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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能和蘇軍醫相提并論么?”黑騎掉轉馬頭,“快回營!我只當沒見過你們!” 軍士們遲疑片刻,忽然就想通了,“是!” 三名黑騎分前、中、后,和軍士們一起向虎嘯崖進發。 …… 日暮時分,陳牛坐在營門邊左顧右盼,脖子都伸長了,也沒看到山路上有半個人影,失望開口:“劉大人,沒回來?!?/br> 劉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嘆了一口氣,向食堂走去。 銅錢和趙先機忙得連三餐都是軍士送的,偶爾有點時間,立刻跑到營門邊看一看。 “五天了,牛哥?!壁w先機眼巴巴地望著陳牛。 陳牛嘆了口氣:“滿打滿算,五天半快六天了,鄭鷹也不知道傳個信回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保護好軍醫?!?/br> 銅錢玩著手指頭,忽然抬頭:“小胖,你照顧清明吧,我再準備些東西,去虎嘯崖給衡哥搭把手?!?/br> 趙先機聽了連連擺手:“我,我不行,照顧清明你最在行了?!?/br> “哎,哎,哎!”陳牛一拍大腿,“有人上山來了!” “誰啊?!”銅錢和趙先機兩人湊過去看,等看清來人時,又驚又喜,“蘇伯,白姨!” “誰?”陳牛使勁扒拉銅錢,“你喊他們什么?” 趙先機立刻打開營門沖出去:“蘇伯,白姨,你們怎么來了?!” “年紀輕一點的就是蘇太醫,年紀大一點的是蘇阿伯,很美麗的就是白姨!”銅錢介紹完,興奮得沖出去。 陳牛一拍腦袋,壞菜了,急忙沖去食堂:“劉大人,大人,軍醫的父母來了!” 劉釗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軍醫,哎呀,蘇衡的父母來了,蘇太醫和夫人啊,銅錢和趙小胖像看到親爹娘一樣撲過去迎接了,”陳牛急著拽劉釗起來,“他們坐馬車來的,應該到營門邊了?!?/br> 劉釗手忙腳亂地拄拐杖:“扶我一下,快點!” 陳牛立刻扶劉釗起來,幫他撐好拐杖:“劉大人,軍醫出診去了,怎么辦?” 劉釗喜形于色的臉龐立刻僵住了,這……不管了,先出去再說。 陳牛想了想:“弟兄們,軍醫的父母來了,就是以前的蘇太醫一家來了,該怎么歡迎都有數嗎?” 軍士們一聽,立刻熱鬧起來:“知道啊!” 留守的黑騎們互看一眼,也站起來:“走,去迎接軍醫的雙親。” …… 劉釗拄著拐杖站在最前面,正色道:“墜鷹峰營地百夫長劉釗,見過行遠兄,見過嫂子,見過蘇伯?!?/br> “墜鷹峰營地軍士,見過蘇伯父、蘇伯母、蘇阿伯!”軍士們整齊劃一地致敬、行禮。 蘇行遠、白霜落和蘇伯怎么也沒想到,會受到墜鷹峰營地所有軍士的列隊歡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銅錢和趙先機一左一右地站著,笑得合不攏嘴。 “蘇行遠見過各位營地壯士,諸位辛苦了?!碧K行遠見過許多場面,這些,還是能應付的。 “謝各位壯士,多謝你們照顧我家衡兒。”白霜落笑意盈盈福了一下。 蘇伯開心極了,什么都不說,從馬車里背出兩個特別大的包袱。 白霜落補充:“這是綏城城主和瑞和布莊掌柜的一起,號召全城百姓做的,感謝大家駐守邊關。每人一雙夏履,一雙冬靴?!?/br> 軍士們又驚又喜,但還是很克制地道了謝,在深山老林里這么多年,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是被牽掛被感激的,這種感覺很微妙又很開心。 “行遠兄,里面請,”劉釗拉著蘇行遠的手,“我帶你去看看軍醫的藥舍和醫舍,這孩子真是太能干了?!?/br> “哎,好!好!”蘇行遠跟著劉釗往里走,白霜落和蘇伯好奇地一路打量。 劉釗像顯擺自家孩子似的,不時指出這里是蘇衡讓改進的,那里是蘇衡的主意…… 蘇行遠聽得特別專心,生怕遺漏了一點蘇衡的消息,知道他這樣專注又認真地在營地當軍醫,既心慰又自豪。 劉釗在藥舍里招待蘇家人坐下,親自烹茶,既開心又慚愧地說起自己逼蘇衡保腿的事情:“行遠兄,這是我的不對,以茶代酒,向你賠不是。” 蘇行遠聽過以后更高興:“哪里,哪里,醫者父母心,應該的?!?/br> 白霜落跟著銅錢參觀醫舍,聽趙先機解說,打量著他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銅錢啊,你是不是長高了呀?個子躥得好快?!?/br> 銅錢一怔:“有嗎?” 趙先機趕緊移到銅錢身邊,站得筆直,轉頭一看:“銅錢,你過分了啊,怎么比我都高了?!” 白霜落摸了摸了銅錢的頭和肩膀:“不止長高了,還壯實很多,現在不像姑娘家了?!?/br> “真的嗎?”銅錢開心極了。 “真的,沒騙你,好好吃飯,說不定以后比衡兒還高呢,”白霜落看著他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對了,衡兒呢?” 銅錢和趙先機的笑意僵在臉上,怎么辦?說實話嗎? 銅錢立刻轉移話題:“白姨,我們去藥舍里坐坐吧,看看小胖新做的屋中屋,可厲害了?!?/br> “也行?!卑姿湫乃既绨l,察覺到了異樣。 等他們走進藥舍時,剛好聽到蘇行遠問:“衡兒人呢?他去哪兒了?” 劉釗的笑意凝在臉上,注意到銅錢和趙先機拼命使出的眼色,一咬牙回答:“軍醫接到虎嘯崖營地的求救,出診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