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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清動作迅速,屈膝在對方襠上狠狠撞了一下。 “啊?。 ?nbsp;雞冠疼得四處亂竄,縮到一旁罵爹喊娘。 紅毛臉色一沉,見不得自己兄弟吃虧,氣急敗壞地朝著晏時清動手。 他的拳頭自左前方而來,一般沒打中之后會多補一腳攻擊對手下盤。 ——這是晏時清與兩人交戰一周后得出的結論。 他算好時機,閃過紅毛的拳頭,再抬腿掃過對方膝窩,將其撂翻后用力踩在紅毛背上。 這一串動作被他做得極快,甚至多出幾分利落的優雅,一時間巷子里只聽得見紅毛的慘叫。 他剛站定,便感受到身側傳來一陣利風,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是一副天旋地轉—— 嘩啦! 晏時清被惱羞成怒的雞冠直接踢倒在地。 墻角的玻璃瓶子被推翻,掀起大波灰塵,噼里啪啦砸出混響。 晏時清本就營養不良,大腦被撞得出現短暫眩暈。 他掌心抵住額角,再放下時才注意到滿手都是鮮血。 他卻沒太大反應,撿起地面的碎玻璃對向雞冠,視線冰涼冷漠,無情得不像在看一個活物。 “這小 b 崽子。” 雞冠眼中布滿血絲,“真的欠收拾!” 他說著從兜里翻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晏時清沖去。 在刀刃即將觸到晏時清時,巷口傳來一聲尖叫:“陳老師!就是這兒??!” 雞冠一個恍神,條件反射地回頭,卻感到手里一松,匕首已經被晏時清奪了去。 刀鋒在空氣中轉出一個花,晏時清搶到刀之后絲毫不猶豫,狠狠甩手朝雞冠胸口劃去。 他勁用得巧妙,傷口卡在十公分寬三公分深的以內,以保證自己不會被劃進故意傷人的范疇。 直到鮮血流出來,晏時清才微不可查地翹起嘴角,眼睛亮得嚇人。 他同時迅速翻過雞冠的手腕箍緊,刀刃對準了雞冠頸側動脈。 “我靠?。 ?nbsp;雞冠面紅耳赤,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想掐住晏時清以反抗。 晏時清威脅性地推著匕首逼進,在他的頸側留下一條血痕。 紅毛左顧右盼,站在原地半分鐘沒見到有人來,于是罵罵咧咧沖向祁九:“你他媽的!” 他哐啷一聲踢掉祁九面前的廢紙箱:“擱這演是吧?!” 祁九全身都在顫抖,死死捏著手機,緊咬著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紅毛揪著祁九的衣領把他提起來,在動手前聽到凌亂的腳步聲自遠而來。 “陳老師,就是這兒?!?nbsp;周青先帶著一個猛男跑進巷子,“有人欺負我們學生?!?/br> “哪些個不長眼睛的!” 猛男發出一聲咆哮,“我已經找了學校保安了!” 幾個人在巷子里面面相覷,反倒是雞冠惡人先告狀。 “你怎么看見的是我們欺負?” 他獰笑道,“我這不是被他用刀抵著嗎?” 祁九鼓著眼睛,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機:“我...... 我錄像了,是你們先動手的?!?/br> 猛男義憤填膺地叉腰:“你們干這種事都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遇到的情況都不下十次,我警告你們,不許對我的學生出手!” “我還報警了。” 周青先雙手插著兜,仰著下巴補充。 這些說辭都是周青先臨時編的,但是見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信服力應該不差。 猛男體型比兩個混子大了兩倍,看上去唬人得很。 隨著門口的圍觀群眾也越來越多,雞冠和紅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決定息事寧人。 雞冠感受到晏時清的手有松動,于是掙扎著解脫出來,罵罵咧咧地捂著傷口走開。 臨走前他回頭瞪著晏時清,惡狠狠地威脅:“別讓我單獨逮到你?!?/br> 晏時清一點反應都沒有,將匕首扔在地上,自己慢條斯理地抖落衣服上的灰塵。 等著兩人走遠,猛男才突然跨下肩膀,怪老實地揉著頭:“我戲演得不錯吧?” “有點做作。” 周青先點評道,走上前挽住他,再偏著頭看向祁九,“我接著約會了,你......” 他掃了眼漠不關心的晏時清,一字一頓道:“你少管別人閑事?!?/br> 祁九的表情呆滯,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周青先疏散圍觀群眾離開,將空間都留給祁九和晏時清兩人。 祁九兩腿沒了力氣,連自己是什么時候跌坐在地的都不知道。 他的視野里只看得見晏時清的腳踝,只覺得一切都發生得不可思議。 對方穩步向自己靠近,祁九屏住呼吸,期待能得到一個解釋。 但是晏時清僅僅是繞過他,步伐沒有一絲一毫被打亂。 似乎祁九在他看來,就是和墻角的玻璃瓶一般,無用而累贅的東西。 祁九微張著嘴,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晏時清的背影,只覺得自己從來沒遇見過這么奇怪的人。 祁九熱愛親切待人,能和學校幾乎所有人都好好相處,認為只要自己認真做好事,別人就會回以笑容。 這項規則在晏時清處被打破,從沒見過社會險惡的祁九傻了眼,心里又氣又難過。 他覺得晏時清太討厭了,為什么自己幫了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得到,還被別人無視得徹徹底底。 眼見著晏時清也要消失在巷口,祁九立即起身去追,心里卻越想越委屈,眼淚不知覺便漲滿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