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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來有虞競生的面子,二來有人替他周旋,三來軍部派人來問話時,顧鐸也沒追究,最后只記了一次大過。 顧鐸聽說虞知鴻被虞競生叫回家一趟,在家足足呆到了年后。但他覺著自己再給虞知鴻cao半分心思都有犯賤的嫌疑,就沒再多關注了。 而這時,邢慨的判決也恰好出來了——念在他初犯又還是學生,也沒造成太多的信息泄露,只判了半年的關押。 被軍部監獄正式關押,就意味著可以探視了。顧鐸第一時間去預約,隔天就被通知能夠見面,但時間只有半小時。 他當即坐車去監獄,在門口卻碰見剛剛結束探視的李成雙。 “你怎么在這。”顧鐸的語氣有些過于謹慎,以至于帶上了些許質問的意思,“看邢慨?” 李成雙無奈地說:“是,我們關系也算還不錯,就是來看看他。沒說別的。” 正式加入第三陣營后,顧鐸沒少和李成雙、方思濤混在一塊,在某種程度上講,算是由方思濤取代了以前的虞知鴻和邢慨。 只是無論怎么熟悉、平時做事有如何地合拍默契,但凡提及邢慨,顧鐸還是立馬就和李成雙站在了對立面上,不能和解。 李成雙能理解,畢竟顧鐸和邢慨是正兒八經能交心的兄弟,親厚是肯定的,更何況這事也算他們的失誤。但邢慨卻不贊成,聽說了這些日子的事,見面就勸:“顧哥,李成雙這人狗是狗了點,但他沒騙我,你別和他們鬧別扭。” “你小子還有沒有良心了?!”顧鐸隔著探視的欄桿戳他一指頭,“這回又記起來叫哥了是吧。” 獄警見狀出聲示警,邢慨卻被戳得傻樂,看樣子就差主動要求他顧哥再戳一下了。 顧鐸頭疼地說:“差不多行了啊你,說正事,你有什么需要的?” 邢慨這才收斂了點,正色解釋道:“顧哥,我確實有正事要和你說。” 他看上去是琢磨了一下措辭,才有些隱晦地說,“我……都是因為我哥的事。是我不死心,總覺著我哥不明不白的,才抓著要查。現在我知道錯了,是我想太多了。顧哥你千萬別像我這樣,也別為了我和李成雙還有虞哥他們沖突。等我出去了好好做人,再去找你,好吧?” 顧鐸知道邢慨不想叫自己摻和進來。但同時,他也心領神會地明白了,邢慨確實順著李成雙查了老邢的事情很久,恐怕還查到了點什么。 他氣悶地說:“你還管上我了?你是我哥啊。” “不是,我是覺得確實沒必要。要是我哥知道我鬧成現在這樣,不知道得多鬧心。”邢慨說得越來越心虛,與顧鐸對視了片刻,最后被看得挪開眼,認輸似的補充道,“顧哥,你如果有空,還請幫我個忙。我……挺長時間沒回家了,可能是回不去,就格外擔心家里的房子,你假期有空就幫我照看一下唄?” 顧鐸又和邢慨扯了一堆有的沒的。邢慨開始還滿口「洗心革面」和「重新做人」,沒說幾句,又開始沒個正經。獄警幾次有意制止,估計是念在邢慨年紀不大、犯的事情也并非罪大惡極,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最后,顧鐸離開前,問邢慨把家門鑰匙放在哪了。 邢慨猶猶豫豫地問:“顧哥你真的有時間么?你千萬別勉強,回去一次挺遠……” “少廢話,趕快的。”顧鐸說,“正好假期有時間,我還沒去過你家那邊。再者說,我什么時候嫌你的事麻煩過?” 邢慨做了一個深呼吸,似乎是回憶了一番,才回答說:“我想想……你去我寢室找找吧,可能是在床上或者衣柜里。” 顧鐸離開監獄,回到航大就直奔邢慨的寢室。果不其然,在邢慨的床上找到一串鑰匙,又在一件大衣里翻出來一個U盤。 就在他想看看U盤的內容時,李成雙回來了,還好巧不巧地帶著虞知鴻。 顧鐸撩起眼皮望了兩人一眼,把東西揣進自己的口袋,自言自語地喃喃說了聲:“又來。” 他做好了和兩人大吵一架的準備,甚至斜眼瞥了窗外,預估起這個高度能不能跳出去。但是兩相對峙片刻后,李成雙卻陣前投敵,張嘴勸的不是顧鐸,而是虞知鴻:“知鴻,你要是真的為他考慮……至少別全瞞著了。真叫顧鐸往邢慨家去一趟,路上安不安全都難說。” 說顧鐸記仇也好,真被惹炸毛了也罷,經過上次任務那么一折騰,現在他見到虞知鴻,沒半點迤邐的想法,只剩下憋在心里的火氣,連帶著看李成雙都不順眼。 “你倆少來。”他揚了揚眉梢,“別說為我考慮,你們別為了給我添堵考慮,我都謝天謝地了。” 李成雙點點頭,還示意虞知鴻:“你看,你心里愿意把他氣成這樣么?” 虞知鴻沒回答,顧鐸先被氣得后槽牙都癢癢了:“不是,您二位看猴呢?” 顧鐸先瞪李成雙,李成雙在一邊聳聳肩膀,一臉「我是幫你」的表情;他再瞪虞知鴻,虞知鴻沉默一對,安安靜靜地回望。 所幸,在顧鐸的怒氣值登頂前,虞知鴻開了口。 他說:“邢慨和邢慷的事情,我知無不言。你別出學校,也不要再生氣了,好么?” 顧鐸聽完,甩手就走:“用不著,我自己查。” 虞知鴻后撤半步,擋在他身前,看了顧鐸一會,才認真地說:“顧鐸,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