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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母子民國文生存手札 第20節

    做了基本的檢查后,醫生就給出了結論。

    “不是藥物引起的神經性耳聾,看耳膜破損的樣子,是受過外力撞擊形成的,這種狀況,是有恢復的可能的,不過來得太晚了,耽擱得太久,要是剛受傷就看,早就治好了,現在過去了十幾年,不好治啊,不過你們也別灰心,雖然不好治,但還是有治愈的可能的,關鍵得找到一個擅長做耳部手術的醫生?!?/br>
    沐顏追問:“您這里做不了手術嗎?”

    醫生回答:“我這里手術做是能做,可在耳朵上做手術是個精細活兒,我們醫院的設備不太好用,怕耽擱了你哥哥。要不你去宏恩醫院看看,他們那里過幾天有一次專家會診,還有幾臺從國外進口回來的耳鏡,能派上很大的用場?!?/br>
    “當然,如果你們的經濟條件允許的話,最好是去美國做這個手術,他們那里的手術條件非常成熟,國內的話,不管在哪個醫院手術,風險都要更大一些?!?/br>
    走出醫院,沐顏心情不好不壞,好消息是,哥哥的耳朵是有可能治好的,壞消息是國內治療的風險有點大,醫生和設備條件都不好找到合適的,可如果去美國做手術的話,成功率是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

    去美國,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能賺到足夠多的錢,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賺錢,賺多多的錢。

    沐蘇城心里放下一塊石頭,雖然很艱難,但耳朵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治好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回去的路上,沐顏專門拉著沐蘇城去租界里的幾處幼稚園看一看,嘟嘟快五歲了,該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以后她要做生意,沐蘇城要學習,不能總把嘟嘟放在家里,孩子最好還是跟同齡人在一起比較好。

    租界外的幼稚園就不用考慮了,收費雖然低一些,可到底魚龍混雜的,不太安全,而租界內的幾家幼稚園,因為收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貴,所以那里的老師大多都很用心,教育環境也好得多。

    去了幾家幼稚園簡單了解了一下,沐顏對民國的幼稚園有了大概的認識,這里不像后世稱作幼兒園,而是把蒙學兒童接受教育的地方統稱幼稚園,幼稚園的園長負責管理幼稚園中一切事務,幼稚園的教師,大多來自中小學和師范畢業生,還有一部分社會知識分子,基本都受過幼稚師范的專業訓練。

    別看世道亂,可租界到底聚集著大多數有錢人家,所以里面的幼稚園看著也很像樣,在園里教師的介紹下,沐顏才知道幼稚園的課程五花八門,包含了音樂、故事、兒歌、游戲、社會和自然各種內容。在各個維度對孩子進行多方面訓練,不僅注意開發孩子的智力、體力、德行、美感,而且注意了這群小人兒的社會化培養,這樣看來,倒和后世倡導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外,在教育方法上,幼稚園也很值得稱道,教師們會運用團體、分組和個別的方式為孩子們組織各種活動,為了調動孩子們上學的興趣,還采買了許多兒童玩具,大鼓、小汽車、坦克車、小卡車、玩具槍、積木、口琴、小廚具、洋娃娃、皮球、足球……各種玩具堆在一起,簡直像座小山一樣。

    沐顏肯定,她家寶貝大兒子肯定會喜歡來上學的。

    看了好幾處,最終兩人選定了法租界的一家幼稚園,里面的老師說話讓人很舒服,人看著也挺溫和,環境三餐綜合下來性價比算是最高的,園子里還有兩個外教,檔次不算低,不過價格也很美麗就是了。

    這里離沐顏住的地方大概半個小時路程,等嘟嘟上學了,沐蘇城可以每天早晚接送他。

    跟學校簽了入學協議,嘟嘟被安排在后天上學,正好可以回去給孩子做做思想工作,這家伙以前到了開蒙的年紀是耍賴躲過去的。

    按規矩,皇子滿三歲就要去御書房開蒙,當時嘟嘟還小,沐顏心疼孩子,不想讓他太早去上學,古代的開蒙可不像現在的幼兒園這么輕松,還能玩玩鬧鬧,那里的夫子哪一個不是當世大儒,胡子都一大把了,為人也頗為古板,嘟嘟開始還好奇,后來偷偷溜進去一回,就再也不想去上課了。

    郁自安當時也慣著他,不去就不去吧,他后來親自給嘟嘟開蒙,讓朝野上下驚掉了下巴,這也是當時皇后看沐顏母子不順眼的一個原因。

    不過嘟嘟是個慣會撒嬌耍賴的,郁自安教了他一整年,其實什么名堂都沒教出來,孩子不聽話,他也舍不得下手罰,往往是沐顏來扮黑臉的。

    不過現在的幼稚園,不會一開始就教什么錦繡文章,更多是在玩鬧中培養孩子的好習慣,想來嘟嘟會接受的。

    看好了幼稚園,沐顏和哥哥轉身離開,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法租界和幼稚園隔了幾家院子的一處西式住宅里,新搬來了一戶人家。

    派許安山去蘇州一趟,結果晚了一步,沒找到老婆孩子,郁自安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正好有幾個不長眼的小幫派惹到了他身上,于是那些人就倒了霉,不僅以前占的地盤沒有了,不少人連命都沒了,就連幫派老大在法租界的大宅子,也被郁自安收歸己有。

    以后這里就是郁自安的住處了,也是楚興幫上層議事的地方。

    “欸?那邊怎么有個幼稚園,這以后不會很吵吧?”指揮著工人把東西搬進院子,常平往四周一看,這才發現和他們這兒隔了幾家的地方開著一家幼稚園,想到主子這幾天心情不好,受不了吵鬧,他頓時有些后悔,早知道和別家置換一下住處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第18章 父皇

    法租界, 盧家。

    盧大虎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雪茄慢慢抽著,劉四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向他匯報這幾日的幫派事務。

    聽著劉四的匯報,盧大虎穿著唐裝, 眼眸微闔,面上沒什么表情。

    劉四見狀心里有些忐忑,這幾天比較倒霉,連著好幾件事都不太順,料著虎爺心里不會很痛快。

    好一會兒, 盧大虎睜開眼睛, 目光凜冽精干:“前幾天碼頭那批被毀掉的煙土還沒查出來是誰干的?”

    劉四微微低頭:“虎爺,對方動作很干凈, 現場沒留下什么線索,后來煙土連著石灰水流進江里, 有人還在碼頭上放了把火,滬西特別警察總署那邊也知道了,您知道的,那邊和警務局的何局長鬧得不愉快,連帶著看我們也不順眼, 這次正好抓著咱們把柄了,所以在里面橫插了一杠子, 我們有不少人被抓了進去,即便現場有存留的線索, 他們也不會交給我們的。”

    盧大虎點頭:“那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碼頭的到貨時間明明推后了一天,貨倉也只說到了一批酒水, 那些人怎么知道里面裝的是煙土?”

    劉四:“這個倒查出來了, 是堂口一個管事喝了酒不小心透出去的, 人已經處理了,保證不會再有下次?!?/br>
    盧大虎笑了一下,看向劉四:“小四呀,這樣的事再來上幾次,我們巨龍幫就不用在上?;炝?,別看我盧大虎現在混得還算不錯,可底下多的是想拉我下去的人,混幫派嘛,做事要干脆利落,手段要狠,下手要準,失手是允許的,可接二連三的失手,別人只會覺得你是不是不行了,我是不是可以踩著你上去了,所以,注意點,不要露出頹勢,那樣所有人都等著你死,然后好瓜分你?!?/br>
    劉四鄭重點頭,這次是他的責任,才讓幫里損失了一大筆,其他幾個堂口的堂主已經對他有意見了,再有一次,不用虎爺處置,底下那些人就會生吞活剝了他。

    “虎爺,除了煙土的事,還有兩件事要跟您匯報一下?!?/br>
    下人端上來一杯沏好的茶,盧大虎小抿一口,道:“什么事?”

    “就是這幾天,和咱們交好的幾個小幫派接連被滅,地盤也被人占了,我讓手下去查了查,是新冒出的一個幫派,叫楚興幫的人干的。這個幫派聽說成立才不過月余,不過動靜卻不小。”

    盧大虎問:“哪幾個幫派被滅了?”

    劉四:“海天幫,竹門幫,秀水幫還有您過壽時送了一座純金佛像的林灣幫?!?/br>
    盧大虎皺起眉頭:“都被滅了?我記得林灣幫這兩年發展得不錯,他們那個老大也很會來事,幫里人手也不少,怎么回事?這幾個幫派都是你說的那個楚興幫滅的?”

    劉四應道:“沒錯,虎爺,上海大小幫派這兩年雖然摩擦不斷,可成立短短一個月,就吞了好幾家地盤的這種大動作,還是很少見的。”

    盧大虎站起來,心神有些不定:“查出來這是哪條道上冒出來的了嗎?”

    “幫派老大是個人稱郁五爺的人,可咱們的人沒見過這位,他們對外的話事人是個叫常平的年輕人,二十來歲,平常出手的是個叫許安山的人,聽說身手極好,一身武藝出神入化,道上之前完全沒有這些人的消息,我讓人往奉天那邊查,也沒查到什么?!?/br>
    盧大虎來回踱步,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上海的幫派勢力已經劃分清楚的今天,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幫派,如果亂了他們這些大幫派定下的規矩,那很可能會引起□□派勢力的新一輪洗牌。

    所以由不得他不重視,跟這件事比起來,其他的都是小事,他很清楚,他能混到今天,混得很好,根基完全在于掌握的幫派。

    如果他手下沒有巨龍幫,那即便手上有再多錢,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你跟我詳細說說,楚興幫是怎么對上那幾個小幫派的,怎么下手的?道上其他人怎么說?”

    劉四:“好像是手下人起了沖突,后來雙方就開始大規模械斗,雖然那幾個小幫派人手多,可論下手狠厲的話,卻完全比不上楚興幫那些人。

    楚興幫里的人手大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下手就要人命,幾場械斗下來,他們的人大多只受了傷,其他幾個幫派的人卻基本都沒了命。

    哦,對了,還有他們的頭頭,那個叫許安山的,那個人尤其厲害,林灣幫的幫主似乎言語上對楚興幫的郁五爺有些不敬,第二天清早,他的人頭就被擺在幫會的香堂正中了,聽說這個人下手有個習慣,??橙祟^,所以最近好些小幫派聞風喪膽,有不少還想歸順到楚興幫那里?!?/br>
    盧大虎把玩著手上的木核桃,又問:“楚興幫不是還有位常平嗎?這個人如何?”

    許安山這個人,聽起來就是個大殺器,還是個忠心耿耿的大殺器,收為己用是不太可能的,那幫派的另一個重要人物常平呢?他又有什么本事?

    劉四對常平也是仔細打探過的。

    于是開口:“虎爺,這個常平雖然不像許安山,干些打打殺殺的事,可這個人也不容小覷,聽說楚興幫打殺過后留下的爛攤子都是這個常平在收拾,許阿山在前面開地盤,他就在后面整收納進楚興幫,人手,賭場,舞廳,還有錢財,這人在處理這些事上很有一套,在他的cao作下,即便場子易主,也沒發生大的sao亂,楚興幫擴張反而很很平順?!?/br>
    盧大虎嘆氣:“這樣的人物,當真以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無論是這個常平,還是許安山,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才,正是咱們幫派需要的人才,這樣的人才,怎么就被那位郁五爺收歸囊下了?

    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見見那位郁五爺一面。”

    劉四:“我已經讓咱們的人盯著那邊了,有消息隨時報到您這兒來。”

    劉四心里也覺得奇怪,他們混幫派,最喜歡的就是兩種人,一個身手好,一個腦子活,楚興幫的許安山身手好,下手狠,動輒砍頭的動靜就像是佇立在幫派前頭的大殺器一樣,鋒芒讓人不敢直視。而常平,則像是出謀劃策的師爺一樣,能處理得了雜務,賺的來錢,還能幫著擴張幫派,填充人手,這樣的兩個人,實在不該籍籍無名才對。

    還有那位神秘的郁五爺,到底是怎樣的人品,才能攬得這樣兩個人為他效力。

    盧大虎重新坐下,這樁事急也急不來,楚興幫的事,還得再摸摸清楚再做打算,他混跡江湖這么多年還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事事謹慎處處小心。

    “還有一樁事?說吧,什么事?可別又是個壞消息?!?/br>
    劉四表情微微舒展,“這倒不是,虎爺,東昌路那塊地皮我們拿下來了,您看賭場最近就動工嗎?”

    盧大虎擺擺手,“這些事你看著辦吧,出去的時候記得叫管家去接書文放學,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能學個什么名堂,要我說,還不如在家多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盧書文是盧大虎的小孫子,今年五歲多,他爸爸,也就是盧大虎的兒子,幾年前混幫派的時候被人下了黑手,送到醫院沒搶救回來,只留下了一個遺腹子盧書文,平常是整個盧家的寶貝蛋。

    盧大虎就一兒一女,兒子沒了,傳宗接代的就只剩一個小孫子,他家太太聽說現在有錢人家的小孩子都會送去幼稚園學習,所以也張羅著把孫子送了進去,他們家大人忙著的時候,一般都打發管家去接。

    劉四笑著退出去,告訴盧家的管家讓他去接小少爺放學,他則去東昌路那邊準備盯著開工建新的賭場。

    東昌路那塊地皮原本是一家綢緞鋪子的地盤,巨龍幫當初想低價買過來,可綢緞鋪的莊家覺得對方壓價太低,他們家連本錢都收不回來,所以想著商量一下能不能價格再抬高點。

    他知道對方是幫派的人,所以講話的態度很謙卑,當然,訴求也不過分,東昌路地段好,他的地皮被幫派看上了,小老百姓,根本斗不過人家的,他也沒想著去斗,只是想保本而已,賺錢那是萬萬不敢想的,地皮的溢價就當是白送對方了。

    可即便這樣尋常的要求,巨龍幫的人也沒答應,還覺得他不識抬舉,所以一天夜里,這家綢緞鋪著火了,里面放的都是易燃的料子布匹,連著老板也被燒死在里面。

    老板家還有守寡的老娘,身體不好的媳婦,剩下的就是一個才滿二十的獨子。

    聽到噩耗,老板的老娘當時一口氣沒上來,活生生氣死了,老板那臥病的媳婦,病怏怏拖了一段時日后也沒了性命,整個圓滿的一家只剩下老板兒子一個人。

    老板兒子氣瘋了都,叫嚷著要找巨龍幫尋仇,結果被打個半死,后來有一段時間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板的兒子叫李石群,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念過書,但沒念出名堂來,不過他家里人對他要求不高,念書不行,將來繼承家里的綢緞鋪,也能好好活下去。

    所以小伙子一直生活在這種輕松的家庭氛圍下,養得很單純了,可是天有不測風云,誰能想到一家子攤上這種禍事了。

    李石群父親燒死了,奶奶氣死了,母親也跟著走了,家里傳下來的鋪子被幫派的人收走了,整個家里轉瞬間就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在尋仇不成,還被巨龍幫的人教訓過一頓后,他被朋友救了一命,后來就循著各種途徑打聽巨龍幫的一切。

    他發誓,一定要讓那群人后悔,讓巨龍幫的老大后悔,讓幫派的人親自給他跪下道歉。

    根據他查到的消息,巨龍幫的老大叫盧大虎,女兒嫁進了宋公館,他尋常是接觸不到的,盧大虎的兒子早年死了,只留下個五歲的小孫子,在法租界的一家幼稚園上課,綜合下來,他對盧家其他人下手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只有盧家的小孫子,他有一定的把握,而且如果盧家的孫子死在他手上,盧大虎豈不是要生生痛死,這可是他家唯一的男丁了。

    李石群家里人死光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好好的一個人,經歷了這般巨大的變故,精神上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他知道那家租界幼稚園里全是富人家的孩子,可富人都是些什么人呢,為富不仁的資本家,殺人放火的高官買辦,還有血債累累的幫派大佬,這些人哪里配有后人,合該全部去死才對。

    所以他變賣了祖上值錢的古董,暗自在黑市搞到了一些炸藥包,然后又花了些功夫,成了那家幼稚園里每天下午拉泔水的小工。

    這天下午,李石群在腰間綁好炸藥包,外面圍上一圈布,再穿上寬大的長袖短打,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知道盧家小崽子是哪個了,今天就是動手的日子了。

    每日放學的時候,一般是盧家太太或是管家來接孩子,幼稚園有專門配備的安保,不過李石群已經和幾個安?;炝藗€臉熟,他進去一般不會被搜檢的。

    拉泔水的時間比孩子們的放學時間早一些,他拉著車子,像往常一樣和幾個安保打了招呼,然后徑直去了后廚。

    后廚里沒有人,李石群四處望了一眼,迅速把火機拿在手里,炸藥包的引線很長,虛虛掩在他的衣擺下,他小心翼翼靠近孩子們上課的教室。

    教室里,這一節是繪畫課,孩子們兩兩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用彩筆在畫紙上描描畫畫,嘟嘟前天才在mama和舅舅的輪番勸說下來了這里,今天是他來上課的第三天,跟想象中的無聊死板的學堂完全不一樣,這里有趣極了。

    一大堆他見都沒見過的小玩具,還有小皮球,滑滑梯,玩具□□和玩具車,每天都有專門的活動課,有好多小朋友和他一起做游戲,這比上街賣報化緣有趣多了。

    嘟嘟已經想通了,他還小,還不急著賺錢,家里已經沒有皇位要繼承了,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放松一點,想開一點,躺平就好了。

    對了,躺平這個詞是mama說的,他覺得很有意思,形容得很貼切,什么也不用cao心,每天吃好喝好去幼稚園玩玩游戲就好了,至于學知識,他覺得很easy,對了,這個詞還是他新學的。

    上學的這幾天,嘟嘟在家里被mama打擊的自信心又回來了,他覺得跟他比起來,一屋子的小孩子好像都有點笨笨的,就像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注意到了外面站著的那個男人。

    “老師,外面有人!”

    嘟嘟舉起小胳膊,老師說過上課講話要舉手的。

    上課的老師聞聲看向窗外,好像是拉泔水的幫工,以為對方有什么事要說,老師便從里面打開了教室的門鎖。

    “你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