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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滿臉寫著為難:“我這,沒注意啊!誒,我想起來了,里面好像有個穿藍衣服的……對了,還他媽是個人類,猛的很,一把劍就敢去挑……誒,誒,兄弟!都說了別進去了,你怎么還往下跳,誒?” 阮煜迅速進入那滾滾霧氣中,才不管花豹要說什么。 師父在里面呢,還很危險,他怎么可能不去啊! 等到那岐陜澗的霧氣遮住了眼,阮煜才像是忽然驚醒一樣,眼睛一睜便看到一幕幕慘狀。 高大丑陋的兩只異獸遮天蔽日,像是發(fā)瘋一樣的在攻擊各個修士,而不少修士已經(jīng)受傷倒在地上,甚至不少殘臂斷肢到處丟著,又全是大片大片的鮮血,看的阮煜心驚不已,瘋狂尋找夏云瑾的身影。 他又怕又驚,就怕下一刻在倒地的人群中看到夏云瑾,卻也更怕到處找不到夏云瑾。入目的天空就這么大,兩只異獸就占滿了一半的視野,阮煜要在另一半空間中找人也不難,可在找到的瞬間讓險些讓他心神具裂—— 那頭異獸巨大鋒利的爪子正朝夏云瑾揮去,只差一瞬就要打中他了,而夏云瑾握著劍的手還在捂著另一只胳膊,仿佛受傷了的模樣,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開始抵抗。 “師父!”阮煜大吼一聲,如同利劍一般竄了出去想擋在夏云瑾面前,但他距離太遠實在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夏云瑾舉劍抵擋,卻還是被一下子擊倒在地上。 這東西竟然敢傷他師父! 阮煜頓時怒極,身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他一下子高高躍起,手中靈力化為長鞭,隨著他的動作揚起到半空中又狠狠落下。那靈鞭上還帶了火焰,直接一下就將異獸的肩膀燒灼的漆黑一塊,而那異獸也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踉蹌的倒退了兩步又坐在了地上。 “師父,師父!”阮煜不再戀戰(zhàn),他急急奔到夏云瑾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對方,“你怎么樣?” “沒事。”夏云瑾捂著左邊胳膊說道,他額頭滲出細汗,唇色也有些發(fā)白,怎么看都不是沒事的樣子。 阮煜又氣又急,忍不住說道:“你怎么不等我一起,非要自己先來這秘境?” 夏云瑾看了看他,卻說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晉階了?” “是,化神中期,師父,我可以保護你的。”阮煜認真的說著,感受到身后飄來的腥味,他頭也不回的甩出長鞭,又是一擊便趕跑了異獸。 夏云瑾順著他和他手中的長鞭一點點看過去,面色淡淡,最后一點頭:“嗯。” 阮煜不懂他這個“嗯”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左邊胳膊滲出的點點血跡心中又是一疼,上前就要幫他查看傷勢,夏云瑾卻避開了一步,提醒道:“先打完再說吧。” “不打了。”阮煜干脆的說道,他再上前一步,不顧夏云瑾還要躲的姿勢蠻橫的將人直接打橫抱起,然后順著剛剛進來的方向,又從那霧氣騰騰的岐陜澗中躍了出來。 夏云瑾本來還感覺不妥猶在掙扎,但看阮煜熟門熟路的出了岐陜澗又覺得稀奇:“你來過這里?” “沒有。”阮煜蹙眉,腦中似乎閃過什么,但他還是搖頭,“我沒有印象來過。” 他個頭和夏云瑾差不多高,看上去也就是少年模樣,算不得多么健壯,但此時抱著夏云瑾一步一步走的卻十分穩(wěn)當,甚至夏云瑾想從他懷里出來一時都沒辦法,只能好聲勸道:“先放我下來。” “師父受傷了。”阮煜非常堅持,“我們先回住的地方。” 其實他掐個指決就能回到住處,但阮煜卻特別享受這樣把夏云瑾抱在懷里的感覺,他惦記著夏云瑾的傷勢,也不敢走的太慢,腳下生風的路過西山回到城中,又找到兩人的住所,這才把夏云瑾慢慢放在沙發(fā)上。 夏云瑾呼出緊繃著的一口氣,收起長劍便盤腿坐好準備打坐,阮煜卻坐在他一邊,輕手輕腳的想卷起他左邊袖子看看傷的怎么樣。 阮煜還在問:“那兩只異獸一看就修為不低,師父為什么不跑呢?” “進去就找不到出口了。”夏云瑾答道,同時拒絕了阮煜卷袖子的動作,“傷的不重,我修煉一會兒就能恢復。” “徒兒幫你!”阮煜脫口而出,夏云瑾卻又拒絕:“不必。” 他說完,便闔上雙目,不再搭理阮煜。 阮煜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和師父之間似乎沒以前那么親近了。他焦躁的湊近夏云瑾,想說什么但看對方已經(jīng)入定又只能硬生生打住。他感覺哪里不對,卻不知道哪里不對,便像是被困住的小獸一樣在屋里來回走著。 到底是放心不下,阮煜還是忍不住坐回去,悄悄卷起夏云瑾的袖子看了一眼。 ……還說是輕傷,這傷可見骨,皮rou外翻,看上去恐怖極了! 阮煜一下沒忍住,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湊近夏云瑾的胳膊吹了吹,但也知道這樣傷口帶來的疼痛,不是吹口氣就能抵消的。 “無事。”打坐中的夏云瑾微微啟唇說道,阮煜抹了把眼睛,沒說什么,扭頭出了門。 他在街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藥店,沒辦法,只能去到城主府想找金狨求助。 好在金狨很好找,阮煜到了城主府敲門就見到對方,而且金狨那里確實有療傷的丹藥,直接碾碎覆在傷口就可以。 “岐陜澗的異獸修為怎么這么高?”阮煜沒忍住埋怨了一句,金狨卻看了他兩眼才答道:“岐陜澗本就是城主養(yǎng)寵物的地方,又不是讓人去打架歷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