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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蘇白拒絕了孟聞安幫忙涂藥的提議,“我自己來就好了。” “嗯。”孟聞安沒有強求,他指了指一旁的衛(wèi)生間,“我去洗澡。” 等孟聞安關(guān)上浴室的門之后,蘇白迅速掀掉被子,擠出藥膏涂了上去,冰涼的藥膏貼上皮膚后,蘇白的肌rou本能地收縮了幾下。 白色的藥膏落在蘇白的皮膚上,甚至還比不上他皮膚的瑩潤白皙,卻也因此,襯托得那些淤痕更加猙獰。 蘇白嘆了一口氣,手指動了動后,還是放棄了用治療魔法。 “算了,又不是什么致命傷,還是省著點兒用比較好。” 就是淤痕的位置有點兒微妙,但這也沒有辦法,是吊威亞的時間長了之后,所無法避免的。 想要少受罪,辦法也很簡單,少ng,一次過。 但很可惜,蘇白能夠控制自己在空中時候的動作,但不能控制別人,如果別人在配合上出了點兒問題,那蘇白也只能繼續(xù)一遍一遍地來。 好在,有尚昱竣導(dǎo)演在,沒人敢磨洋工,故意不配合,不然的話,輕則被尚昱竣痛罵一頓,重則直接被趕出劇組,所以,拍攝的進度還算是順利。 否則,蘇白的情況可能比現(xiàn)在還要嚴重一些。 擦完藥后,浴室中水聲停下,沒一會兒的時間,孟聞安便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孟哥,我涂完了,藥膏給你。”蘇白抬起手。 孟聞安將搭在頭上的毛巾取下,半干的頭發(fā)亂糟糟的,然而這絲毫無損于他的英俊,反而多了幾分不羈與狂放。 “你留著吧。”孟聞安沒有拿回那管白色的藥膏。 蘇白有些疑惑,“你不涂嗎?” “習慣了。”孟聞安坐到了床的另一側(cè),“以后每天睡覺前涂一遍。” “嗯嗯。”蘇白乖巧點頭。 隨著最后一盞燈也被關(guān)掉,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蘇白卻有些睡不著,一連好幾天的打戲,蘇白幾乎天天都被吊在上面,就算最開始的時候覺得新奇,幾天下來也很是受罪。 冰涼的藥膏很快就被人的體溫捂熱,蘇白擔心藥膏蹭到被子上,翻身的時候連動作都是僵的。 不知過了多久,孟聞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疼?” 蘇白愣了一下,很快,一股歉意涌上了心頭,“抱歉,孟哥,我吵醒你了?” “沒有。”孟聞安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測,“只是有些失眠。” “失眠啊,”蘇白想了想,“那你要聽安眠曲嗎?” 安眠曲? 聽記到蘇白的這個提議,孟聞安不由得失笑,他從很小的時候起,就不再聽安眠曲了。 所以,孟聞安婉拒了蘇白的這個提議,“不必,隨便聊一聊就好。” “腿還疼嗎?” “其實也還好。”蘇白不好意思在孟聞安的面前叫疼,“比起我以前學(xué)拉弓射箭的時候,手指都被磨出血,現(xiàn)在只是淤青,已經(jīng)很好了。” 磨破手指? 黑暗中,孟聞安把自己伸向蘇白那處的手一寸一寸地收回,他的聲音仍舊平靜,“哦,那時候沒哭嗎?” 但是,只有孟聞安自己知道,他對于自己剛才的反應(yīng)也有點兒疑惑,好像……有些太關(guān)切了點兒。 哭沒哭嗎? 蘇白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哭過。” 那一瞬間,孟聞安的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了一副“小蘇白射箭圖”。 短手短腳,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蘇白舉著一張短弓,拉開弓弦的時候,憋得臉頰通紅,那雙如同琥珀色的淺褐色眸子里,是因為疼痛而蓄起的淚包,仿佛下一瞬,就要掉金豆豆了。 看著又可憐又可愛,孟聞安手指并在一起,輕輕摩挲了一下,似乎是很想摸一摸小蘇白的腦袋。 黑暗中,沒有人發(fā)覺,孟聞安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唇角翹起的弧度,肯定會讓了解他性子的人大為驚訝。 而在床的另一側(cè),正回憶著幼時的蘇白對此一無所知。 與孟聞安所想象的不同,蘇白其實并沒有經(jīng)歷從嬰兒長成少年的那個階段。 精靈母樹上所誕生的精靈,他們降生的那一刻,就會在母樹的祝福下,直接越過毫無自保能力的幼年期,直接長成少年人的模樣。 然后在年長精靈的教導(dǎo)下,認識這個世界。 即便是在精靈一族里,蘇白在射箭上的天賦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只有天賦,卻不勤加練習的話,再好的天賦最后也會被揮霍一空。 但是,每天幾千甚至是上萬次地拉開弓弦,拉弦的那幾根手指,幾乎都會經(jīng)歷被弓弦磨破的過程。 幾乎每一條弓弦,都被鮮血浸潤過。 不過,在蘇白學(xué)習了魔法之后,身體中所充盈的魔法元素強化了他的身體,這才終于擺脫了被磨破的可能。 而現(xiàn)在,所有的魔法元素都被蘇白用來溫養(yǎng)本源中的精靈母樹樹種,沒有了魔法的支撐,蘇白的身體素質(zhì)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罷了。 究竟是什么時候睡著的,蘇白也不清楚,他只記得孟聞安低沉而舒緩的聲音,伴他緩緩入眠。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亮,蘇白和孟聞安快速洗漱后就趕到了拍攝地點。 因為蘇白的配合,這段時間的拍攝進度推進得比較順利,尚昱竣的脾氣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