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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衡哥哥也是狠人 蕭玉衡當機立斷, 一拍座椅扶手起身,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下。 殿內地板“咔咔”向上翻開,暗格中忽然跳出幾十名持刀護衛,團團圍住戎國使團。 周文章緊緊拽著那中年侍從,待兩名侍衛上前制住他后才松手,隨即轟然倒在血泊中,腹上插著一柄僅余刀把的匕首。 竇將軍一陣頭暈, 沖過去將周文章抱在懷里,驚慌失措地看著那把匕首,雙唇顫抖, 話未出口,眼淚便嘩嘩掉了下來。 周文章按著傷處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終于不再桀驁凌厲,而是充滿著疼惜的笑意。 然后他堅持高聲道:“他被戎國收買!意欲以毒酒與匕首謀刺!”吸了口氣, 咬牙忍痛,“刺殺成功后便會傳信讓戎國軍隊趁亂來攻!與他聯絡之人……是戎國使團……”周文章眼前一片花白, 他堅持不住了,“中……腳底有、有……馬頭紋記之人……”閉上雙眼,頭重重歪在竇將軍臂彎里。 “周文章……周文章!子攸!” 竇將軍又驚又怕,抱著他大聲叫喊, 聲音都變了調。 蕭玉衡立刻派人將周文章抬下去醫治,竇將軍猶豫片刻,跟著走了。 大殿門扇重重閉緊,始終沉穩的蕭玉衡扶著即將七個月的孕腹從臺階上緩緩走下來, 原本的文墨舒雅之氣與因為有孕而散發出的溫柔全然不見。 他冷臉望向戎國大驚失色的新君,平靜的目光中裹著嚴肅的殺意。 戎國新君怕了,主動用大夏官話道:“君上,君上聽孤王說!這是誤會!這一定是他們之間或你們之間有私仇!就算、就算我們之中有帶有馬頭紋記的人,也、也有可能是因為私仇啊!君上千萬不能信!” “此話有理。”蕭玉衡淡淡道,“所以,為證大王清白,本君不止要查馬頭紋記,還要查一查是否有人攜帶狼煙火折。” ‘君、君上……“戎國新君慌了。 蕭玉衡將戎國眾臣審視一遍,示意侍衛首先搜那個離殿門最近的,結果不出所料,此人腳底確有一馬頭印記,懷中亦藏著用于軍隊傳信的狼煙折。 戎國新君更慌了,繼續解釋:“君上,狼煙折極為普遍,我們戎國人長年騎馬行獵,隨身帶上幾個,再正常不過,這也不能證明……” “大王此辯又十分在理。”蕭玉衡倨傲地笑了笑,一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泰然自若中竟還有幾分閑適的意思,“那不如,本君將這狼煙放出去,看看稍后是否真有戎國軍隊來犯,大王以為如何?” “君、君上……”戎國新君下巴都快掉了,他萬萬想不到,蕭玉衡行事居然這么狠。 “若無人來犯,本君與大王就當看了場煙花,本君亦會向大王行跪禮致歉。但若有人來犯,”蕭玉衡一頓,“我大夏玄甲突騎營數年未戰,今次正好試試身手!”轉身快步行上臺階,拂袖坐于主位之上,“來人,放!” “君上!”戎國新君急急喚了一聲,但見一侍衛奪了自家臣子的狼煙火折步出殿外,心知晚了,不禁愁眉苦臉:他原本以為此計算無遺策萬無一失,早知道、早知道,哎…… 蕭玉衡又對身邊另一侍衛吩咐數句,侍衛連連點頭,接著也走了。戎國新君看著,心中犯難:雖不知說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必定是要部署準備。 蕭玉衡不緊不慢,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環視大殿中劍拔弩張的場面,最后笑著看向戎國新君道:“本君這杯酒里有毒,但大王及諸位大人的酒都是好的,不妨飲幾杯寬寬心,再看稍后的好戲。” 原野上,輕騎軍引領著馬車奔馳。 寶包趴在車窗上,將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伸出去,睜著大眼睛驚奇地瞧。 顧重明這幾日心情舒暢,勉強能下床,便坐在寶包身邊護著他,同樣忍不住瞧——他首次親見北境風光,又是司幽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他又新奇又親切。 “爹爹!”寶包回頭看顧重明,“這里都是草,都不長樹,也沒有湖水!” “嗯。”顧重明點點頭,“各地風土人情不同,皆具特色,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正是要四處多走動多看看才好。” 司幽坐在榻邊,望著兩人微笑,“北境并非不長樹,城郊與軍營周圍有不少叢林,亦有河水,只不過不如南境步步溪流那般秀麗。但相反,在北境可以縱馬馳騁,睹長河落日、長天孤月,亦可步履草野,品篝火歌舞、烈酒膾炙。” 寶包靠在顧重明胳膊上,聞聲看向司幽,一臉懵懂,心中卻覺得,他說的是很好的東西。 顧重明笑了,耐心解釋道:“就是說,這里也有樹有水,但樹木更高更粗壯,水流更長更湍急。寶包可以在這里一望無際的草地上打滾、可以圍著火堆唱歌跳舞,還可以吃烤rou!” “哇!”寶包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顧重明信誓旦旦。 “今晚我們就到了,晚飯就吃烤rou吧。”司幽道。 “好!”寶包拍著手,突然想起了什么,捧住顧重明的臉,“爹爹,你能一起吃么?你的病什么時候才好?” 顧重明認真握拳,“放心,爹爹能吃,爹爹多吃一些烤rou,病好得快!” “那爹爹為什么生病?” 顧重明想了想,“因為爹爹以前太忙太累,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