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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陸焰嘴角微微抽搐,他掃了一眼第二層的廣袤天地,道:“既然都不想去探險,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三日后離開。” 他這話沒有排斥燕南歸三人,沈弋拉長了臉,老大不高興。蒼決想了想沒說什么,他回頭看了眼自由城的遺址,抬手一揮,木靈從掌中傾瀉而出,復原了沈弋他們生活的居酒巷。 回到住了半個多月的熟悉地盤,朱管事倒頭就睡,海黎也不堪疲倦上了床榻。 陸焰安頓好沈御雪,讓他好好休息,自己起身出門去找蒼決。 院子里,蒼決抓著沈弋的胳膊,讓沈弋帶他去大娘的酒坊。沈弋不明所以,但礙于蒼決的身份,不那么情愿地挪動步子。 陸焰上前把他從蒼決手里解救下來,讓他去照顧沈御雪,回頭對蒼決道:“你想干嘛?” 蒼決垂眸:“大娘說給長孫厄留了酒,我想看能不能找到。” 自由城化作灰飛,即便蒼決能夠重建,也是虛假之物。但是莫名的他就是想去證實一下,不然他心里不踏實。 陸焰跟著他出門,二人拐進了大娘家的院子,這里布置的干凈整潔,酒糟堆在院子中間。 蒼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地窖的入口,他猶豫了一下打開蓋子,濃郁的酒香瞬間撲鼻而來。 他愣了愣神,飄下酒窖,里面堆著大娘給長孫厄留的酒,每一樣都貼好標簽,寫著名字和時間。 蒼決先是笑,可是很快心頭涌上酸意,輪回帶走了長孫厄的執念,卻留下眾人對他的思念。 陸焰站在酒窖入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蒼決:“看來你這數百年收獲頗豐。” 蒼決瞥了他一眼:“比不得你分魂和小徒弟調|情。” 陸焰露出疑惑的神色,這話每一個字他都明白,但組合在一起為什么那么奇怪? 蒼決把地窖的酒收入空間,從地窖飄上來,看著陸焰道:“你可真行。” 陸焰面如表情:“說清楚一點。” 戰鼓透支了沈御雪的力量,但并非只有損,在戰爭結束的那一刻,沈御雪注入戰鼓的力量成倍地返還回來。許是知道他身體虛弱,禁不住這樣的力量沖擊,那股力量蟄伏在他體內,被他慢慢地消化。 長孫厄看出沈御雪的身體有問題,他讓沈御雪去敲響戰鼓,還有一個原因是幫他穩定心境。 沈御雪卡在渡劫期,因為陸焰心魔纏身,現在陸焰回來了,心魔看似消失無蹤,但實際是因為他靈力全無,感受不到心魔的存在。等他恢復靈力,心魔還會卷土重來。 長孫厄借磅礴的戰意讓他切身體會大道下的守護之意,也讓他明白他堅守的道還能走的更遠。 沈御雪在戰場上脫力,此刻睡的很沉。 沈弋在他旁邊守著他,寸步不離。 隨著沈御雪的呼吸起伏,戰鼓注入他體內的靈力開始游|走他的身體,修復他身體的損傷,重新塑造他的經脈。 沈御雪的呼吸加重,額上滲出一層薄汗,面色潮紅。 沈弋嚇了一跳,明顯感覺到周遭的靈氣在瘋狂的涌動,圍繞著沈御雪打轉。 這是進階的征兆,可沈御雪鮫珠破碎,靈力全無,怎么可能進階? 沈弋連忙開門而出,陸焰還沒回來,他轉身進了海黎的房間,嘴里說著得罪了,直接將海黎從被窩里挖出來,扛到沈御雪的房間。 “海長老,你別睡了,你快看看我哥哥。”沈弋把人從睡夢中喚醒。 海黎揉著眼:“你個砍腦殼……” 海黎的話還沒罵完,就被空氣中流動的力量激了個冷顫,瞬間清醒。 靈力瘋狂奔涌,在沈御雪的腹部匯聚成陰陽魚圖。沈御雪的氣息節節攀升,從練氣,筑基,結丹……一路飆升回到大乘,大乘大圓滿,臨腳就是渡劫期。 破碎的鮫珠在陰陽魚圖的催動下凝聚出雛形,沈御雪的靈力有了歸納之處。 海黎認真地繞著沈御雪的床轉圈,觀察他的情況,見他面色紅潤,沒有痛苦之色,確定他此刻情況穩定,對沈弋道:“小魚兒這是要進階,你去外面守著,這是他的造化,不要大驚小怪。等哈要是帝君回來了,就讓他來換我。” 見海黎說沒事,沈弋才松了口氣,聽話地退出房門,留下海黎照看。 大乘進階渡劫,沒個三兩日不會有結果。 沈弋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寧不凡站在相隔不遠的屋檐下,客氣道:“你們看起來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嗎?” 沈弋同樣不喜歡他,但整體要比燕南歸好很多,他沒有亂七八糟的道侶,人也周正,此刻又是好心,沈弋軟和了態度:“小事,有海長老在,問題不大。” 寧不凡頷首:“聽聞上修界神醫谷醫術一絕,沒有他們不能解決的疑難雜癥,海長老親自出手,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寧不凡面有笑意,行了個退回房間。他做事從容得體,讓人挑不出毛病。 沈弋摸了摸下巴,看著寧不凡的房間若有所思。這人看起來比燕南歸正常多了,知道沈御雪出事后率先和燕南歸打了一架,可見他并不畏懼燕南歸,但為什么當初要放棄沈御雪? 沈弋在心里多留了個心眼,想了想還是把人劃分到不是什么好東西那一欄。 陸焰在蒼決的口中知道了另一個自己的存在,而且這些天就是這個自己和他們在一起處理事情,更讓他詫異的是這個自己很有可能是江云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