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不去了。” 他的嗓音生澀,艱難地向外吐字,“我們回家好不好。” 祁九卻看起來很猶豫。 周圍的人不多,他牽起晏時清便顯得很唐突,但是他沒有放手,只指著不遠處的糖葫蘆說: “可是我有點想吃糖葫蘆,我們買一個再回去好不?” 晏時清定定地看著他的唇心,周圍一切聲響都在他耳里消失,他只能通過唇部運動來判斷祁九說的內容。 半晌,他小幅度地搖頭:“不。” “祁九,我們回家。” 他有些急了,開始用力想拽祁九回來,“我們好好聊聊,是不是我有哪里沒有做好。” 他的眼眶逐漸變紅,心里像凝成了冰,每一個指節都是僵硬的:“我會改,我改得很快的,你......” “你別走。” 祁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晏時清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不知道他是在心疼、還是在憐憫。 晏時清喉結上下滑動,正準備再找一點說辭,但是下一刻,祁九掙脫了他—— 啪嗒。 他腦子里有根線就此斷裂。 祁九掙脫了他,快步往前奔跑起來。 好像是想擺脫這里,好像是想離開晏時清。 晏時清的理智就此散去,他絕望又瘋狂,朝著祁九撲去。 祁九怎么會跑得過一個發了瘋的 Alpha,他被晏時清撲到在地,在青磚上翻涌兩圈才停下。 對方這時候還有一點禮節,護著祁九的頭,避免他受傷。 但是下一刻晏時清就轉為握住了他的手,將祁九按在地面,不讓他再掙脫。 啪嗒啪嗒。 有淚水落在祁九的臉上。 他沒空去管,急促地喘著氣,告訴祁九:“你......” 轟—— 一陣巨響,打斷了他的對話。 周圍也吵了起來,敲鑼打鼓,過早地慶祝一場還沒到來的廟會。 祁九仰面看著天,笑著說:“果然白天的煙花不怎么好看。” 但這好像是個信號,在煙花響起的時候,周青先在兩個賬號發布了一模一樣的內容。 是一張照片,里面有他們高中時期在游樂場拿到的相框,一張票房很爛的電影票根,一場去望未知地點的飛機票,以及最上方的,一對鉆戒。 文案是,第七年。 洛成暉超話里找晏時清當靠山的謠言不攻自破,一直以來陪伴在晏時清身邊的,只有祁九。 此時劉瑤柳在一旁敲著鼓,關雎流著淚在給自己正主錄像,葉蕊怪無語地給他擦眼淚,楊筱在出租車后方默默抹了把臉,林北生叼著煙去蹭了蹭周青先的頭。 大家歡笑著、熱烈著、祝福著、只有晏時清在哭。 他兔耳朵下垂,掃在祁九鼻尖。 祁九覺得癢,以自己想摸摸他為由騙出自己被晏時清禁錮的一只手,從包里掏出那兩枚的鉆戒。 “戒指在周青先那里,我找他問了很久他才告訴我。” 祁九牽過晏時清的一只手,替他帶在無名指上,“很好看。” “我聽他說,我們本來還會有場婚禮。” 他眉宇里躥過一絲憐惜,摟住晏時清的耳朵,拋棄過期的說辭,只問。 “也不知道新郎現在參加還算不算遲到。” 他們是從一場庸俗的廟會結束的,在人山人海最熱鬧的時刻,迎來了感情的終結點。 祁九想要為他彌補這一時刻,但時間實在不夠充裕,臨近只有這里才有,他只好為晏時清帶入一場,刻意但用心的熱鬧。 在這一次的煙花下,他們能好好表白。 祁九舉著鉆戒,笑著說:“晏時清——” “結婚吧。” 晏時清哭得說不出話,他曾經在這個地方死過一次,此刻于懵懂中重生,不知道心里是歡喜還是難以置信。 “我、以為——” 他難得地丟了風度,每說一個字都要停頓一會。 “我以為,你反悔了。” 祁九就笑他,敲著他的兔腦袋,打趣他在現在這種場合能不能想一點浪漫的事情。 晏時清揉著眼睛,問比如呢。 “比如——” 祁九拖長聲音,瞇眼一笑,與晏時清相擁。 “比如我愛你。” -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