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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筱和祁九對視一眼,很快開始同他打太極。 “小九這邊就不勞周老師費心了。”楊筱笑瞇瞇地回應(yīng),“我們都有分寸的。” 周青先好笑地望著他,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打個招呼走了。 楊筱和他各開了一輛車,等看著人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樓梯才過去靠近祁九。 “九寶,我覺得我們不一定要和他簽的,這晏老師太恐怖了,不知道會干些什么事兒。”楊大經(jīng)紀(jì)人話說的很快,要在晏時清回過神來之前把該說的都說完。 “這是我之前的想法。”楊筱一頓,眼睛緊閉,露出個深惡痛絕的表情。 半晌,他給祁九看了周青先那邊的報價,咬牙切齒地說:“但是他們實在給的是太多了。” “而且這價據(jù)他說還是晏老師自己提出來的。”楊筱苦笑,停頓良久才緩緩張口,“九寶,我覺得按他們的意思......” “這哪是什么營業(yè)合同啊,這特么就是份包養(yǎng)協(xié)議吧。” 楊筱:這也太那個了吧。 本文私設(shè):AO能相互標(biāo)記,沒有特別的記號,只是單純信息素被綁定 第60章 出門(二更) 是又不完全是,至少包養(yǎng)協(xié)議里不會寫金主牽牽小手都要等另一方同意再進行。 “......但是你要是想和自己前男友重圓一下子我也不攔著。”楊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是你想好了再做決定,我是真怕你吃虧。” “我不——” 楊筱一抬手打斷他:“不過這合同簽與不簽對我們都沒壞處。” “畢竟要么是拿錢,要么是求個安寧。”他狠狠嘆氣,“正所謂有得必有失。” 祁九歪著腦袋,覺得他這個話的邏輯有問題,但還沒來得及反駁,楊筱已經(jīng)調(diào)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誒對,你下午是不是要去見薛老?”他捏著下巴想了想,“周青先話糙理不糙,他們工作室熱度壓倒是壓了,但是肯定也有媒體在蹲......你能不能和她請個假?” 祁九搖搖腦袋:“日期都是提前了一周預(yù)約的,薛老那邊比較嚴(yán),默認(rèn)是請了假以后就直接不用再去了,我能到還是盡量到。” 楊筱想了想,也同意了:“那我待會兒出兩條街來接你,你自己注意一點,換個車過來,別被拍到了。” “......你最好也別和晏時清一起,兩個人目標(biāo)太大,帶過去也不好安頓的。” 祁九頸項一僵,掃了眼縮成一團正在揪毛的兔子。 兔子哭得無聲無息,梨花帶雨,隨著揪毛的動作一邊碎碎念叨他愛我、他不愛我...... 楊筱訕訕地看著這一幕,深知不該多留,草草說了幾句之后走掉,和祁九轉(zhuǎn)為在微信聊。 他不喜歡晏時清,但也沒膽子大到要得罪他。 況且意識到那滲人的信息素只是針對自己之后,楊筱是巴不得立刻就跑。 他最后秉持一點原則,再三確認(rèn)了祁九不會受危險,約好一定隔半個小時要給自己報個信,這才著急忙慌地走了。 于是便剩下祁九面對著一只還在哭的兔子打腦殼。 如果祁九是完全的利己主義,那他此刻可以義正言辭地把晏時清趕出去,合同的事情提都不要提,拒絕給這個前男友再有半點糾葛。 如果祁九是真正意義上的菩薩,那他現(xiàn)在估計慈悲為懷,為自己把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折騰成兔子這件事痛定思痛,以自己pua自己的心情義無反顧地抗下所有責(zé)任。 可惜祁九那邊都不是,他夾在這二者之間,頭痛又難受,煩惱且自責(zé),實在看不到一條通往光明的出路。 * 不能再和晏時清復(fù)合,那六年的戀愛太漫長,想起來還剩下浸入骨髓的苦味。 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如果他會因自己而導(dǎo)致不得不以這種滑稽的狀態(tài)度過余生,那這估計會成為祁九心里的一根鈍刺。 祁九覺得自己真是攤上了,邁進了名為晏時清的沼澤里,進退兩難,插翅難飛。 他正犯愁,感受到晏時清在旁邊揪他的衣角。 兔子要憋屈死了,一覺睡醒看到有好多人要分開他和祁九,哭了也得不到哄,現(xiàn)在只能磕磕巴巴地求關(guān)注:“......哥哥。” 祁九被他喊得整個雞皮疙瘩往上涌,狠心抽開他的手:“您要不還是別這么叫我。” 晏時清更難過,鼻尖都是紅的,整個肩膀都在抽,半天才想出第二個代詞:“九寶。” 祁九更不好受:“......你是剛才跟著楊筱學(xué)的嗎。” “我不能這么叫嗎?”兔子不回答,有一瞬間的陰翳晃過眼底,但是很快被他抹了去,做出一副委屈樣子,“他們都這么叫你。” 祁九欲言又止,咬緊下唇,將那片干燥的死皮潤濕。 屋子里的冷氣足夠,房間內(nèi)外的溫差導(dǎo)致玻璃起了一層水霧。 窗外有顆柚子樹,打了一片斑駁樹影進屋,晏時清站在細(xì)膩的光影下,專注而細(xì)致地注視祁九。 他似乎不是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或者說有點害怕知道答案。 在暴躁的蟬鳴中,他突然向祁九邁進一步。 隨后所有的動作都變得緩慢——或者說在祁九看來是這樣的,像是電影里被夸張化的慢鏡頭,晏時清的臉向他靠近。 祁九心里咯噔一下,嚇到失語,條件反射地向后退,對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兔子臉感到無可適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