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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鴻:“……” 他看到虞知鴻臉色不好,笑嘻嘻地湊過來問:“誒,你睡得不好么?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盡管知道他在邀寵賣乖,虞知鴻也略顯局促,開不出玩笑,只好托辭:“我夜里要去巡營。” 顧鐸頗為慚愧地說:“你起來一趟,我都沒感覺到,真是睡得太好了。” 虞知鴻莫名臉上一熱。 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實屬正常,就說軍營里,普通小兵的營帳還是大通鋪。 虞知鴻勸自己大可不必糾結什么。 不過當顧鐸一早在他身上亂蹭,蹭出些不可言說的反應時,賢王殿下還是覺得,這事該糾結一下。 顧鐸不以為然,嘻嘻哈哈道:“你害羞了?沒關系,這很正常,以后習慣就好。我幫你。” 虞知鴻想躲,但情況特殊,反應遲了一步,顧鐸已經又快又準地握住了他。 虞知鴻:“!” 顧鐸全當他不懂,十分耐心地教了起來:“放松點,我早晨也常常這樣,別不好意思。” 虞知鴻:“你……” “對,我也會這樣,大家都一樣。”顧鐸一邊安慰他,一邊不甚熟練地身體力行,還十分驚奇道,“這么大!” 虞知鴻:“……” 顧鐸道:“你臉紅什么?聽說越大越好。” 虞知鴻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偏偏命門叫人抓在手里,躲也沒法躲。 顧鐸一副自己很懂的模樣,實則并不是個中老手,只知道最簡單的方法,手法生澀,完全出自本能。 但他講得卻十分認真:“你就這么握好,上下動一動。對,像這樣。不難,要不要自己試一試?手給我!” 虞知鴻被抓著手,咬緊牙關,羞憤地轉過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要是不動,顧鐸會不會再「教」他一遍?可要是動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顧鐸會怎樣在他耳邊夸:“你學得不錯!” 賢王殿下這輩子上刀山下火海,卻頭一次知道什么叫五內俱焚。 虞知鴻二十啷當歲,不是剛知曉人事的毛頭小孩,早不覺得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讓他自己解決,紓解也行,沖涼也罷,都無所謂。 可加上一個顧鐸,一切仿佛變了味。他胸口像被人塞了一只剛長齊毛的小貓,用軟軟的指甲亂抓,撩得心焦火旺。 虞知鴻覺得自己快瘋了。 好在顧鐸沒再說什么,就這么等著他徹徹底底消下去,才張嘴打呵欠:“你也太久了,我等你等得自己都快起來了。” 虞知鴻:“……” 顧鐸大笑:“哈哈哈!好了,你這人臉皮怎么這么薄?沒事,大不了下次你也幫幫我,一人一次扯平了嘛。” 虞知鴻:“……” 虞知鴻平日里總是一本正經,談及正事還有些不茍言笑,顧鐸早想逗他玩,這次逮到機會,徹底玩了個爽。 直到快拔營時,這兩人才從帳子里出來。被軍士們用探究而驚奇的目光悄悄打量,虞知鴻強裝作無事,心想:“至少該給他置辦一套單獨的床褥!” 就是想得有點晚。 讓顧鐸住在軍中已有些過分,但尚能解釋為欣賞其才能,有意招攬。 可到底還沒將人招進來,虞知鴻不想大張旗鼓地給他安頓住處。一則是規格不好定,一則是他必須承認,自己這樣留著顧鐸是有私心和私情,再勞旁人來置辦什么,未免有濫用私權的嫌疑。 所以一拖二、二拖三,眼下已經出秦北關,再往前走上幾日,都未必有一個能買新被褥的城鎮。 至于軍備里那些,賢王殿下自然沒做考慮挪用。他「光明磊落」地認為,顧鐸一切的開銷該走他私賬。 盡管旁人遠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賢王在南疆領軍五年,近乎戰無不勝,創下「大齊戰神」的傳說,打得滇南各族老老實實,無人來犯。 鳥盡弓藏,外患一除,內憂便來,朝中對虞知鴻爭議四起,以嫡長皇子為首,有不少人認為賢王過于激進好戰,打了些「無必要之戰」,原本大可以「各退一步」。 當今陛下一共就兩個兒子,這些爭議所為何事,實在司馬昭之心。奈何三人成虎,陛下多疑,今年借北境沖突將虞知鴻從西南召回,臨時湊出一支「征北軍」,令其帶兵出征。 北境十七部落與大齊不合已久,常有小規模沖突,但往往打不起來。這支臨時軍隊象征意義居多,純粹是去揚國威、加以震懾。 軍中的大多數人,是從閑散軍隊里抽調而來的,沒上過戰場,訓練也不正規,懶散得有股街頭無賴的氣質。還是虞知鴻訓了小半個月,才能勉強拉出來見人。 他們連去打仗都沒在乎,更不必談一床被褥;顧鐸又分外愛玩,沒事就扎進人堆里,一塊扯淡演武,儼然比虞知鴻受歡迎多了,大家巴不得他就此安家。 虞知鴻還曾擔憂過,出關后行程枯燥,顧鐸會不會撂手走人。現在看來,實屬想太多。 一個人只要想玩,連稻草都能玩出花樣。 如果不行軍,早起吃過飯,虞知鴻去處理軍務,顧鐸就去cao練場地亂晃。各類兵刃有共通,別的刀槍箭戟他也能玩,挨個和人比試。 但凡能在軍中呆上幾年的,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點隱秘的沙場情懷,真上戰場可能會慫,不上戰場肯定會想。大家又都是一般年紀的年輕人,心里各有不服輸的勁兒,比試起來,訓練的進度一日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