜在他的門下,承襲了他的劍訣。

    夏歧貌狀無意地擦過影戒,余光看到渡口邊的傅晚向他望了過來,又飛掠向周旋在魔物中的聞雨歇。

    他面上不動聲色:“這位前輩不露面就把人摸了個遍,雖然用的是金纏,是不是太過輕薄了。”

    他好歹也是有道侶的人,要是清宴把他捆綁起來,那自然是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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