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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幼虎的身體,阮煜困的迷迷糊糊,腦子都不太好使了,只記得要和師父說晚安。他努力抬起虎頭,眼睛努力睜也睜不開,想著說聲晚安算了,結果鼻子正好碰到一個溫軟的東西。 是師父的臉頰啊。 阮煜迷迷糊糊的想著,干脆伸舌頭舔了一下那片溫軟,然后老虎腦袋一耷拉,這就睡過去了。 ……他是睡著了,夏云瑾卻愣住了。 老虎的舌頭并不柔軟,表面上還有些許小刺,但因為阮煜這個動作做的太溫柔了,那些小小軟軟的刺并沒讓夏云瑾覺得疼,反而有些麻麻的,像是臉頰邊被電了一下。 片刻,他才輕笑一聲,低頭輕輕在小老虎濕潤的鼻頭親了一下,道了一聲“晚安”。 原本夏云瑾沒想睡覺,但小老虎均勻的呼吸聲就響在耳邊,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也蹭在他膝蓋處,感覺特別安逸,打坐到半夜,夏云瑾也困了,便躺下來摟著小老虎一起睡著過去。 一夜好眠。 清晨,夏云瑾被照在眼睛上的陽光吵醒,他想抬手擋陽光,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東西卡住了,還卡的挺緊的。 他用左手揉了揉眼睛,往右側一看,頓時愣住了。 一個……男人…… 而且,沒穿衣服…… 他還緊緊抓著夏云瑾的手,兩只手一起墊在自己臉頰下面,睡的正熟,手把他臉上的rourou都擠了出來,嘴巴也被擠的嘟嘟的,看上去特別可愛。 還挺帥。 身材也不錯。 夏真人一邊想著,一邊又揉了揉眼睛。 ……人還在。 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沒穿衣服,抓著他的手,睡在他的床上。 夏云瑾面無表情的四下看了一圈,是昨晚他住的那個酒店沒錯,門也好好的鎖著沒問題,而且以他元嬰期的修為,但凡有人進來他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可是床上多了個男人。 他的小老虎……還不見了。 夏云瑾看了一圈,蹙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又隔空給男人搭上了一條薄毯擋住關鍵部位。 他現在有些懵其實。 修行二十年,這是夏真人第一次覺得棘手,他又看了看男人,甚至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衣服齊整,還好。 一切確認完畢,夏云瑾剛想伸手去推醒那個男人問清楚他是誰,然而在他伸出手碰到男人的瞬間,那男人像是蒸汽一般消失了,下一瞬,他的手指觸到了熟悉的皮毛——是他的小老虎。 男人不見了,躺在男人原本的位置上的是他熟悉的虎崽小徒弟,而他呼呼大睡的小徒弟大腿處,還蓋著一個毯子。 是他剛剛用靈氣挪過來遮掩那男人隱私部位的。 這…… 夏云瑾更懵了。 他單知道別的小動物都能化形,就他家小徒弟不能,但動物修行這一塊對修士來說還是空白,不管出現什么情況,人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包括其他動物都是金丹期后沒兩天就能化形,但小老虎沒有,夏云瑾本來也沒當回事,原想著順其自然就行,但剛剛看到的男人…… 難道小老虎不能化形,是因為他只能變成成年體么? 那豈不是,要等他三歲之后才能化形? 那剛剛看到的男人,又是什么?幻影么? 可一開始被抓緊的手卻不是假的…… 太奇怪了。 阮煜被推醒的時候,就看到面色嚴肅的夏云瑾,他“喵嗚”一聲,撒嬌的去蹭夏云瑾推自己的手掌:“師父,我還沒睡醒呢……” “起床了,今天還有事。”夏云瑾忍不住又多看了小老虎亮眼,難以想象這么可愛軟萌的小老虎化形后會是那個樣子。 他做好了養一個兒童小徒弟的準備,沒做好養一個比自己還高的男人做小徒弟的準備啊! 夏云瑾滿腹心事的收拾齊整,抱著小老虎去了市郊的一個山頭。他這次來就是因為M市要修高鐵,但在一座山上發現了點似乎是靈植的東西,需要青云門的人來辨認一下,順便幫忙整理一下山體的形狀。 于是,阮煜眼睜睜看著平時總對自己笑陪自己玩的夏云瑾嚴肅著一張臉,揮出一劍削平了半座山頭,然后臉不紅氣不喘的收劍回鞘,帶著那株新發現的靈植抱著小老虎就直接離開了。 好……好厲害…… 阮煜星星眼的看著自家師父,忍不住問道:“師父,我什么時候能練劍啊?” 夏云瑾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一般來說金丹之后就能練劍了,但是……你得先有手吧?” 阮煜:…… 是吼,誰見過小老虎揮著爪子舞劍呢?那也太奇怪了! 阮煜蔫噠噠,夏云瑾卻不由想起早上被男人緊緊抓住手時感覺,右手下意識蜷縮了一下,似乎有些燙。他在小老虎皮毛上摸了兩把,在心里勸自己不管什么樣,都是小徒弟,就算又高又壯又大那也是他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就是他的孩子啊! 雖然平白撿了個好大兒有些奇怪,夏云瑾還是努力調整了心態,回到青云門就去了掌門殿。 匯報完情況,方如頌留下那株新發現的靈植準備讓人去研究一下,夏云瑾開口道:“我送去赤云峰吧。” 方如頌被他一句話嚇一跳:“你……他那山頭還是平的,你別去胡鬧!” 夏云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