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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這片大陸上, 有人搶奪了別人的氣運,致使原有的因果朝著錯誤的軌跡運行。 搶奪氣運這種事在熒惑看來再正常不過,總有人不甘于命運的擺弄,野心勃勃地想要掙脫命運的束縛,更上一層樓。 但沈御雪他們眼下的這個情況有所不同, 在眾多的氣運中,有人生來就被氣運所眷顧,熒惑他們把這種人稱為氣運之子。 而眼下被搶了氣運的人, 就是氣運之子。 氣運之子和大陸的格局息息相關, 他的因果線更是輪回的重點, 很多人和事都深受他的影響, 一旦他出問題,原本和他相關的因果都將改變。 比如氣運之子今天應該出現在這里,和大家一起商討對抗魔族的大計,但因為他的氣運被人搶走,他原有的因果受到影響,他和大家沒了交集,眾人的計劃里就沒有他。 氣運者這一生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的氣運和大陸的命數息息相關,當他沉于低谷,大陸上的眾生也會走入低潮。 其中最明顯的是靈力的消退,之后是為了爭奪靈力爆發的戰爭和內斗。大陸生靈涂炭,多的是人流離失所,死于非命。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很快想到古戰場的變故,那條裂縫就像是一個征兆,一個個面色凝重。 熒惑聽到他們提起空間裂縫,問道:“那是什么?” 眾人見他毫不知情,再想想他的性子,便讓易塵把當年和魔族那場大戰告訴他。 他們和魔族打的昏天黑地,你死我活,相互結下血海深仇,所以沈御雪和陸焰瞧見他時,才帶著強烈的敵意。 如今裂縫里魔氣四溢,他們不確定裂縫后面是什么,只能先將它封印,之后嚴加排查,防范于未然。 “你身為魔王,對魔族曾經犯下的過錯毫不知情,你不覺得太過傲慢嗎?”易塵用鼻子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熒惑微微斂眸:“我在位五百余年,從未發動過對外戰爭。” 言外之意便是這場禍事和他無關,他不喜征伐,除非有人故意挑釁,否則他就呆在魔宮里,哪兒也不去。 魔宮是魔王的家,也是魔王的囚籠。 熒惑的神色淡淡地,這要是換個人來,易塵說不定已經嗤之以鼻,破口大罵。但熒惑一臉坦然,言簡意賅,易塵的罵聲都壓|在嘴里。 “難道在別的地方還有魔族?”沈御雪問道,他這個猜測無可厚非。 熒惑想了想:“我有一個弟弟名為贏勾,他奪權失敗后獻祭了我們的父親,帶著自己的軍隊離開了魔域。” 每一任魔王都是獨子,唯獨熒惑這一輩,他父親風|流,所以他多了個弟弟。多一個奪權這種事就不稀奇,贏勾自小野心勃勃,怎么甘愿屈居人下? 只不過熒惑比他強,魔族強者為尊。 熒惑的話讓眾人紛紛看過來,玄櫻拿出一塊玉簡,注入靈力后就有一段畫面浮現,在畫面中,朱雀燎原,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有一個男子手持重劍,仰天長笑,即便臉上帶著血污,也難掩神色中的瘋狂。 他的眼睛和熒惑一模一樣,仔細看,眉宇間確有兩分相似。 熒惑頷首,默認了此人的身份。他也沒有想到,贏勾敗走后會來到這里。不過正是如此,有些事就說得通了。 和熒惑不同,贏勾嗜血好戰,他不懂慈悲也不懂憐憫,只要看中了就會不折手段地拿到。他在魔族就是個作威作福的性子,到了此地又豈會收斂?他只會把擋在眼前的一切通通撕碎。 熒惑的默認讓眾人看他的眼神有了異樣,身為敗將的贏勾就讓他們元氣大傷,那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好騙的魔王到底有多強? “我們魔族的修行方式和你們不同,心臟才是我們的命脈,如果不搗碎我們的心臟,我們可以不斷尸解,從而不死不滅。” 玄櫻手上的玉簡記錄的是當時的戰場,不長,但熒惑還是注意到一閃而過的戰斗:“你們選擇用朱雀的不滅之火封印是很好,但贏勾從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數百年的光陰,足夠他找到破解之法。” 熒惑提起魔族的弱點面不改色,提到贏勾也沒有半點兄弟情義,仿佛他只是在幫忙陳述事實。 熒惑了解這個兄弟,贏勾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他在此界吃了那么大的虧,一定會不折手段,魚死網破。 顯然眼下這個局面和他脫不了干系,在那被破壞的星軌中,熒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只是不太強烈,一開始沒認出來。 眾人心生寒意,熒惑的話意味著數百年前的一幕會再度上演,甚至有可能更糟糕,畢竟幾百年前沒有出現氣運之子被人搶了氣運的破事。 “什么氣運之子那么廢物?被搶走的氣運還能再搶回來嗎?”易塵抱怨了一句,心情煩躁。這所謂的氣運之子最好別讓他遇見,不然他一定先把人打個半死。 蒼決莫名地想起長孫厄和他說過的話,沈御雪,陸焰以及燕南歸三人的命數有過更改,應該是被人為竊運。 難道氣運之子就在他們之中?陸焰死過一次,沈御雪心魔纏身幾乎隕落,但他們最終都順利化險為夷,不像氣運有虧的樣子。 反觀燕南歸,他道心不全,陰月有缺,怎么看都很有嫌疑。 蒼決當初遇見他時,還不清楚他和沈御雪之間的恩怨,也會下意識地給予幫助,這或許就是氣運之子的與眾不同,會讓人被吸引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