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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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做未聞,找?guī)讉€相熟的說說笑笑,賞花飲茶,這一場宴會也便過去了。 宴散后,張春華不肯讓她走,扯過她的手來,拉著她在張家花園里慢悠悠的逛。又見她一路走著,瞧著似有心事的模樣,以為是因?qū)m中之事被人當做笑談而耿耿于懷,內(nèi)心歉疚不安,忙解釋道: “我原本只邀了幾個相熟的姐妹,想著一月后便要入宮,以后只怕再難相見,便借著賞菊宴的名頭,最后再聚一次。哪知后來有別家又來打探,這才只好廣發(fā)了請?zhí)V皇窃缰廊绱耍冶悴唤心銇砹恕D阋矂e將那日皇宮的事放在心上,他們不過圖一時新鮮,嚼幾句碎嘴。不去理他們,他們說過幾日也覺得沒趣。” 陸令晚知道她這是在寬慰自己,忙朝她笑笑: “沒事的。春華,你我多年的姐妹不必說這些。倒是你入宮之后有什么打算?” 張春華嘆了口氣: “我能有什么打算一旦入了宮,便是萬事不由己。左不過是侍奉好陛下,生個一兒半女傍身。陸jiejie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但奈何,我母親那人性子生來要強……” 張春華說到這里,后頭的話咽了下去,想想自己平白說這些做什么,轉(zhuǎn)了個話頭,又道: “但想想入了宮也沒什么不好,給家族掙份顏面,也給自己掙份前程。直到那日我見陛下那般風姿卓然的模樣,心里倒有幾分異動。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沒什么志向,就想嫁個面皮兒生的好的俏郎君,如今倒也算得償所愿了。” 張春華扯著陸令晚的手輕輕的說著,說到最后自己也笑了起來。 陸令晚聽了也笑: “可不是你小時候什么都敢說。” 說起小時候,張春華思緒飄的也有幾分遠,她捏了捏陸令晚柔軟的掌心: “還說我,你小時候才最是個膽大的,誰都不敢惹。那時我姑姑便常笑著說,‘也不知你以后要嫁個怎樣的郎君,才能降住你這個小霸王’。可后來漸漸的,你倒是出落得越發(fā)文靜了,我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人正說著,陸令晚卻突然停了下來。張春華也知道她為何而停,往亭子那邊的人那兒努了努嘴: “那是我哥哥。他自小就對你有情意,小時候你還總欺負他。如今都大了,他待你的心意卻沒有變。從前知道你要入宮選妃,不敢將心跡表露太過。如今你不必入宮了,非央著我給他個機會見見你。只是見與不見,還是看你。” 張春華說著,轉(zhuǎn)臉看向陸令晚,等著她的答案。 陸令晚往亭子那邊又看了一眼,那人穿著一身天藍色杭綢直裰,遠遠看著挺拔溫雅,仍是記憶里那聞之昭昭的模樣。 她朝張春華點了點頭,緩步朝張肅卿走去。 張肅卿見她走近,人便緊張起來,捏著折扇的手緊了緊,往上前一步作揖: “陸家meimei好。不約而見,實在是我唐突了。” 陸令晚還他一禮: “大公子不必多禮,令妹已將原委說與我了。” 這一句張肅卿的臉更紅了,實在摸不準他這meimei都說了些什么,又說到了哪一層,整個人便便有些無措。 舔了舔唇,知道這次機會來之不易,一鼓作氣道: “無論外人如何說,meimei都不必放在心上。在旁人眼中不過爾爾,在我心中卻是……卻是如珠如寶,”說完這句耳根子都紅透了,“今日來見meimei,就是想同meimei說,我與meimei也算自小相識,好……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 他說著,抬眼看了看陸令晚的臉色,見她面色面上沒有什么異樣,這才大著膽子說出來: “我傾慕meimei已久,今日來便是同meimei說這個的。” 陸令晚垂下眸來: “張家大公子的心意我知曉了,多謝大公子厚愛。只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并非全然由我做主。” “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輕重,必不會讓meimei為難。我今日來只是想將心意向meimei坦明,只要meimei點個頭,我便托了父親母親,請了媒人上陸府提親。若meimei不愿,我又何苦讓meimei為我的事煩憂。” 他這一段話說的很快,像是生怕她這一走,自己便再也沒機會說出來似的。 陸令晚抬眼看著面前這位已是因羞赧而臉脹得通紅的少年,這樣赤誠的心意她不是不感動的,只是也只有感動而已。 其實張肅卿是最好的佳婿人選,他年少便中了進士,如今做了大理寺丞,官雖不高,但在他這個年紀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人又上進知理,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她,她需要的便是一個這樣尊重妻子的夫君。 況且蘇家老太爺那一輩也算顯赫,雖然如今不比那時,但到底蘇老太爺?shù)拈T生故舊遍布朝堂。 且張肅卿的母親許氏出身名門望族,乃是榮國公李青的二女兒,她的家世便可以讓她在伯父那邊有幾分成算。 往日里也不是沒有考慮他,只是唯有一點,他母親性子實在是要強,人又嚴厲了些,倒真讓她有些望而卻步。 如今想想,她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想來也不會是那苛刻的婆婆。 陸令晚想了想,終是下定了決心,已沒有時間讓她考慮太多,這喜歡也不喜歡的,對于女子而言,一生平樂順遂才是最重要的。 她蹙眉想了想,望向他: “我與大公子的確自小相識,但是比起年少,早已疏異良多。大公子有沒有想過,或許大公子惦念的,一直是小時的那個我也許如今的我,會讓大公子失望。” “meimei怎會這樣想”張肅卿也端正了神色,“世事變換,人亦要成長,如何有不變之理jsg我今日言傾慕,自是傾慕今日之人。況無論草木如何伸展,本根卻不曾移。樹猶如此,人亦然。” 他說完,抬起頭來看陸令晚,臉上的脹紅雖未消退,眸中卻堅定如斯,亮如星辰。 陸令晚心中那灣潭,終是起了波瀾,她點了點頭說: “好。” 待陸令晚走回去,張春華迎面便走了過來。抬眼見那邊哥哥一臉歡顏,便知事情是成了。她忙歡喜的去握陸令晚的手: “陸jiejie,七日后我會帶哥哥前往明華寺上香,屆時你記得也要去,正好再見上一見。陸jiejie,你不知我多盼望你做我嫂嫂。” 陸令晚見她歡喜成這樣,不禁也彎了彎眉眼,點頭答應了下來。 *** 去明華寺的這一日,陸令晚倒是特意打扮了一番,選了幾只芙蓉玉的簪子,挽了個隨云髻。 至于衣裳,特意穿了粉嫩些的顏色,上身是織金的淡粉色褙子,下身襯著一件藕荷色撒花襦裙,坐在鏡前左右端詳一番,這才上了馬車,往山寺而去。 到了山寺,她一邊拾階而上,一邊想著一會兒見了春華和張肅卿要說些什么。 她便是這樣的人,也許做起決定來會猶豫再三,但一旦選定了,便會一往直前,毫無顧盼。 自一路行來,倒是不見幾人,由指客僧引著上了大殿。她往佛像前拜了三拜,想了想,又拿出簽筒來搖。 待一支木簽甩了出來落到地上,她剛想去撿,有一個小沙彌走上近前道: “小姐,有香客派我來傳個話,說是在后山的小亭上等著小姐。” 陸林婉點了點頭,不意張家兄妹竟這般早便到了。 轉(zhuǎn)了頭將地上的木簽撿起來,眉間不禁一簇,竟是個下下之簽。 陸令晚出了大殿,一路上有些忐忑不安。輾轉(zhuǎn)間再抬眼,便已到了那涼亭不遠處。只見涼亭那里坐著一人,一身靛青色長衫,玉冠束發(fā),比那日看來更添了幾分利落之感。坐在石凳上,手中似翻著卷佛經(jīng),干黃色的外皮,看不大清是什么經(jīng)。 她抬眼望去,不見匍匐丫鬟,更不見春華。 陸令晚轉(zhuǎn)念想想,大概是春華特意而為。于是她也便支開了身后的木香,往進前走了幾步。 可低頭間忽見鞋底沾了些泥巴,前幾日下了場秋雨,這路上還是很泥濘的。她忙扯出手絹來,俯下身來細細擦著。 擦到一半便覺得光線被遮了大半。 她不意張肅卿竟已看見了她,從亭子里走出來,忙直起身想要沖他行一個拂禮。 哪知剛抬起臉,臉色一瞬間變白了下來,人一倉皇著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齊昭南卻一把扯住了她細白的腕子,腕上那芙蓉玉的鐲子,沿著手腕往下滑了幾分,滑進絲質(zhì)柔滑的衣料中。 他本就比她高上許多,特別是發(fā)怒的時候,說起話來便格外的居高臨下,給人壓迫之感: “見不是你的張家哥哥,便失望成這般?” 說著將人往懷里一帶,眼睛往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番,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深了。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我的阿晚,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啊!” 第8章 狗子犯賤 陸令晚見他那審視的目光一寸寸劃過自己的頭頂、臉上、身上、腳底,倘若凌遲一般把她剝了個精光,只覺背后一陣惡寒,偌大的恥辱和悲憤涌上心頭來,她要拼命的咬緊牙關,才可以阻止自己對他惡語相向。 明明在這份感情里不曾坦誠相待的是他,只是眼下她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糾纏,嘗試性的將手腕從他掌心里掙出,卻終究力有不敵。 她到底也對他的性子知道一二分,強硬只會讓他愈加蠻橫,索性換了一副溫和柔軟的姿態(tài): “不知世子爺在此處,擾了您的雅興,是小女的不是。改日必去侯府登門謝罪。只是小女今日有要事在身,還請世子爺放我離開。” 齊昭南不意方才那炸了毛的小貓似的模樣卻突然溫順了下來,覺得有幾分趣味,不似往日里那善偽的性子。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嘴中的要事,臉上便又起了一層陰霾,言語里邊帶了幾分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譏諷: “要事?不就是急著與你那張家哥哥見面。迎則為妻,奔則為妾。想不到京城中人人稱道的陸家女,是這么個饑不擇食、人盡可夫的貨色。想來還是皇帝慧眼識珠,還是一句不過爾爾便道破了你。” 他說著便冷笑了起來,話語中帶了幾分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冷意和冷笑。 陸令晚只覺得自己的忍耐和修養(yǎng)再這樣極其羞辱的話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她不再壓抑自己,她又沒有做錯過什么,為什么要這樣的卑躬屈膝?又沒有虧欠過他什么,為什么要這樣讓他羞辱?她不再躲閃,而是用那雙清泠泠的妙目灼灼定視著他: “是,我得不配位,我名不副實,可這些又與世子爺有什么干系?若我言行失當、私德不修,自有宗親長輩來教誨。反倒是世子爺,世人都贊你一句,驅(qū)韃虜平倭患,竟是個只會以強權壓人的無恥小人。還是那句話,世子爺,無論世子爺想對我做什么,我都無力反抗,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屈服,任你予取予求。” 齊昭南哼笑一聲,眉頭一挑: “你覺得是我用強權逼迫,你的張家哥哥這才不來?” 陸令晚只冷冷的撇開頭,抿唇不語。 “那你倒是冤枉我了。我雖是個武人,但好歹也在官場之上,講究些待人接物之道。張家好歹也是文臣清貴,我怎會對其行如此蠻橫之事。” 他說到此處,人倒是愉悅了幾分,方才凌厲的眉眼反倒溫和了幾分,顯出幾分謙謙君子的假象: “你也不必如那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我既答應了你,自會信守承諾。雖你有幾分顏色,卻也不是什么風華絕代,我豈會非你不可?只是咱們到底相識一場,顧念著往日的情分,不忍看你被蒙在鼓中,特來給你個明白。” 他說著,也不等陸另晚的回答,“只是咱們到底相識一場,顧念著著往日的情分,請你看一場大戲,不知陸姑娘可否賞臉?” 陸令晚看了看自己被人桎梏住的手腕,想了想兩人氣力的懸殊,覺得自己眼下沒有拒絕的余地。 況且她眼下只恨自己今日大意,明明入山寺時就該覺出不對,今日人這般稀少,想來是因為被這位世子封了寺廟的緣故。 又恨是自己大意,竟支走了木香,獨自來這亭中。 于是陸令晚只僵硬的點了點頭,對于那出大戲也實在沒什么興趣,只想早些把他應付過去,自己才好回家。 齊昭南這才松了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陸令晚一得了自由,忙將圍帽上的紗放了下來,隨后跟著齊昭南兩人沿著小階往山上爬了約一刻鐘的時間。 陸令晚跟著齊昭南繞到了后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