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離婚這一說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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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男人痞氣到這種程度,然而這個男人正坐在她對面,還以一種似是而非的眼神望著她。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熟悉,guntang炙熱,觸及她最為敏感的神經,看得她心下隱隱作亂,又正兒八經地質問他:“高中生都很聰明,也很有思想,想想你高中的時候都做了些什么事情?難道不是心比天高,狂妄自大?” “嘖,還真讓你說對了。” 高中那會兒,熊燃最為叛逆,打架翹課談戀愛,無所不為。 他忽然想起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正好可以滿足林若冰方才的問題。 熊燃說:“我高中那會兒的女朋友,學歷比你還高,現在在外地一所大學任教,當輔導員。” 林若冰從他的注視下輕輕挑眉,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別的表情。 實際上,她認為自己應該知道熊燃的過去。而他很少提及,現在說起高中的事情也讓人看不出表情,只是隱隱約約里感覺到輕松。 那大概還算是一段青蔥歲月里的美好回憶。 熊燃說話點到為止,不全部說完,也不想全部說完。 但是現在他開啟了過往回憶的開關,所以林若冰對他的點到為止視而不見,端起茶水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淺抿了一口:“繼續說。” 說前任,說理想,談抱負,暢所欲言,就在這燈火可親的路邊攤。 在你帶我來過的地方,聊你最為熟悉的過往。 林若冰姿態隨意,唇稍帶笑,杯里的茶水像是酒水,否則怎么淺酌一口就醉人,眸光瀲滟著看他,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她一點兒都不吃醋。 他們都是有過往曾經的人,正是因為那些過往,才促使他們成為如今的自己。 熊燃不自覺地拱起食指摩挲了一下耳垂,挑著眉問她:“真想知道?” “說嘛。”她盈盈笑道,“糾結什么。” 熊燃索性又點了十幾串燒烤,起開兩瓶啤酒,語氣里充滿豪邁:“那我今天就好好和你嘮。” “一開始吧,是她追我。”他如實道,“她是學習委員,學習成績特好,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告白短信也賊簡單。” 林若冰看著他,笑道:“說啊,繼續。” “那個年紀就特簡單,說在一塊兒就在一塊兒了,也沒什么想法——”他看了一眼林若冰,見她還饒有興致地聽著,便放開了,繼續道,“不過我想既然都在一起了,那就得對人好好的。” 熊燃拿起啤酒瓶看了眼,不甚在意地說了句啤酒的品牌,豪飲小半瓶,白色泡沫順著嘴角瓶口溢出。林若冰很是貼心地遞上紙巾:“給,擦擦。” “謝謝媳婦兒。” 他那樣兒格外灑脫,說著青春往事,接過她遞來的紙,坦蕩又真實。 林若冰知道,每一段感情開始的時候,人都是抱有美好愿望的。到中途,亦是為此結果努力著。分開時,便瀟瀟灑灑。 她問:“那你們怎么就分開了?” “這還得從我輟學那天說起。” 這個地方太有時代感了,加之當下所說的話,熊燃很容易就被帶入進回憶里,金燦燦的燈光照耀著他,眉宇間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問林若冰,有沒有因為學歷看不起過他。 林若冰驚訝:“沒有,你怎么會這么問?” “曾經我也覺得這沒什么,但架不住遭人嫌棄。”他岔開大腿坐著,兩只胳膊躬起搭在腿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低聲道,“不過現在確實有點后悔了,不是后悔和她分手,就覺得那時候自己脾氣太沖了,多少帶點兒魯莽了。錢真好掙,但是青春啊,過去就不在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能不會和我爸我弟置氣,雖說學習成績一般,但也應該可以像宣荷一樣去國外留個學什么的,當個海歸,再創業。” 說完了又覺得沒意思,嘆息道:“說到底結果都是一樣的,后悔有個屁用啊,我現在就挺好,還有你——” 他沖林若冰一笑,吊兒郎當道:“是不,媳婦兒。” 也許是坦白得太多了,林若冰今晚在熊燃身上聽到他太多不同的模樣,覺得稀奇,也覺得還不錯。 她說是。 “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不是說這個。”熊燃抬手蹭了蹭她的鼻尖,手指末梢帶有啤酒的冰涼,蹭在皮膚上驚得人微微顫動。 但他沒有立刻表明自己想說的是什么,而是等待良久,才緩慢開口:“這話該我說。” 他說:“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我困了,想睡覺。” 林若冰說有。 “說。” “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實打實就兩個,已經坦白了一個。出于某種男人的尊嚴與不服輸,熊燃的嘴緊抿不言,最后還要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來結尾。 “你談過幾個,我就幾個。”他壓低聲音說,“我們是平等的。” --- 回家的車是林若冰開的,她已經很久沒開過車,不過這個時間點兒車少路寬,熊燃又喝了酒,只能由她開。 一路上他低聲囑咐,語氣溫柔又耐心,到底是記住了她曾經那句“出過車禍,有心理陰影。” 那個夜晚好似格外夢幻,燈光晃動,人影濯濯,他們坐在一張老舊而小的矮桌前,把酒言歡,訴說著往日。 林若冰喜歡知己知彼,但熊燃顯然不是。林若冰認為他可能過于信任自己,或是真就不在乎。 她也沒告訴他,在和他吃這頓飯之前,她和陸星臨坐在一張桌子上,盡管有更多的人,可陸星臨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 熊燃的心思比她想象中還要細膩,雖然他總是以某種狂放不羈的姿態面對一切,但他是敏感的,是善良的,同時也是純真的。 她喜歡當下的溫情,享受并且期待著與熊燃長長久久的生活。 第二天剛好是周五,下午林若冰回到出租房,著手收拾行李。 周曉萱早早下了班,買了飯帶回去吃。那天早晨和林若冰吵過之后她心情一直悶悶不樂,有些想不通一向溫文爾雅的舍友為何性情大變。 而脾氣好的人發起脾氣讓人頓覺驚訝,一時之間有些難過,更多是困惑。想起她前一晚還在照顧自己,第二天一早卻說要搬出去。 周曉萱前一天等了她很久不見她回家,心情失落,情緒低沉。感冒好了大半,卻一直還不舒服。 她正坐在沙發前吃飯,門鎖響動的聲音與她而言格外顯耳。 周曉萱想起一天以前的場景和林若冰說得那句話,心里頭覺得難受,但還強忍著情緒。 林若冰從門口換完拖鞋,立在玄關處看見周曉萱的背影。 說不上是冷漠還是熱情的,她一如往常地說道:“回來了。” 嘴里喊著米飯,周曉萱扭過頭看她一眼,看見她手里拎著的紙箱子,忽然有種預感:“你今晚就搬?” 林若冰“嗯”了一聲。 她剛下班,一身疲憊,沒精力同周曉萱多說話。于成年人來講,很多話是沒有意義的,倒不如心知肚明,過去就過去。真要是搬走了,以后見面都不一定。 但周曉萱的行為比她之前見過的都要異常。 氣氛略微尷尬著。 在臥室里,林若冰接到熊燃的電話。 男人沙啞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溫熱的氣息仿佛掃在她臉側,問她在哪兒,怎么不聯系他? 她說回了趟房子,準備收拾東西。 熊燃問道:“需要我去接?”又道,“有些東西不想要就別要了,給你買新的。” 在物質這一方面,熊燃從不虧待他。 手機轉賬的二十萬還在,之前的欠款都已還清,所以這錢她基本沒動。 倘若是一年前,她有這二十萬,說不定能延續林大余的生命,哪怕幾天。 她站在窗邊,窗外枝椏發出嫩芽,不久后會枝繁葉茂。她淡聲道:“熊燃,我如果早遇到你就好了。” 熊燃吊兒郎當反問道:“要多早?我高中那會兒成不成?” 他上高中那會,林若冰還在上小學,兩人想想那畫面就想笑。熊燃是覺得昨晚一同暢談后,自己在林若冰面前更加坦然了。 而他許久沒那樣暢懷,這種感覺是別人給不了的。 林若冰笑說:“高中那會兒你不是有女朋友嗎?還要我?” 熊燃一聽,樂了。直言道早知道你是我老婆,我誰都不要,只要你。說著說著就有些收不住了,邊笑邊講葷話。 林若冰倒是沒有什么不耐煩,不過身后的門被敲響,她不得不先掛斷電話。 周曉萱做了巨大的心理準備,表情木楞楞的,手里拿著一個禮盒。 她說和林若冰住了那么久,雖然一開始不算熟悉,但也不是沒有感情,既然以后都不能住在一起了,所以想送一件禮物。 這禮物是她下班之后去飾品店買的水晶球音樂盒,沒什么大用處,美觀好看。 周曉萱低聲說:“我記得你說過,你生日是下雪天,所以我就挑了這個水晶球,音樂響起的時候,里面大雪飛揚。” 燈光照在透明玻璃罩面,聚成一層閃爍的光圈。禮物不見得多貴重,卻因為這幾句話顯得彌足珍貴。 林若冰垂眸,又抬眼看她:“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虧你——還有你老公的照顧。替我謝謝他。”周曉萱說。 脾氣再差的人,相處時間久了,也會產生感情。況且周曉萱只是脾氣差,心眼是好的。 她這種不算常見的姿態令林若冰略微觸動。她這幾年自認為練就銅墻鐵壁,成熟又獨立。不過說到底,還是會因為一絲絲沒有防備的驚喜而心思晃動。 她說:“這房子我還沒退,說不定過兩天還會回來。” 林若冰這樣說著,兩人卻心知肚明。 其實,能夠表達出心意的告別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很多人的離別,幾乎悄無聲息。 相顧無言時,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熊燃若無其事地問道,她怎么掛電話了,又說自己沒事無聊,準備開車來接她。 林若冰幽幽嘆道:“我還沒收拾。”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紅燈顯示時間還有六十四秒。熊燃撈過手機,肘關節搭在車窗上,慢條斯理道:“馬上都到了。” 沒過多久,林若冰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下了樓,熊燃正在等她。 熊燃開著車,而林若冰上車不久后便又接了個電話里,電話里溝通的都是些他聽不太懂的事情,但能了解到是工作上的事情。同時也聽出對面的那個人是蘇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