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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又到了鳥類求偶的季節。 燕南歸人身時尚且能夠讓不少鳥春心萌動,更何況現在是原型?他在籠子里有些狼狽,但羽翼漂亮,毛色鮮亮有光澤,一看就是一只讓人心動的雄鳥。 只不過沈御雪看了一眼,求偶的似乎也是雄鳥,這…… 沈御雪剛想退出去,燕南歸就看見了他,撲騰著翅膀站起來,朝著沈御雪鳴叫。旁邊的鳥兒嚇了一跳,他們轉頭看見沈御雪,你啄我,我啄你地交頭接耳,齊刷刷地飛走了。 沈御雪見狀,只好走進去。 燕南歸失去人形也失去聲音,他發出的只是鳥鳴,沈御雪聽不懂。燕南歸有些氣悶,眼神哀傷。 經歷了那么多事再見沈御雪,他心里的悔意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想給沈御雪道歉,但似乎連這個最簡單的愿望也無法實現。 他伸出翅膀想要觸碰沈御雪,卻被一道火焰打偏。赤色的小鳥從院子外面飛進來,落在鳥籠上,尖銳的利爪踩著鐵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沈御雪,柔|軟的胸|脯微挺,似乎是問沈御雪在做什么。 沈御雪愣了一下,眼底笑意淺淺:“師尊?” 朱雀身為百鳥之王,也是鳥類,在這求偶的季節里免不了要化為原型去瞧一瞧盛況。只是他在森林那邊還沒瞧上熱鬧,就被其他小鳥告知沈御雪來找燕南歸。 沈御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羽族求偶的時候,陸焰心里暗自不爽。 他落在沈御雪的肩膀上,爪子踩了又踩,對著門的方向啾啾兩聲,意思是要沈御雪離開。 沈御雪看了一眼燕南歸,把陸焰往手心里一捧,道:“我們一起走。” 陸焰幻化的小鳥不大,沈御雪的手剛好能夠捧完。 這一幕落在燕南歸的眼底,激起他在妖族的回憶,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躺在沈御雪的身邊,被他憐愛關懷。 嫉妒的火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燒,燕南歸揮舞翅膀,用蠻力撞擊牢籠,發出沉悶的鈍響。 沈御雪想要回頭,手心里軟乎乎的小鳥掙脫而出。紅光一閃而過,陸焰化為人形站在沈御雪身后,他高大的身軀擋住沈御雪所有的視線,把人推出門道:“我來處理。” 沈御雪唇微啟,沉默了一下,道:“好。” 陸焰合上門,他看著在籠子里發瘋,鳥羽掉了一地的燕南歸,嘖了一聲:“我記得我說過,倘若我不死,有朝一日,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燕南歸的眼神明顯錯愕,這話耳熟,但說過這話的人不是陸焰,是江云野。 燕南歸驚訝不已,陸焰和江云野,這是世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聯系在一起的兩個人。究竟是誰變成了誰? 燕南歸心臟狂跳,再一次撞擊在鳥籠上,他腦子里瘋狂地盤旋著一個念頭:沈御雪知道這事嗎? 陸焰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嗤笑道:“你敢讓他知道嗎?” 燕南歸的動作停了一下,他不敢。江云野是為了沈御雪而死,不管是他變成了陸焰,還是陸焰原本就是他,他對于沈御雪的意義都會變得更加特殊。 陸焰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指尖燃起一簇火,他說過的話是時候兌現,扒了皮和拔了毛沒什么區別。 燕南歸本能地覺得危險,他往籠子里躲,但籠子就那么大,他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陸焰的火焰落在他身上,他一身漂亮的羽翼被火焰焚燒,散發出刺鼻的味道,不多時就成了漆黑的灰燼,黏在皮rou上,這讓他不僅散發著惡臭,還狼狽地像只斑禿鳥。 陸焰對著天空鳴叫,不一會兒一只臭美的藍色大鳥飛過來,長長的尾羽在天際留下七彩的流光,引得下方的鳥兒們興奮地撲騰。 薄淵落在院子里,先是不適地打了個噴嚏,然后才張開羽翼給陸焰行禮:“師尊。” 陸焰指著一旁的鳥籠,道:“把他給我丟到顯眼的地方,大家都在求偶,也別委屈了他。” 薄淵看著渾身焦黑的燕南歸,很快明白陸焰的用意,興奮地撲騰起來,鳥爪牢牢地抓住鳥籠,帶著燕南歸飛離這間院子。 鳥類求偶之時,會很注重外表,雄鳥更是會精心打扮,求得□□權。 陸焰扒了燕南歸的毛,還丟在求偶的鳥群里,簡直是殺人誅心。 不過這些都和陸焰沒有關系,興奮的小紅鳥又撲騰著翅膀去找沈御雪了。 羽族求偶會尋找合適的場地,樓宇這邊就顯得空曠多了。 沈御雪回了丹霞樓,他躺進仙池,沒有變成鮫人的樣子,而是簡單地泡個水。紅色的小鳥飛進來,撲騰著翅膀停在沈御雪身前,啾啾地吸引沈御雪的注意力,渾身的火元素蒸發仙池里的水,很快這里就霧氣彌漫。 “師尊,怎么了?”沈御雪抬手要去捉,小鳥卻避開了。 氤氳的霧氣中,小紅鳥越變越大,火色的羽翼像是天邊的云霞,流動著漂亮的光澤,長長的尾羽在身后飄著,胸|前蓬松的羽毛看上去又軟又暖和。 羽族求偶,是給心上人跳一支舞,陸焰今天跑到外面學了那么多,現在面對沈御雪還是有些翅膀忙爪子亂。 他藏在云霧中,身姿若隱若現,翅膀舞動,步子點點,努力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露給自己的心上人。 沈御雪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奇異的舞蹈,陸焰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在表現,流光溢彩,漂亮不可方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