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人類不要作死 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六零:我?guī)е詫殶o敵了、綁定名醫(yī)系統(tǒng)之后、官宣、玫瑰與聽診器、斂骨、下飯菜、都以為我是公主病異能、來自女尊世界的雄蟲[蟲族]、抱錯的可愛meimei回來了、垂耳兔異世搞基建
因為發(fā)呆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邊而被誤會是等不及想吃烤rou干的燕遙知:...... 他眨眨眼:“我不吃。” 阿漣還想說什么,被長留攔下了:“沒事,咱們吃就行jsg。” “可......”阿漣很是過意不去,“燕不喜歡rou干嗎,那邊有小夜雀,小夜雀烤起來可香了,不如我去抓幾只回來?” 燕遙知看了眼在屋頂上蹦蹦跶跶的傻鳥,搖頭。 別人嘴里的東西再香,到了自己口中,就什么味道都沒有了。 “你總得吃點東西。”阿漣之所以留下來,就是為了表達村人對燕遙知二人的感謝,但她又不知道這兩人需要什么,于是在決定與他們一起北上去尋藥,完了還能順便去奴隸主的部落探聽消息。 奴隸主部落的徽記和阿公的遺物在同一個地方,那怪物也是在他們來過村子之后才出現(xiàn)的......阿漣心里存著疑惑,亦有憤恨。 燕遙知不知道這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東西,但只要她不再想要投喂自己就好,雖然曉得她是一番好意,可奈何自己并不是能接受這份好意的“人”。 提前離開的人留下了三只陸行鳥。 其實燕遙知不是很習(xí)慣騎乘這種在這個時代最普及的交通工具,不知為什么,這些顏值抱歉的大鳥在別的方面沒那么敏感,但針對死者的感知就格外敏銳,所以在除了供人騎乘,運送貨物之外,它們偶爾也會被牽去尋找尸骨。 作為看上去“活生生”的,會動會跳一巴掌就能拍死異獸的陸上行尸,燕遙知自然很容易讓陸行鳥產(chǎn)生異常反應(yīng),具體表現(xiàn)大概是它們會張大蜥蜴一樣的大腦袋上那張鳥嘴,去叨燕遙知身上它們能叨到的地方,然后再嘗試用嘴把他拖著走...... 于是燕遙知也把陸行鳥歸類到“傻鳥”的范疇,并且堅決遠離,不肯叫它們有能對自己下嘴的機會——這年頭麻布衣裳還是很難得的,被叨壞了怎么辦? 他對陸行鳥的抗拒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剩下那兩人雖然疑惑,但在燕遙知表現(xiàn)出遠遠超過陸行鳥奔跑的速度之后,便也由著他去了。 在繼續(xù)往北去的路上,氣溫漸漸變得更冷了。 阿漣和長留相繼換上更加厚實保暖的衣裳,燕遙知為了避免表現(xiàn)得太不合群,也跟著穿上厚厚的獸皮衣,因為他依舊不太愿意露臉,所以自己的那件衣服上帶著大大的兜帽并且罩到腳上,穿上之后遠遠地看過去,就是個毛色雜亂的大球。 “穿成這樣還能活動那么方便,燕真的很強啊!”阿漣半是羨慕,半是感嘆。 燕遙知蹦蹦跳跳地走在他們前頭,他已經(jīng)很久沒能見過這么厚的雪了,踩在腳底下嘎嘎吱吱的響聲頗是有趣,他一邊走,一邊實驗如何才能不在雪地上留下腳印。 等到了奴隸主的部落,把事情辦完,還得把長留從部落里偷偷帶出去,要是能做到踏雪無痕,那逃跑起來就方便得多了,到時候把追兵一甩開,再把魚丟回海里,那自己就能開開心心地回祖庭繼續(xù)躺著了。 但前提是——冰川底下那只老怪物沒有蘇醒。 燕遙知的心情變得沉重。 那老怪物在新世界第一紀元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甚至比自己蘇醒得還要早,而且,他當初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致使第一紀元的人族全滅,燕遙知到現(xiàn)在都還摸不著頭緒。 蒼茫的雪原遼闊寂靜。 在盡頭處,慢慢地浮起一座漆黑的山峰,山峰底下漸漸有了人類的蹤跡,一座同樣是用黑色巖石堆壘而成的碉堡式建筑孤單地立在雪中。 阿漣直起身子,抬手指過去:“是黑山部落的石堡,馬上就要到黑山部落了!” 石堡里顯然是有人駐守的。 里頭的人各個都穿著身厚厚的皮衣,絨毛大多是白的,不過因為風(fēng)吹雪打,已經(jīng)變成灰撲撲的黃褐色。 黑山部落的人身材高大,燕遙知目測石堡里那幾個人最矮的也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去,他們的臉五官立體深刻,眼睛大多是淺色,發(fā)色也以棕、金為主,皮膚很白,卻不是燕遙知這種完全沒有活力的石膏一樣的死白。 石堡里的男人沖著幾人揮手。 阿漣跳下陸行鳥,沖那邊打了個手勢,高聲喊道:“我們是灣口村來的,前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一隊人經(jīng)過過這里了。” 石堡里領(lǐng)頭的那個人將腦袋上的皮帽子微微往上抬,伸長脖子似乎在確認來人的長相,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也揮起了手:“你是灣口村的漣?” 阿漣大聲回應(yīng):“是啊!” 他們在雪里吼來吼去,燕遙知看了眼遠處漆黑的山脈,山脈底端和中間都是黑的,頂上落著層厚厚的積雪,他有些無聊地想那個據(jù)說居住在黑山腳下的部落平時交流是不是也這么扯著嗓子用力地吼......真不怕雪崩嗎? 長留也跳下來,他在出村之后就又照著來時的樣子,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總算快到了,等把阿漣送去她們村人那里,咱們是不是就該走了?” 他牽著陸行鳥過來,或許是因為太冷了,巨鳥雖然頻頻朝燕遙知的方向扭頭,還一直磕巴鳥嘴,但到底沒有膽子把脖子伸出來去叨他。 “你想好怎么去接觸奴隸主那些人了嗎?”隨著路途縮短,長留心里的忐忑也逐漸加重。 燕遙知讓自己跟陸行鳥保持著起碼兩臂長的距離,說:“黑山部落再往里去兩座山,就到奴隸主的部落了,我先前打聽過,他們在冬天的時候,會驅(qū)使奴隸出來跟周邊的部落做些交易,我們只要找到一個來交易的隊伍,然后把你獻上去就行。” 長留咽了咽嗓子:“可、可如果他們不想要活的了該怎么辦......” “那就干掉那群人,再想新的辦法。”燕遙知的語氣十分冷酷,讓長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如果我預(yù)料的沒錯的話,他們會更樂意祭品活著。” 據(jù)長留所說,在他逃出來之前,奴隸主的意識是要把這條罕見的魚澆筑成金像,獻給“巫神”的。 以燕遙知過往的經(jīng)歷來看,越是強大的部落,上獻的祭品就越華麗珍貴,但是很大部分都是沒啥實際用途的裝飾品,而在祖庭影響力還達不到的地方,很多部落其實都還有祭司野神的習(xí)慣,這些野神往往都是強大,并且具有一定智慧的異獸,又或者只是部落民們所恐懼的天象變化。 離祖庭越遠的部落,祭祀的方式也就越野蠻。 他們似乎堅信,在祭祀的儀式上把活人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處死,更能討那所謂的神明的歡心。 他慢悠悠地向長留解釋了一番,成功把后者嚇得變成了他們才剛剛遇見時那副驚懼不安的模樣。 “可以過去了,你們在說什么呢?”阿漣已經(jīng)跟石堡里的守衛(wèi)交流完畢,她走過來就看見長留仿佛魂飛天外,“長留累了嗎?” 可憐的鮫人深吸一口氣:“額,啊,是有點累。” “黑山部落里有可以休息的客舍,還能買到熱乎的食物和水,你再忍耐忍耐。”阿漣笑著說道。 長留苦兮兮地看了一眼走在旁邊,滿臉平靜的燕遙知:“燕,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嗯。” “噗。”阿漣笑著拍拍他,“你們也知道黑山部落愛搶親呀?別怕,你把自己裹得這么嚴實,黑山部落的姑娘們都喜歡比自己更高的男人,只要別叫他們看見你的臉,就出不了什么問題的。” “你這么一說,我總覺得就要出意外了......”被燕遙知描述的野蠻祭祀方式的長留喪氣十足,總感覺哪兒哪兒都是不懷好意的視線——哪怕雪地平坦寬闊,一眼就能看出什么地方都沒有藏人。 在走過石堡后不久,雪原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很是清晰的道路。 在道路的盡頭,一座全部涌黑色巨石堆成的高大城墻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好高啊。”長留張大了嘴。 燕遙知也有些驚訝,這城墻已經(jīng)遠遠超出普通部落的水平:“上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燕你來過?”阿漣牽著韁繩走在前頭,給守門的黑山人看了眼剛剛從石堡處拿到的通行證,把兩人帶進去。 “是不是記錯了啊,我很小的時候,黑山部落的墻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 跟阿瑛兄妹一樣,她的父親也是來自黑山部落,而且她小時候也是在黑山部落長大的,后來母親和父親決定分開,她才跟著母親回了灣口村。 濃厚的生機迎面撲來,燕遙知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熱鬧喧囂的祖庭,他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想要彈出來的尖牙和利爪都壓回去:“或許是我記錯了。” 他上一次到北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了。 那個時候,他的“導(dǎo)師”還是若木的母親,而啰啰嗦嗦把自己當成長輩的若木也只不過是一個才剛剛出生沒多久,只會嚶嚶嚶哭的小嬰兒。 燕遙知壓低了帽檐,和長留一起默默地跟在阿漣身后。 他們要去jsg灣口村安置的地方。 黑山部落的街道鋪得很平整,道路兩旁還開了不少店鋪,來往行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毛皮,擁擠熱鬧,雪還沒落到地上,就被熱氣蒸發(fā)了。 外來的小個子們在人堆里艱難地前進,大概是感受到溫度的上升,陸行鳥又開始不安分地想要去叨燕遙知。 他一巴掌拍在鳥頭上,往旁邊躲出去一步,突然聽見前頭傳來一陣哄鬧聲。 “快看!有人搶親!” 第24章 挨餓的第二十四天 聽見一聲“搶親”, 原本就擁擠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長留被撞了好幾下,踉踉蹌蹌拼命護住腦袋上的面巾和頭巾,已經(jīng)顧不得去拉住陸行鳥的韁繩,他在水里的時候面對干尸們的圍攻尚有余力, 但在陸地上, 就沒什么辦法了。 無奈,燕遙知一把抓住長留, 又伸手把阿漣也拉到自己身旁, 在哄亂的人流里,他堅如磐石巋然不動, 一只陸行鳥覷準了機會從后面叨住他的兜帽,試圖把這具“尸體”從地上拖起來, 然而它努力半天,也僅僅是把燕遙知的兜帽給扯下來而已。 “呼, 還好你在。”長留的手肘被拉住, 他依舊死死按著包頭的麻布,心有余悸地說道。 阿漣也用力站穩(wěn):“也不曉得這次被搶親的是外來人,還是黑山部落的人。”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當然有!如果是黑山部落里的人的話,他們本身就把搶親當成一個習(xí)俗,雙方各自叫人打架, 也有考驗搶親者的意思在里頭,但如果是外來人的話就不一定了,外來人的話......” “那就是真正的搶親了。”長留眼中露出不悅, 他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情, 但一醒來就被人當成祭品給強行抓走關(guān)起來, 自然對與先前自己的遭遇異曲同工的搶親沒什么好感。 阿漣跟著點頭:“原本黑山部落已經(jīng)很少對外來人搶親, 但不知為什么, 最近這幾年又慢慢多了起來。”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愈發(fā)投機,燕遙知發(fā)現(xiàn)哄鬧的人流漸漸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見前頭的人已經(jīng)圍成嚴嚴實實的一個圈,無數(shù)雙健碩的手臂高高舉起,男男女女起哄的吼叫聲排浪一樣朝四周擴散。 “巖!上啊!別給咱們黑山人丟臉!” “那小丫頭,巖可是咱們部落年輕人里最出息的啦!你跟他打可要小心別傷著自己,今天之后都是自家人啦!” 看來被搶親的是某個倒霉的外來人。 燕遙知把一直堅持不懈地試圖拖走自己的陸行鳥拍開,對越說越是一臉憤憤不平的兩人道:“走吧。” 路上的行人大多圍過去看熱鬧,沒那么擠了,燕遙知想趁著寬松快點把阿漣送去她們村人那里。 被這么多只能看不能吃的生機包圍著,燕遙知腦子里又不斷重現(xiàn)出幻覺里沒吃完的那頓火鍋,越想越惱火:“再繼續(xù)耽擱天都要黑了。” 長留抬頭看了眼正在當空高高掛的太陽:“燕你不好奇搶親嗎?” “不。”燕遙知斜著眼看他,無聲表達自己的不快。 “好,咱們還是先走。”長留好脾氣地笑笑,沒太在意他的臭臉。 阿漣“嘶”了一聲,她去牽陸行鳥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燕遙知拖在地上的毛皮褲子褲腳的地方已經(jīng)完全被融化的雪水浸濕了:“哎呀,燕你褲腳濕了,走走走,咱們趕緊走。” 長留也跟著倒吸一口涼氣:“天吶,你怎么不早說,好像剛剛你拉我的時候手就很涼,走吧走吧,可別凍壞了。” 在雪地里行走的部落民的袍子大多只罩到小腿,燕遙知的這身則是罩到了腳,底端甚至直接拖在地上,面對兩人的誤會,燕遙知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實際上他也只是裝模作樣地在外頭穿了一層而已,里頭該原來怎么樣現(xiàn)在還是怎么樣,甚至還打著赤腳。 就在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人堆里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霎時寂靜,又轉(zhuǎn)瞬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燕遙知聽見有人喊著“巖”這個名字,與剛剛的褒賞不同,有個嗓門特別大的男人高聲笑話他:“外來的朋友別誤會,巖他其實是咱們部落年輕人里最墊底的那個,剛剛只是大家好心給他壯壯聲勢,唉!外邊來的小姑娘,別讓他拖時間,耗體力你耗不過他的。” “褐汲!閉嘴!”那個被叫做“巖”的青年男人無比惱怒地大聲呵斥著。 卻換來圍觀者們的又一次哄笑。 大嗓門的褐汲更起勁了:“阿巖,我可是一片好心,男人是要剛強不錯,但對著女人,還是要學(xué)會軟一些啊,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褐汲說得對,你一時半會兒又打不過這姑娘,要是對付一個姑娘還得靠拼體力取勝,也太丟咱們黑山人的臉了,你不如早點示弱,搞不好,姑娘能心軟答應(yīng)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