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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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珍不用怕,他們對父親的事也好,我的事也罷,都偽裝的甚是隱蔽,若是沒有掩人耳目的機會,應該是不會向我下手的。” 這倒也是,項宜點了頭,不由默默譚廷一眼。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子嗣了,譚家宗房至今還只有他們兄弟二人而已。 念及此,她暗暗嘆了口氣。 ...... 翌日,大夫過府,給楊蓁雙手交替把了把脈,起身便給眾人道喜。 “恭喜恭喜,確實是喜脈了!” “真的?!” 譚建聽了簡直一蹦三尺高。 譚廷見他又是這般輕浮之態,想要訓斥他,但在這樣的喜事里,便忍了下去,哼了一聲,連攆他去書院的話,也一時沒說了。 楊蓁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肚子,項宜和盧嬤嬤在旁問了大夫些事情,見楊蓁一切如常,都放心起來。 倒是譚廷趁著大夫沒走,低聲問了項宜一句。 “宜珍也讓大夫把把脈吧?” 項宜頓了一下,知道了他的意思。 但她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妾身前幾日剛來過小日子。” “這樣啊......” 譚廷說了,言語不免有幾分失落,但轉瞬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又道了一句。 “宜珍莫急,”他說著牽了她的手,貼在她耳畔,“我們也很快會的。” 他說完,還略微清了一下嗓子。 項宜淡淡笑笑,默了一默。 兩人一路向回走,走到半路,譚廷想起了一樁事,叫了正吉去取一樣東西來,正吉很快打了個來回,東西遞到譚廷手上,譚廷又放到了項宜的掌心里。 “打開看看?” 是個巴掌大小的紅木小匣子,項宜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雙鑲金白梅簪,金玉相配,毫不俗氣,反而顯出白梅的高貴來,甚是驚艷。 “給我的?” “那是自然。”譚廷笑起來。 項宜拿著簪子,不由多看了男人一眼,那位大爺笑著任她打量。 “多謝大爺。” “宜珍只要喜歡便好。” 一陣風吹來些微的涼意,項宜看著白梅簪子,半晌沒有說話。 ...... 當日下晌,她借口給楊蓁買些吃的玩的,上了街去。 譚廷本要跟著,被她以養傷的理由攔了回去。 她先替楊蓁買了幾樣玩意,就去了一趟藥鋪。 大夫是個須眉皆白的老郎中,見了項宜便問。 “這位夫人有何不適?” 項宜沒有什么不適,只是伸出手腕來。 “勞煩您幫我看一看.....孕事。” 老郎中在京中多年,雖不及太醫院中的太醫,但來回把了把項宜兩手的脈,皺起了眉來。 “夫人這是有宮寒之癥啊,與孕事上恐有難處了......” 老郎中如此說了,項宜眸色如常,只緩緩閉了閉眼睛。 她嫁到譚家的第二年,偶感風寒,大夫前來問診時,才曉得了此事。 她不知這病癥從何而來,大夫便問她,可否受過大寒。 項宜一下想了起來。 那是她父親被定為貪官污吏,流放途中死去的當年。 他們閉門守孝,還有人前來欺凌他們姐弟,寓哥兒氣不過,瞞著她與那些人打了一場,卻被人報復,綁起來扔到了結了冰的河面上。 項宜聽說的時候嚇壞了。 那天夜很深,meimei項寧不能出門,她只能自己提著燈籠去找弟弟。 在冰面上發現弟弟的時候,寓哥兒幾乎凍僵了。 她急的不行,拉著凍昏過去的寓哥兒離開,不想冰面忽然破裂,她急忙之中,一把將寓哥兒推到了岸邊,自己卻落進了冰水里。 數九寒天,冰水將人四肢都幾乎浸透。 她在冰水里近半個時辰,才得以脫身...... 彼時,譚家的大夫便道,“夫人這是落下寒癥了,與孕事上要艱難了。” 這事旁人并不曉得,而那大夫也道,“這病癥并非不能痊愈,只不過須得些年月才行,待夫人年長些,興許能好起來。” 那時候,那位大爺常年在京并不回家,再后來,他們相互冷著已成了常事,而弟弟項寓科舉順利,項宜便覺得,自己有這寒癥也不錯。 如果她一直沒有孩子,待到離開的時候,總會好過許多。 ...... 當下,項宜問了京中的老郎中。 “您能否瞧出來,我這病癥比之從前,是轉好了,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然而老郎中診了又診,一時無法給出定論。 “老夫給夫人幾顆藥丸,夫人早晚服用了,三日后再來看診,約莫就能看出來了。” 項宜緩緩點了點頭。 謝過老郎中,給了診金,她回了譚家。 不想她剛到家,家中便喜氣洋洋比上晌楊蓁懷孕,還要喜慶三分。 “這是怎么了?” 正吉跑過來告訴她。 “夫人,雙喜臨門!大爺的任命下來了,是通政司右通政,正四品!” 項宜吃了一驚。 通政司,皇帝近臣的衙門。 之前譚廷與族人商議,此番能補到五六品的官位,就算可以了,沒想到任命下來,竟然是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 看來是這次安撫考生立了大功,宮中表彰的意思。 項宜不由地快步回了正院,剛進院子,就看到了滿面紅光站在臺階上的大爺。 “恭喜大爺。” 項宜上前給他行了一禮。 他連忙扶了她,握了她的手在掌心里,亦笑了起來。 “夫人同喜。” ...... 接下來幾日,整個譚家春滿庭院,春花都盛開得繽紛奪目起來。 四日后一早,便是林府春日宴了。 作者有話說: 高考加油~感謝大家的營養液~ 晚安,明晚9點見~ 第63章 因著楊蓁懷孕,整個京城譚家老宅都熱鬧了起來。 不過楊蓁的反應著實厲害,隨便吃什么都要吐,偏她還口味怪了起來,要吃些稀罕玩意。 譚建每日要里里外外跑上一百回,變著法弄好吃的好玩的,給楊蓁吃。 然而這一懷孕,楊蓁也不敢舞劍騎馬打球了,只能老老實實在院子里走動走動,甚是無趣,譚建見了,更是同他的娘子寸步不離,使出渾身解數逗她開心。 但凡有個芝麻綠豆點的事拿不定主意,還要來正院尋項宜。 初初有了孩子,興奮些也是正常的,但譚廷見譚建書都不讀了,文章也不寫了,就忍不住將他叫到了書房去。 “我看你這般,還是早早去書院,非休沐不得回。” 這話一落,譚建眉開眼笑了好幾天的臉色,一下就僵住了。 “大哥,阿蓁才剛懷孕,離不開我......” 譚廷哼了一聲,盯了弟弟一眼。 “是她離不開你,還是你離不開她?” 譚建被這么一問,譚建臉色垮了下來,實話實說。 “是、是我離不開她......” 一想到要同懷了身孕的娘子分開許多日子,才能回家一趟,譚建便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