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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慨:“咱們認識的是一個虞知鴻么,我的哥你醒醒,人家是理論類課程門門滿分的大佬,我的天啊,他要是傻,這世界上一半的人都是智障!” “沒錯,”顧鐸從善如流,“比如你。誰規(guī)定的成績好就不傻了?你說他這人,自己回趟家,都能折騰成這樣,瘦了好幾斤,飯都不記得吃。我感覺吧,他就是沒我不行。” 邢慨:“……” 邢慨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顧鐸,無數(shù)次忍無可忍地想叫他別說了——但凡換個人,都不覺得這是人話好吧!! 顧鐸偏偏渾然不覺,還美滋滋地樂在其中,天天像在說一只乖乖小貓咪一樣地描述著虞知鴻。 不過,如果說他戀愛腦沒救,也不盡然。到了上課的時候,顧鐸的精力就能收放自如地投入到課堂上,在模擬的宇宙里雄鷹一般翱翔,想出一套又一套的戰(zhàn)術,愈發(fā)地所向披靡。 連最嚴肅的老師都說:“顧鐸是進軍部的那塊料。” 他自己也毫不客氣:“老天爺賞飯吃,沒辦法。” 拉攏顧鐸的團隊也隨之越來越多,但是從出現(xiàn)大型災害的那一課后,老師沒再提把隊伍擴展成標準連隊編制的截止日期,顧鐸也就都沒給出確切肯定的答復。 李成雙問過他有什么考量,顧鐸回答:“就是沒考量才拖著。” 但其實,他心里并非完全不惦記這件事。 顧鐸的首選,其實是去找虞知鴻他們。 于私不用說,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里,有二十五小時能看見虞知鴻,天天粘著這個人,貼在這個人的身上,哪怕是一模一樣的留香珠味道,他都更愿意聞虞知鴻身上的。 于公來說,虞知鴻他們的隊伍里邊,黃藍雙方幾乎參半,完全可以給之前沖動說跟著顧鐸干的那些隊友多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旦反悔,還有重新選的余地。 但顧鐸的選擇沒落到明面上,更有另一番于公于私的考慮。 于私來說,他懷疑自己有投奔虞知鴻的想法,有點太顧著自己追求老婆,很可能被此蒙蔽雙眼,帶著隊友錯過原本更好的機會。 于公,則是他對虞知鴻這支連隊的組成有異議。別的隊伍也有黃藍參半的情況,邢慨之前統(tǒng)計的表格里能抓出來好幾隊。 但在他能抓出來的例子里邊,那些學生的家庭本身都不算軍部重要角色,在雙陣營之爭里完全不顯眼;但虞知鴻他們不同,無論是虞競生,還是其他人的親屬,無一不是軍部的核心要員,手握重權或重兵,為自己所在的陣營沖鋒陷陣,屢屢發(fā)表具有重大傾向性的言論。 而且,在小隊模式下,他們連隊之下的每支隊伍,都有自己的領頭人。合而為一以后,卻由此前完全不在核心位置的虞知鴻和李成雙全權做主。 顧鐸那在陸地上難得一靈光的直覺忽然生效,吱哇亂叫地發(fā)出預警。 好在虞知鴻也沒再邀請顧鐸,否則顧鐸完全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色迷心竅地奔著室友的美貌就去了。 “你不會。”蕭嶼卻信心十足地說,“你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拿隊友身家性命開玩笑的人。” ——在又過了小半個月后,顧鐸偶然在商業(yè)區(qū)遇到了校長老大,兩人一拍即合地直奔火鍋店。聊到組連隊的困惑時,蕭校長給出了這樣的答復。 當然,顧鐸沒亂說自己暗戀這檔子事,只說是「兄弟情深」。 “您對我太有信心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顧鐸雖然這么說著,卻絲毫沒有臉紅,一點不客氣地在辣湯里涮上牛肚,“反正老師也不催了,我們幾個玩得挺好,也不急著找聯(lián)盟。” 蕭嶼道:“有些事,該急還是要急的。事關你自己的未來,可開不了玩笑。非得當個玩笑的話,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活成個笑話了。” 迎上顧鐸的目光,校長坦然無比地伸出大拇指,朝向自己的方向,說,“反面的教材就在這里。當你到我這個歲數(shù),就——” “就變成你這個歲數(shù)了。”顧鐸和蕭嶼打交道多了,開始完全不怕他了,一點不客氣地接了一句廢話,“我要是以后能混成您這樣,都得回去找祖墳燒高香,謝天謝地,謝祖宗十八代積德給我禍害。” 蕭嶼在番茄湯里撈起一片土豆,試圖堵住顧鐸的嘴:“混成我這樣,到底好不好,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第123章 開采 攜手私奔的人,眼中只剩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顧鐸對這種諄諄教誨半點也不感冒, 統(tǒng)統(tǒng)歸結為大叔人到中年憋出的一肚子牢sao,逮著機會就想抒發(fā)一下對生活的怨言。既然是怨言,那就半個字都不能認真聽——蕭大校長怎么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 哪有那么多不如意?如果不是凡爾賽,肯定就是他想法實在太多。 世上沒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但凡上過初中的都會背這句文言文。如果異地處之,顧鐸自認絕對不會犯這類錯誤, 人該知足常樂。 而且他覺著, 除了校長, 還有千千萬萬的大人也一樣當局者迷。倘若偶爾回憶下初心,想想當年在學校里一千來塊錢掰開花的日子,可能就不至于如此迷茫了;他還會在心里想,希望有朝一日自己長大后,也能保持一份初心, 別天天盯著遠方撈不回來的天際浮云,多看看腳邊的六便士, 當做生活的小確幸撿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