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人類不要作死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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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聲喊著,前方飛船的登艙口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停了下來, 轉(zhuǎn)過身:“松易,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開口卻是打趣的語氣。 松易風(fēng)一樣地跑到陸教授身前,及時地剎住了車, 鞋底甚至摩擦出了一股焦糊味:“教授, 我不是故意遲到的,今天早上才剛起來就發(fā)現(xiàn)宿舍的門壞了打不開, 好不容易請人修好,結(jié)果我輔導(dǎo)員又說我的休學(xué)申請被辦公室新來的助理不小心碰水里去了得重新寫, 緊趕慢趕寫完我跑過來半路上還被個剛剛學(xué)習(xí)駕駛沖出跑道的航空學(xué)院學(xué)弟給撞了......” “嘶......你今天還真是夠倒霉的。”陸教授摸著自己嘴唇上方的兩撇小胡子感嘆道,“莫非是你這一回發(fā)現(xiàn)女媧神族遺骨把所有的運氣都給用光了?” 他們是第一星域綜合大學(xué)宇宙史學(xué)院的教授和學(xué)員。 松易一路跑過來, 卻不怎么見疲憊, 臉上只是微微地有一層紅,呼吸也還算平穩(wěn):“要真是這樣,那我也不虧了。” 陸教授好笑地點點頭,催促他趕緊蹬艙。 兩人前后上了飛船。 松易與陸教授隔著一張桌子面對面落座,他將手里的資料袋往桌上一放, 隨后便好奇地打量起了飛船船艙里的布置。 他長相清秀,眼瞳黝黑,里頭全是與外貌年紀不相符的好奇。 陸教授習(xí)慣性地從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煙, 夾在手上, 并未點燃:“說起來, 你這是第一次離開學(xué)校?” “是的!”松易顯得很是激動。 他是人類種與某種帶羽生物的混血, 是第一星域某個做非法研究的實驗室里誕生的孩子, 后來實驗室被搗毀,松易就和這個實驗室里同一批培育出來的混血幼兒一起住進了第一星域綜合大學(xué)。 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從小到大都在學(xué)校導(dǎo)師教授們的密切關(guān)注之下生活,以免人工造就的混血基因產(chǎn)生崩潰。 與松易同一批的混血幼兒已經(jīng)多半夭折,成功長到這么大的一個巴掌就能數(shù)完了,其中一個天生智力缺陷,一個是肢體發(fā)育不完全,還有一個壽命短暫飛速衰老,就剩松易一個腦子靈活身體也健壯的。 而且松易對刨地挖文物這件事情不知為什么特別擅長,直覺準得超乎意料,去幫隔壁生物學(xué)院的朋友種個實驗植物都能刨出不知道幾千萬年前的“神族生物”的遺骨來。 陸教授滿面慈祥地看著對面的年輕人整個趴在透明的窗口,對著窗外飛快變化的景象驚奇不斷:“教授!這就是埃爾維莫圣火嗎?!” 飛船在將速度提升到光速的過程中,船艙外圍與宇宙物質(zhì)的摩擦?xí)a(chǎn)生一層十分綺麗絢爛的火焰,被命名為“埃爾維莫圣火”。 “快坐好。”陸教授笑著斥了他一聲,拿起桌上的資料袋,里頭裝著關(guān)于那塊女媧神族的骨骼的影像和一些其他的資料。 松易戀戀不舍地看著窗外,乖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雙手平平放在桌面上。 “年輕人,不要著急,這一回咱們要去看的多著呢,保管能滿足你的好奇心。”陸教授捻著女媧遺骨的照片,看了兩眼后輕輕地塞回去,“你導(dǎo)師還真是固執(zhí)的復(fù)古派啊。” 松易的導(dǎo)師非常排斥一切科技產(chǎn)物,不但拒絕使用可跨星系交流的設(shè)備,一切研究資料都是手寫不說,連他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親自動手,在教師住區(qū)里種田養(yǎng)豬,還因為肥料氣味太大被投訴過不少次。 “他畢竟是源地星人,大概比較習(xí)慣那樣生活吧。”松易有些尷尬地說。 陸教授不緊不慢地收好資料袋:“其實我也是源地星人。” “啊?”松易愣了會兒。 自己的導(dǎo)師長發(fā)蓬松雜亂,身上穿著他自己織造的麻布衣裳,胡子快要垂到膝蓋,腰上用來扎衣服的藤條里還總是別著石刀石斧,怎么看都是個初級文明社會里的原始人,任誰見了,都不會把他和第一星域綜合大學(xué)的宇宙史學(xué)教授聯(lián)系在一起。 眼前的教授斯斯文文,穿著筆挺的襯衣馬甲,帶著新潮的金絲眼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小胡子也干凈锃亮,胸前的口袋一朵疊成玫瑰的絲巾,兩根細長的香煙壓在絲巾上。 “看不出來?”陸教授笑起來,“唉,源地星的生物科技的確是最領(lǐng)先的,但我們也不是完全排斥金屬科技,你家導(dǎo)師就算在我們的母星,也算是一大朵奇葩了。” 在短暫的愣忡過后,松易重新興奮起來:“陸教授,大家都說源地星是距離古代女媧神族最近的星球,上面是不是還有很多女媧神族的遺跡呀?!” 他眼里閃著星星,已經(jīng)對窗外奇異又絢爛的火光沒了興趣,反而滔滔不絕地談?wù)撈饋怼?/br> “女媧神族最后被證實存活已經(jīng)是三百年前了,第二星域的科考隊在一顆能源耗盡的星球上找到了疑似女媧蛻下的老皮,他們推測是一只壯年女媧遺留的,女媧的壽命比咱們可長太多了,如果那真的是一只壯年女媧的話,那祂肯定現(xiàn)在還活著吧!” 松易狂熱得仿佛一個癡漢教徒:“啊啊啊,如果能有運氣遇見就好了,那可是傳說中的種族啊,是活在宇宙里的神明啊!” 陸教授對他的狂熱已經(jīng)習(xí)慣,將指間的細長煙卷一轉(zhuǎn),陸教授推了下眼鏡:“要是真的還有壯年的女媧存活,對這個宇宙而言,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那些很傳統(tǒng)守舊的女媧。” “誒?”松易頭頂蓬松的毛發(fā)里冒出一個問號。 “是女媧們創(chuàng)造了最初的星域,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年輕的白毛看見對面教授臉上掛出的笑容愈發(fā)諷刺,聲音便不由自主地小了下來。 陸教授掐著沒點燃的煙,往身后一靠:“這只是聯(lián)合政府對外公布的說法,但咱們這些研究宇宙史的,都必須牢記一點,那就是女媧此舉并非善意,而jsg只是為了祂們的種族得到延續(xù)。” 松易立馬擺正姿態(tài)。 陸教授卻突然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不用這么嚴肅,你遲早會學(xué)到的。” “舊星歷的終結(jié)源自于宇宙里最后一只女媧的隕落,這個種族的壽命的確十分漫長,祂們也的確擁有咱們無法企及的,宛若神明一樣的力量,但是,”陸教授的眼神變得凌厲,“祂們到底也還是宇宙里的一種生物,祂們也擁有情感,也是自私的,也會為了延續(xù)自己的種族而對其他種族進行無人道的壓迫,祂們對于宇宙里的許多種族而言,是造物主,但同樣的,對于許多種族來說,祂們也是毀滅者。” 松易被他眼神中的冷意一時嚇得僵住了。 陸教授也察覺到學(xué)生情緒的不正常,于是他聳聳肩,放松姿態(tài),把煙叼在嘴角,有些痞氣地翹起一條腿:“女媧隨意cao縱其他生命,最后卻落得個滅絕的下場,可見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這么一想,祂們確實很可惡呢。”松易也很感慨,他本身就是人為干涉下才誕生的生命,基因存在不少缺陷,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突然崩潰,變成一灘融化的血rou。 他看著自己細白的手掌心,握緊:“不管是什么物種,都不該肆意cao控他人的生命。” 陸教授有些欣慰地看著他,點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松易頓時又不好意思了,他撓撓頭,決定甩開這個沉重的話題,轉(zhuǎn)而問起一個他好奇了很久的事情:“說起來,陸教授你為什么要帶著我和遺骨的資料去源地星啊?” 而且還是打算去很長的時間,為此自己甚至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 “要不是遺骨太重要,我還想直接帶著遺骨回去呢。”陸教授回答道,“我們源地星被稱為距離女媧神族最接近的星球,就是因為在當年所有的繁育星球里,源地星是后一個有女媧降臨過的確切時間記載的星球,同時,源地星也是最先研究出專門針對女媧族能力的‘反基因序列同化’疫苗的星球。” 他又推了一下鏡框。 松易認證地聽著。 陸教授忽然笑得狡黠:“其實,一開始把人類基因序列從女媧手里偷回來的,就是我的一個祖先哦。” “哇哦,這、這么久遠的事情,你們都還記得嗎?”松易張大了嘴巴,“一顆星球的歷史記載過一千年不斷代不遺失就是超級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陸教授哈哈地大笑幾聲:“當然記得,畢竟那可是和女媧降臨事件一起被記錄在《秘典》上的啊,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學(xué)到過了,源地星的《秘典》,可是這個宇宙里最有價值的史學(xué)資料了,至今還在不斷的記錄中呢......所以,我說,年輕人,不要著急,源地星可還有很多事物等著你去認識,去探索的呢。” 松易忽然覺得自己眼前的教授變得神秘起來,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跟、跟女媧有關(guān)嗎?” “當然。”陸教授的鏡片上閃過一道白光,他故作苦惱地捏著下巴,“該先讓你見識什么才好呢?” “都可以的!!!”松易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陸教授咬著煙,也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湊到他耳邊:“不如,就從認識這個宇宙里最后一位神明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