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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峻:“…” 周清河把紙拿得遠遠的,喃喃自語:“養喪尸這么麻煩?這么弄得和寫論文一樣?” 柳峻沒有出聲,就站在周清河身后,跟著周清河一頁又一頁的看下去。 一共二十三頁,全是謝渝北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柳峻產生了自我懷疑,他很難照顧嗎?他怪癖這么多嗎?他讓謝渝北這么費心嗎? 周清河看完最后一行字,左右扭扭酸痛的脖子,突然僵住,半邊臉一抽,他剛剛好像看到那位叫做柳峻的喪尸站在自己身后,還皺著眉頭,而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手術剪刀在桌子的右上角。 只聽身后的柳峻悠悠開口:“照顧我很難嗎?” 周清河望了一眼空蕩蕩的車庫,寒冷一下子包裹住他,謝渝北可沒告訴他,這喪尸會說話,還說得這么流利,就像…像人類一樣… 一股難以言說的興奮取代了周清河的內心的恐懼,他慢吞吞轉過來,清亮眼睛里都是探求欲:“我可以看看你的腦子嗎?” 柳峻:“…” 周清河將椅子往柳峻身邊帶,抬頭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從謝渝北能捕獲喪尸后,周清河一直通過喪尸尸體做實驗,試圖憑借他的知識和謝渝北搜集來的醫療設備研究出病毒疫苗或者解毒劑。 這些年,不能說沒有成果,只是收效甚微,他研究出的東西只能減緩喪尸病毒的擴散,而不是殺死它們。 而謝渝北帶回來的這只活生生的喪尸,簡直是目前為止最新的研究實驗品,不僅鮮活進化程度高,更重要的是他擁有理智,這代表他可以溝通甚至讓周清河獲取最新的喪尸情報。 周清河自然不會滿足于只取一管柳峻身體內的血液,他想研究一下柳峻的大腦,喪尸怎么會和人類一樣開了心智。 柳峻垂眼看著眼前這個眼角堆積皺紋的男人,挑挑眉:“我拒絕。” “別這樣,我就簡單給你看看,就當滿足一下老人家的愿望?!?/br> 柳峻:“我拒絕。” 之后,周清河一直纏著柳峻,在柳峻耳邊念叨,看腦子看腦子,如同和尚念經把柳峻念得額頭青筋根根暴起。 直到有客人來了這間碩大的鐵皮倉庫,周清河才頗為可惜的搖頭晃腦去看病了。 得到喘息機會的柳峻細細打量這個倉庫,倉庫很大很高,像是之前生產貨車的廠子,還有不少花花綠綠褪色的大型貨車車箱堆積在倉庫里。 還有一個老舊的醫療設備,柳峻曾在書上見過它們,自己也有一些。 病人們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咳嗽,噴嚏和抽噎聲在倉庫里回蕩,每一聲動靜都能把倉庫震掉一層鐵皮。 柳峻這次變得聽話了一些,他尋到一個角落,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沒有亂跑,他相信謝渝北,謝渝北在很努力地一步一步引領著自己找柳瀾。 以目前柳峻對要塞的了解,柳峻已經做了能做的所有事情,只能等著謝渝北說的線索,希望他一切順利。 但比起柳瀾的事情,陸九衡死亡的事情還沒有任何進展,柳峻在手里把玩著那塊亮晶晶的碎片,這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你也是來看病嗎?”一個拄著簡易拐杖的男人挪動到柳峻身邊,他的左半邊臉綁著白色繃帶,血漬和發黃的藥末從繃帶后沁出來,胳膊肘下還夾著一份新買的報紙,左腿的褲子下晃晃蕩蕩,空無一物。 柳峻搖頭否定男人的話。 繃帶男眨眨沒被繃帶遮住的右眼,他的眼睛和柳峻一樣血紅血紅,根根深紅的血絲布在里面。 “周醫生新收的學徒?”繃帶男望了一眼遠處忙得暈頭轉向的周清河,周清河培養了很多小年輕,他們和周清河一樣私下開了黑診所,為自己謀生,也為別人謀生。 柳峻沒有點頭也沒搖頭,他需要在要塞里有一個新的身份,高階喪尸顯然不適合他,或許,重拾老本行不錯。 “跟我來?!绷氏入x開角落,繃帶男面露異色,不會真的是周醫生新收的學徒吧?周醫生不是說不收了嗎? * 柳峻將繃帶從男人頭上取下,眉頭一挑,半邊臉已經像是被踩破的番茄,皮不是皮,rou不是rou,一塌糊涂。 “很可怕是吧?”繃帶男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樂觀,“誰能想到我會變成這副模樣?!?/br> 前一陣子,他參與了貧民區的保衛戰,將貧民區從喪尸們口中保衛了下來,他原以為這次會死在喪尸手里,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家的炮火波及到。 那些子彈、炮彈隨意被投擲在戰場,仿佛初玩彈珠的小孩子們,打得毫無章法。 他不知道耳邊的轟鳴聲和身體的疼痛持續了多久,再醒來時,他只瞥見一個面容清冷的優雅女人,和她冰冷的聲音:“別怕?!?/br> 而現在給自己拆繃帶的男人,即使遠遠看著也和那個女人氣質很像,他不由得心生好感,想接近,想和他說話。 柳峻沒有對男人略顯熱切的目光給出回應,也沒有打斷男人喋喋不休的嘴,他一點一點將腐rou剔除掉,再撒上止血的粉末,利索地再次用繃帶裹住男人的頭。 那張新印出的報紙被繃帶男放在床側,柳峻本無意去看,但卻被醒目的標題吸引了視線:昨夜沖天火光,數十位權貴失蹤,是天災還是人為? 柳峻皺眉,他和謝渝北離開后,又發生了什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