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江源說，結果被嚴雨維拉住。

    嚴雨維：“說說吧，你跟那小子怎么回事？”

    江源蹙眉，看著審犯人一樣審視他的兩人，一副“你倆有毛病吧”的表情：“城主還等著呢。”

    看著江源快步離開，嚴雨維攤攤手：“溧陽，你看我就說吧，不可能有事，他那滿腦子都是殺殺殺的，就是個無情的魔鬼，怎么可能有別的想法，你是不是最近雜七雜八的東西看的太多了。”

    就在溧陽想要反駁嚴雨維的時候，江源回頭：“來啊。”

    到了城主辦公室門前，江源敲了敲門，聽到里面那聲懶洋洋的“進”之后，三個人先后進去。

    已經有人在里面。

    庇護城內唯一的頂級醫者潘璐正在辦公桌前站著，她見有人來，微微頷首，恭敬地說：“城主，那我先告辭了。”

    “等等。”曹爾說，“他們來就是匯報抑制針劑01號的，你留下，也聽聽。”

    潘璐往旁邊站站：“好。”

    嚴雨維摁了幾下腕表，將剛剛記錄下來的場景在半空中播放，主要是將針劑對象傘本體無效，對短鼻象有效的結果展現出來，所以并沒有注意把沈珂三人也照了進去。

    等他暫停播放，也停止解說的時候，曹爾忽略掉關鍵的部分，問：“那三個人是……”

    江源一愣，看向嚴雨維，微微皺眉沖他示意，似乎是在無聲地問他“為什么要把那幾個人放出來”。

    嚴雨維挑眉，表示他不是有意的。

    江源搶先一步：“城主，那個是流浪者。”

    曹爾盯著江源，不信任的表情一閃而過：“是嗎？”

    溧陽看了江源一眼，心知肚明他撒謊了，而他平日里最不擅長撒謊，上前一步：“是的，城主，他們大概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撈點油水。”

    曹爾抬眸，視線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后落在嚴雨維身上：“把錄像放完。”

    江源：“……”

    城主之命不可違，嚴雨維一臉歉意地看向江源，把后面的視頻放出來。

    隨著視頻播放到尾聲，曹爾的臉已經如墨色一般，他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江源跟前：“江源，你不善撒謊，知不知道？”

    剛剛的錄像，幾乎把他們圍剿象傘，到遇到閃蝶離開，再到江源說要送沈珂回去，全都錄了進去，雖然這樣播放沒有聲音，但只要曹爾想，拷出來就能聽見。

    江源垂眸不去看曹爾，他不想讓城主知道自己跟大本營的人有交好。

    “抬頭！”曹爾突然提高音量，“江源我讓你抬頭！”

    江源把頭抬起，迎上曹爾的視線，兩人身高相仿，不知情的話，還以為要打起來。

    江源不卑不亢，一言不發等著他發落。

    “為什么撒謊？”曹爾問。

    江源:“我沒撒謊。”

    某種意義上，他們就是流浪者。

    曹爾指著他：“非要我把人抓來，你才承認？”

    江源一動不動，目視前方，不回答，也不為自己辯駁，就聽曹爾訓斥。

    曹爾的音量飆起：“我是不是告誡過你們，不要跟城外那幫貓貓狗狗鬼混？是不是？！”

    在場人：“是。”

    “之前讓你抓賣藥的人，就是他吧？”曹爾冷笑一聲，在頂燈的照耀下，棕色的眸子中反射著異樣的彩色光芒，但也只有一瞬。

    他背著手走到江源身后停住：“你把他給放了。”

    “為什么！”

    “回答我！”

    江源站的更直了，梗著脖子，依舊目不斜視看向前方，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但就是不開口。

    曹爾怒不可遏，又繞回江源面前，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聲音響的旁人都縮了下脖子。

    曹爾：“你們三個給我聽好了，這個人，下次，再在城里見到這個人，直接殺掉！反正也活不長。”

    江源被扇的臉撇向一側，白凈的臉頰瞬間爬上一個五指印，但馬上回過頭站直，握拳的動作太過用力，骨節都開始泛白：“不……”

    他話沒說完，就被嚴雨維扯了下手臂，沖他微微使眼色，讓他不要反駁。

    “怎么，你還不同意？”曹爾問。

    見他不回應，曹爾狠狠剜了他一眼：“記住，外面的事情我管不了，這里，在庇護城，我說了算！！明白嗎！”

    曹爾把屋內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四個人指了個遍：“你，你，還有你，你們，都是我庇護城的財產！不要忘了！”

    眾人異口同聲：“是。”

    曹爾轉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手指在桌上一下下輕叩，十分不耐煩：“郭熙呢？他為什么不來？”

    “城主，郭熙上次受傷還未痊愈，也就沒參加這次行動。”溧陽回答。

    “回去告訴他，只要人沒死，匯報必須過來！”曹爾說完沖他們揮揮手，將人打發走，“滾滾滾，滾吧，看見你們就心煩。”

    接著他看向潘璐，一改三人進來前對她的耐心：“你也是，趕緊給我回去研發，一點效率沒有。”

    四個人從曹爾辦公室出來，都長舒了口氣。

    “都怪你，下次放錄像之前，就不能好好檢查一下？害得我們平白無故挨罵。”溧陽白了嚴雨維一眼，隨后看著江源臉上的紅掌印嘆氣：“江源，你說你也是，何苦的呢，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為什么要跟城主對著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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