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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母子民國文生存手札 第53節

    盧大虎笑得開懷:“好好好,你們有心了,我看看,我這就看看你們送了什么好東西給我這個老頭子。”

    旁邊劉四也掛著笑,覺得大小姐這次長進了不少,姑爺雖能力一般,但好歹還算孝順。

    廳堂里其他地方熱鬧極了,人聲交雜著,喧嘩著,大家寒暄著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杯,只有郁自安一行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盯著盧大虎那邊。

    盧大虎身邊圍著不少好手,雖然是在自家宴會,可他還是時時小心防備著,以免真的有意外發生,可他防著誰也不會防著自己親生女兒啊,于是就那么笑著打開木匣。

    只聽“嘭”地一聲巨響,就在他打開匣子的那一刻,整個木匣在他手中猛地炸開,火光頓時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盧大虎猝不及防整個人軟軟倒下,他身上被炸得血rou模糊,十指斷裂劇痛無比,人群頓時sao亂尖叫起來,大家一窩蜂往外面跑去,大廳里那些其他幫派來參加宴會的人被搞懵了,不是說好大家對郁自安下手的嗎?怎么現在倒下的是盧大虎。

    “啊啊啊,快,快幫我撲滅!”盧安娜尖叫著發瘋一樣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苗,她剛剛就站在盧大虎身邊,所以匣子爆炸的一瞬間也被波及到了,這會兒肩膀上胳膊上都受了傷,身上穿的禮裙也著了火。

    劉四幾個也受了些輕傷,不過眼下顧不上這個,他們趕緊拿旁邊桌子上的桌布撲滅盧大虎和盧安娜身上的火苗,隨后大喊著讓下人端水過來,盧大虎傷勢太重,上面的皮rou都被燒焦了,旁人一時不敢動他。

    不過再多的補救都是無濟于事,匣子里預先放置的炸藥分量不小,盧大虎直面沖擊受傷太重,幾乎前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這位名揚上海灘幾十年的一代梟雄就這么戲劇性地永遠閉上了眼睛。

    劉四紅著眼睛看向盧安娜和宋臨安,兇惡地簡直要吃人,“你們說,為什么匣子里會有炸藥!”

    宋臨安剛剛一直站得離盧大虎比較遠,眼看著匣子炸開,盧大虎倒下,他提著的心一下放下了,這會兒也有心情做戲了。

    看著地上被炸開的木匣幾乎已經成了一堆粉末,他坐在地上用手撐著連退幾步,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嘴里喃喃回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看還好好的,怎么會呢?怎么會有炸藥呢?”

    盧安娜身上的火被撲滅后痛得撕心裂肺的,看看躺在地上眼睛緊閉的父親,她心情崩潰了,雙手抱著腦袋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匣子沒有炸藥的,昨天我才打開看過的,怎么會這樣?”

    說著她掙扎著站起身,凄厲地叫嚷:“一定是有人換掉了我們的壽禮,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查,快查,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們家。”

    旁邊正常來盧家拜壽的人家幾乎走了個精光,剩下的都是些殺過人放過火的幫派人士,這些人大多跟盧大虎密謀過對付郁自安的事情,可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在驚嚇之余有些不知所措。

    好些人圍上去查看情況,結果發現盧大虎是真死了,他們左右互相看看,又小心地打量郁自安幾眼,拿不住今晚的圍殺行動是不是要繼續下去,畢竟設計這個計劃的頭目已經死在了他們面前。

    郁自安一行神色淡定,他們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情況,眼見著事情按照預想中的場景發生了,于是便放下酒杯優雅起身,旁邊圍觀注視的人自覺地讓出走道,目光灼灼盯著他們。

    劉四這時也注意到了正朝這邊走的郁自安,他眼睛通紅,氣得發瘋,盧大虎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么些年來,他幾乎一直把對方當成父親一樣對待,如今人就這么毫無防備死在他眼前,這讓他怎么能接受。

    于是掏出搶來,直直對準郁自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郁自安,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常平上前一步擋在郁自安前面,語氣嘲諷道:“盧當家發生意外大家都深感遺憾,可劉堂主不能直接就把屎盆子往我們楚興幫頭上扣啊,我們只是接到請帖應邀來參加盧當家的壽宴而已,這爆炸的壽禮也不是我們送的,如何就非要往我們身上扯呢。”

    雖然常平這樣解釋,可劉四是什么人,他幾乎能肯定今晚這一出絕對是楚興幫干的,不過暫時沒有證據而已。

    于是也不再聽對方狡辯,直接對著周邊眾人大喊一聲:“愣著干什么,動手啊!為虎爺報仇!”

    不過因為這出意外,應和他的只有巨龍幫自己的人手,其他幫派的人站在一邊更想再觀望一下,而在他舉搶欲射的一瞬間,一直沉默的許安山如同鬼影一般挪移到他身邊,用一把小刀飛速在他頸上一劃,霎時鮮血噴涌而出,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這位對盧大虎忠心耿耿的劉堂主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手里的搶根本一點用場都沒派上,盧安娜被眼前一幕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其他眾人也被這猝不及防的場面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看著場子正中的許安山。

    許安山平時存在感極低,大家只知道他身手好,卻沒想到好到了這般地步,劉四可是武堂里出來的,一身硬功夫使得極好,可在他面前竟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抹了脖子。

    只見許安山站在劉四的尸體旁,彎腰撿起他掉落的手搶在指間轉了轉,不帶一絲感情說道:“還沒有人能在我面前用搶指著郁先生,還有人要出手嗎?看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送你去見閻王的速度快,我們大可以比比。”

    這話一出大家都默不作聲,原本準備動手的巨龍幫手下在看到劉四慘死之后也心生膽怯,滿堂的靜寂聲中,郁自安就那么安然自若地走出大廳,常平和許安山跟在他身后,眾人目送著他們離開才敢出聲說話。

    “怎么辦?還動手嗎?”

    “動個鬼啊,沒看盧當家都死那了,你不要命了就上啊。”

    “可是,可是外面路上埋伏的人怎么辦?”

    “這還用說,信號彈收好了,千萬別亂發,就當今天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那人訥訥閉嘴,他沒說的是,還有派去圍攻楚興幫堂口的人呢。

    這盧大虎一死,巨龍幫眼看著就要亂起來了。

    郁自安出門后沒讓司機再碰開來的那輛車,那輛車十之八九被人動過手腳,盧家宅院外還停著他們一輛車,幾人開車離開,司機也沒走原本回家的那條路,而是繞道開到幫派總堂那里。

    堂口里面七零八落地滿地都是尸體,負責的副堂主過來跟郁自安匯報:“郁先生,今天突襲總堂的人手大概一百來個,大多數是巨龍幫的人,其他幫派的人手不多,好在我們的人早有防備,已經把來襲的人全部殲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郁自安嗯了一聲,問他:“其他堂口的情況呢?”

    “跟總堂的情況差不多,咱們的人只有輕傷,對方的人不留活口。”

    說起來這次真的還挺驚險的,楚興幫大多數人手在北郊靶場忙著給自家蓋樓,只有少部分的人輪流留駐,要是沒有提前得到消息,這次可就要被人包餃子了。

    好在敵人來犯的時候他們的人手全部撤走了,只留了間空屋子給他們,這才能從外面給對方個出其不意。

    “行了,收拾一下,去警署報案吧”,郁自安臨走時吩咐。

    報案?副堂主一時沒反應過來,幫派拼殺警署一般是不會管的,也管不過來,郁先生這會兒讓他報案是什么意思?

    常平出門時提點他:“去吧,郁先生跟警署那邊打過招呼,走個過場而已,畢竟我們是被找麻煩的,正常自衛而已。”

    而且就算他們這邊不報案,盧家那邊發生了人命官司,警員早晚要查過來的。

    到了第二天,上海灘各處都得知巨龍幫盧當家慘死在自己壽宴上的事情,聽說是有人在壽禮的匣子里放了炸藥,這壽禮還是盧當家的女兒女婿親手送給他的。

    不少人感慨著一代梟雄就這么死了,簡直又戲劇又可悲,大家紛紛猜測幕后兇手是誰,很不幸地,郁自安是第一個被想起來的名字。

    而且在場有人說劉四是死在楚興幫許安山手下的,據聞當時劉堂主也懷疑是楚興幫下的手,所以直接掏搶對準郁自安,結果被許安山利落地割了喉嚨。

    與此同時,楚興幫向警署報案說自家各個堂口遭襲,結果大家后面一了解才知道當晚死了好幾百人,可這死的人里沒有一個是楚興幫的人手,大多都是巨龍幫和其他小幫派的人,這兩件事在同一夜發生,大家不由得就產生了聯想,覺得肯定中間有關聯。

    警署的人也是這樣想的,于是就上郁家調查,郁自安跟對方說了昨晚在盧家赴宴的事情,闡明盧大虎的死跟他沒有關系,至于劉四對他動手,他的人反殺對方那是自衛,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撒謊。

    “諸位可以去查查看,我也想知道兇手是誰,畢竟我的車子上也被放了炸藥,好在當晚車子啟動時有些故障,所以我們就沒開那輛車,現在想想,不只是盧當家遭了危險,我也是人家下手的對象之一,不過我比盧當家幸運一點躲過了一劫。”

    這倒是個新線索,警員們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結果卻查到是巨龍幫的人在郁自安車上放了炸藥,再加上那晚突襲楚興幫堂口的人大多來自巨龍幫,郁自安這受害人的身份算是落定了,不管別人相不相信,明面上反正沒有證據證明整件事跟他有關。

    而在宋家,宋臨安的父親卻在兒子最近幾天的表現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作者有話說:

    第45章 報應

    “你是不是瘋了?宋臨安!不曾想我宋義強竟然養出了個如此愚笨蠢鈍的兒子, 你跟我說說,盧大虎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宋義強書房門窗緊閉,他的秘書在外守著, 他在里面血管暴起,來回踱步,實在忍不住狠狠給了宋臨安兩巴掌。

    宋臨安被扇得后退兩步,嘴角溢出鮮血,卻還是捂臉故作委屈不解, “爸, 您好端端這是干什么?我什么也沒干啊?岳父的死怎么會跟我有關系呢?我事先也不知道那匣子里被人放了炸藥啊?”

    “呵,你看著我的眼睛, 來,你再說一遍你岳父的死跟你沒有關系?宋臨安, 你長進了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養成了一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跟警署的人就是這樣說的?當真以為自己做事天衣無縫嗎?”

    宋義強氣極,這個蠢貨,還以為自己手法多高明呢,要不是他察覺到不對勁給這倒霉小子收了尾, 說不準這小子現在就已經在巡捕房里了。

    “爸,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宋臨安雖然心里打著顫, 可仍是嘴硬不愿承認這樁事和他有關,畢竟這是殺人的罪名, 哪能這么輕易背在自己身上。

    “好, 不承認是吧,我問你, 三天前你在□□的杏花間見了誰?還有前天, 司機說你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交給一個陌生男人, 真要我詳細給你說說嗎?”

    “爸”,宋臨安倒退兩步,終于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恐,他沒想到老頭子竟然真能查出來,明明他行事已經很隱蔽了。

    “怎么?現在慌了?那你是怎么有膽子對你岳父下手的,你知道那是誰嗎?是上海灘鼎鼎有名的盧大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什么差池,到時候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宋臨安喃喃反駁:“可是爸,盧大虎已經死了。”

    意思是他已經成功了,事情很快會了結的。

    宋義強忍不住反手又給了他一個巴掌,叱道:“你岳父哪里對不住你,讓你能夠狠心下如此毒手?虧你已經是年過四十的人了,年紀都長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年宋家的生意會這么好做,知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敢在生意場上和我們為難,知不知道我這個浙商協會會長的位子為什么會這么穩當?”

    他步步逼問,聲音越來越高,宋臨安忍不住縮著往后退,為自己辯解:“可是,可是盧家這些年風評越來越差,不是給咱們家生意幫不了多大忙了?”

    宋義強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為自己辯解的模樣逗笑了,人氣到極致就是這樣,反而覺得事情好笑了起來。

    “盧家風評差對我們是壞事嗎?蠢貨,怎么,你就因為盧家幫不上宋家了,就狠心送自己岳父下去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兒子還有這般的梟雄潛質呢?說你鼠目寸光都是高看你了宋臨安,你小子試試看,看沒有了盧大虎的巨龍幫在后面為宋家保駕護航,我們的生意是不是還像以前那么好做。”

    宋臨安低頭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和父親宋義強的想法不一樣,要是晚晚還沒有懷孕,那他可能不會對盧大虎下手,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事已至此,你也別瞞著了,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別想著自己聰明到可以瞞天過海了,你老子這里都瞞不過去,早點說說,萬一有什么地方疏漏的我還能給你填補一下,畢竟你雖然是個畜生,但好歹是我宋義強的獨子。”

    宋義強混跡商場數十年,明顯能看出這小子還藏著事兒呢,于是也不放他走,就在書房跟他磨,一直磨到宋臨安受不了了,終于把事情原委通通說了出來。

    “……就是這樣,晚晚懷孕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我想著這事不能傳到岳父和安娜耳里……”

    聽完兒子解釋,宋義強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所以你就為了外面一個女人肚子里還未成形的孩子對自己岳父下手,你想過自己太太嗎?想過你的兩個孩子嗎?怎么?現在成情種了?遇見真愛了?”

    宋臨安被父親咄咄逼人的語氣弄得有些傷心,他心里很不服氣,覺得父親根本無法理解他,畢竟是他跟盧安娜那個女人過了十幾年,他在這中間多少隱忍多少辛苦都不是旁人能體會到的,包括他父親。

    宋義強確實無法理解兒子,父子倆想的完全不同,虎父無犬子這句話放在他們身上是完全不成立的,宋義強白手起家,而宋臨安從小生活優渥,所以直到四十來歲都沒活明白,被人稍一挑唆就敢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兩人終是不歡而散,宋義強雖然心里恨鐵不成鋼,可就像他自己所說,畢竟只有這一個兒子,還得為他收拾爛攤子擺平警署那邊。

    這就給李石群他們省事了,為了盧家慘案不牽扯到自己兒子,宋義強可不得幫著他們把尾巴掃干凈,要不然萬一警員查出個好歹來,第一個脫不了身的就是宋臨安。

    于是警署的人經過十幾天調查后仍未發現有效線索,這樁案子就此擱置,上海灘一方大佬就這么黯然隕落。

    盧夫人和盧家的小孫子盧書文聽說去了鄉下避暑,可一直到了盧大虎葬禮那天都不見他們出現,連盧安娜都聯系不上自己母親和侄兒,只能帶著一雙兒女給盧大虎送葬。

    葬禮上來往祭奠的各方人士數不勝數,盧大虎平日極會做人,倒是結交了好些名門子弟,加上姻親宋家和巨龍幫的幫眾堂主們,他的葬禮辦得很是風光,抬棺的人都是能上得了臺面的大人物。

    可葬禮再是隆重,也抵不住人已經沒了的事實,盧大虎葬禮一過,巨龍幫上下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經過前段時間的瘋狂擴張,巨龍幫幫眾已達五六萬之數,底下分設八個分堂,劉四原本就是其中一個分堂的堂主,可他已經死了,第一個亂起來的就是他所在的分堂。

    兩個副堂主為了爭奪堂主之位各自拉攏手下,拼殺了好幾場,最終一方死在另一方搶下,成功的人順利上位,但分堂人手損失慘重,實力大減。

    不止如此,其他分堂的情況也大致相同,大家實力相仿,盧大虎死后,沒有人轄制他們,誰都想更進一步坐上巨龍幫幫主之位,所以彼此間爭斗格外慘烈。

    幫派內部的斗爭甚至比幫派之間的拼殺更為瘆人,最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死人,甚至不止各分堂的堂主在爭奪幫主之位,就連分堂底下的的副堂主們也蠢蠢欲動,想要取堂主之位而代之。

    這樣的內耗自然對幫派發展毫無益處,楚興幫不費一兵一卒,巨龍幫自己就從內部瓦解了,而在他們各自爭斗全部實力大減之后,楚興幫再出面收復其殘存勢力,這樣一來,楚興幫坐收漁翁之利,很快成了□□派中的龍頭老大。

    而其他幫派經此一事后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再也沒人敢明著跟楚興幫作對了,甚至有不少人紛紛投誠,希望郁自安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計較他們以往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之舉,就此,郁自安已經牢牢掌握住了上海幾乎所有的地下勢力。

    郁先生這個名號甚至比之前的盧先生來得更有威懾感。

    盧大虎一死,李石群的家仇終于得報,而宋臨安的情婦晚晚也欣喜若狂,她家上下十三口的性命終于算是有了交代,兩人甚至為此好好慶祝了一場。

    晚晚輕抿一口紅酒,問道:“李大哥,盧大虎的夫人和孫子還沒消息嗎?”

    “你還懷著身孕,不能喝酒”,李石群奪過她的酒杯放在桌上,回道:“沒消息,我們的人已經在盧家祖宅找過了,人很早就消失了,盧大虎對旁人心狠手辣,但對他夫人確實不錯,想必事前已經安排她離開了。”

    晚晚聞言心里有些不忿,盧家只死盧大虎一個真是便宜了他們,要她說,盧家上下合該全部去死才對,就算死了,做了那么多孽也該下地獄才是。

    不過盧大虎這人向來思緒縝密,他在對郁自安動手時早就預想過失敗的后果,所以吩咐人他這邊一旦出了事,立刻把夫人和孫子送到美國。

    擔心夫人不肯離開,他還讓人把自己有私生子的事情告訴她,盧夫人也不知那幾天是怎么過去的,心里的信念一再崩塌。

    先是接到自己先生慘死的消息,而后又被人告知,在她眼里一直對她體貼有加的盧大虎,竟然早早就在外面養了女人,甚至那女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而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受了盧大虎這個父親的連累,早早就沒了性命,盧夫人早年一直是個烈性子,要不然也不會靠著賣炊餅供養盧大虎,所以她當機立斷帶著孫子去了美國,連盧大虎的葬禮都沒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