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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忐忑又期待的,在設計稿上落下了第一筆。 第二天依舊是休息日,全員都沒有出去工作,所以大家也都起得比較晚,直播從將近中午才開始。 直播間里早就蹲滿了嗷嗷待哺的觀眾們。 “我來了!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什么新鮮的糖。” “我來了!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什么新鮮的修羅場。” “哈哈哈哈哈,樓上你夠了,好壞。” 節目組早就準備好了午飯,很豐盛的一大桌。 今天飯桌上的人格外齊全,一直沒有出現在餐桌上的陳唯,今天也在現場。 他是第一個到的,選了一個單人的座位。 秦洲和方珍瀚恰好碰到了一起,到餐廳時,看見陳唯坐在餐桌上,兩人不約而同的挑選了離陳唯比較遠的多人座位,面對面坐下了。 岑嘉玉和周慕是前后腳到的。 岑嘉玉先進了餐廳,本來是打算坐在秦洲旁邊的,正要走過去,就看到秦洲忽然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他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就眼睜睜看著秦洲挪到了原本座位的旁邊,將自己坐著的椅子,也調換了一下,把沒坐過的那把椅子拉好,沖他身后的周慕招了招手,示意周慕過去坐。 這一幕看的岑嘉玉牙根癢癢,他狠狠的握了握拳頭,然后走到方珍瀚同排的位置,隔著一個空位,靠近陳唯坐下了。 最后一個出現的是盛白,有點出乎意料,以盛白的教養,應該是最早出現的那一波才對,他很少會讓別人等待。 但今天盛白的狀態rou眼可見的不太好,面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什么血色,眼下還有著明顯的青黑。 除了陳唯,大家都向他投去關切的眼神,盛白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后坐到離陳唯最遠的單人位上。 昨晚,他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反復的夢到島嶼上的派對,更可怕的是,在夢中他由于沒有繼承人,被家族強行匹配了一名雄子,那個雄子的臉居然是陳唯,盛白嚇得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就再也沒能入睡,直到天蒙蒙開始發亮時,才打開助眠的全息模式,勉強又睡了一會。 盛白的出現讓整個餐廳的氛圍瞬間落了下來,一時間沒人說話,也沒有人動餐具,要么垂首看著桌面,要么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 方珍瀚昨天自己加餐的時候,刷了所有直播間的回放,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憤恨的瞪視了陳唯一眼,然后對盛白說:“你沒事吧,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快點吃飯吧,下午是自由時間,吃完飯可以回去補覺。” “對呀,大家快點吃吧。”盛白露出一抹還帶著疲憊的笑容,因為他搞得大家氣氛不對,總是不好的。 陳唯冷哼一聲,拿著筷子挑挑揀揀,并看不上眼前的食物,眾人也沒理他,都是各吃各的,反倒是之前一直樂于樹立安靜紳士蟲設的岑嘉玉當起了氣氛組。 他先是聊起了昨天的約會,講了挺多他和方珍瀚約會的細節,大家也都很捧場的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誒,慕慕,你昨天跟秦洲怎么樣?去做了什么?” 周慕正在低頭認真干飯,無辜被點名,差點噎住,接過秦洲遞來的一杯水,喝了兩口把嘴里的東西都咽了下去,才回答他。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去工廠看了材料。” 秦洲和周慕之間自然的互動就已經讓岑嘉玉眼紅了,秦洲居然還帶周慕去看了他的材料工廠!那可是秦家最核心的產業。 岑嘉玉覺得自己嫉妒的快要發瘋了,他下定決心,要在第二次信息素互選之前,將周慕打回原形。 “對了慕慕,咱們之前一起上學的事你還記得嗎?” “啊……這……不太能記住了。” 上次不是回答過這個問題了嗎,怎么又來,我又不是原來那個周慕了,有老熟蟲真可怕。 “哦,我還記得挺清楚的,那時候,你好像生病了,一直忙著治病,所以確實不常跟我們一起玩,什么病來著?”岑嘉玉面上帶著明顯的擔憂,關切的看向周慕,“我記得好像是利己信息素缺失綜合癥,現在治愈了嗎?” 利己信息素缺失綜合癥這幾個字,像一枚炸彈一般被丟了出來。 餐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詫異的看向周慕。 利己信息素缺失綜合癥這個病并不常見,屬于極其稀發的,利己信息素在目前,依然是判斷一名雄子的重要標準。 雖然雄子稀少,但如果有這個病癥的話,就很少會有雌子選擇他了,大家都沒想到周慕居然曾經得過。 周慕的手在桌下握成拳,指甲甚至都陷入了掌心中,其他人的反應他可以不在乎,但他在乎秦洲。 本來是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私下和秦洲交流這件事的,沒想到岑嘉玉在所有參與者和千萬名觀眾的面前,就這么說了出來。 也好,周慕苦笑了一下,松掉拳頭,本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不是嗎,與其逃避,不如趁現在說清楚算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回答。 “前一段時間已經確認過,醫生說終生都無法治愈了。” 這個答案連岑嘉玉都沒想到,他本來以為周慕會含糊的帶過去,連追問的問題都想好了,不曾想周慕居然正面的進行了回答。 并且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的令他滿意,從這一刻開始,大家都會拋下周慕,厭惡周慕,甚至唾棄周慕,而他,岑嘉玉,則可以收獲所有周慕曾經擁有過的好感和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