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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還是那一副刻板的模樣,他看著沙盤過了許久才打破了沉默:“你可知其他三個虎符,長得什么模樣?” “這要看你要虎符做什么了,”托著下巴笑盈盈得去看周圍的傻大個,“如果你想要拉攏南方軍,孤的答案是沒見過。如果你想要離間南方軍,孤的答案依舊是沒見過。”虎符有什么用呢? 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啊。 “那怎樣你才會見過!”站在內測的一個將軍看起來急了,他急沖沖的模樣讓孤想起了那日御花園內真的把大哥哥當做刺客,忠心護主的武將:“當你們的將軍登基為皇,”不再隱瞞真實意圖,“孤便見過那虎符的模樣了。” “這是要挾?”青衣文士好笑,“難怪將軍說,陛下還是個孩子。” “威脅?怎么會,孤是什么人啊,敢威脅新皇。”胸口有些疼,不過不礙事,“只是比起如今四方的模樣,孤還是蠻喜歡將軍治下的北漠。”看著五官俊朗的將軍,“且不說他為人如何,就這長相,孤也是心儀的緊啊。” 將軍終于抬眼看孤,不過眼神很陌生:“若無虎符,我們沒有名頭南下。”他倒是聽出了孤繞圈子的真正原因,直接將他們聚集此處所遇到的問題告訴了孤,“現下南方未定,內憂外患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如果你是想要拿下所有的地盤,孤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給你們,在拿下他們之前,將內斗挑的更大,讓他們求救豈不更好?”想起大哥哥當初給孤的那些資料,“別的孤幫不上忙,這件事孤倒是能幫你們做些事情。” 畢竟怎么從內部玩壞所有人,是孤最擅長的。一個帝國都能被孤拖垮,這件事更簡單不過,最復雜不過人心,而孤很擅長。 對于孤的話,大多武將嗤之以鼻,反倒是那些湊在一起的書生們,看起來信了孤所說的話。就連他們看著孤的眼神,都變的如同參透了什么。 “你有什么法子?”將軍托手看孤,“說來聽聽?” “當年的紅玉,也并非一文不值,只可惜他被賞錯了人,從此才變得一文不值。”孤靠在靠椅上慢悠悠的揭開了自己的答案,“你們以為,為什么那紅玉,忽然身價大降,還不如那路邊的石頭了呢。”蘇王不是傻子,先皇更不是,所以自他登基,蘇王再未曾入都。 來來往往不過是因為一個權字,當年蘇王得了虎符,滿心歡喜以為掌控了南方兵權,卻發現先皇耍了他。只是那時他在都城的權利已經被母后與先皇聯手鏟除,甚至借著暗部與過去的交情,將他徹底驅了出去,困在了蘇州。 “陛下看起來胸有成竹。” “孤只是相信將軍的手下,都不是無能之輩。”并非恭維,而是當孤聽說了這些人的名字,恍惚想起當年太傅曾說過一事,那是他當初外放北疆時遇見的,“無能之輩,也沒那個心胸,與孤論勢。” 青衣文士不惱孤的挑釁,依舊是那副小秘密的模樣:“今日之前,也未曾想見天下人唾棄的亡國之君,是這般的模樣。古人說三人成虎傳言誤人,如今看來古人誠不欺我。”他無聲將回一步,甚至點名了孤過去的行為。 只是那已經腐朽的根基,孤懶得同他們解釋:“留著孤的性命,就算是孤欠你們一次,所以這些無關大局的小事,孤不會隱瞞。” “孤現在發現更好玩的事情了。” 第66章 圖騰 ... 將軍的人到底怎么接洽的蘇王, 不是孤所在意的事情。畢竟要奪這天下的是將軍, 而不是孤。若不是他多事留住了孤的性命, 而孤也如他所愿確實想要看一看這天下大定的模樣的話,無論如何孤都不會幫他出謀劃策的。 但是接洽的人失敗, 便在孤的意料之外了。 當將軍帶著信使找孤并告訴孤這個消息時,孤正坐在榻上打譜。沒有了阿骨作陪, 一個人總是會變得無聊,想要找些什么消磨時間:“蘇王不愿與我們接洽, 甚至直言讓我們滾呢。”他的聲音到不見懊惱,一如往昔。 將軍坐在了對面,再自然不過的拿起了白子與孤繼續這盤棋。雖然商談失敗了,可他的臉上不見氣餒與不滿,反而心情很好:“看來你也不是那么無所不能。嘴上說的那么信誓旦旦, 第一條謀略就失敗了哦。” “失敗了?不能啊?”蘇王不是盯著南方的權勢很久了么,孤當年剛登位時, 他甚至來信找過孤。否則孤又怎么會如此肯定他會相助與將軍, 可這才幾年, 他就改變了注意:“你到底是怎么同他說的?” “說——”將軍拖長了聲音,孤敢肯定, 孤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淡淡的笑意,“本將軍希望他同本將軍一起, 匡扶皇室正統,重立新君。畢竟先皇待他不薄,他理應為當今陛下效忠。”他笑著落子, 抬頭看孤。 ……他絕對是故意的。 “你告訴他,孤還活著?”心下思緒翻滾,面前的棋盤像是活過來一般在眼前翻滾。再瞎孤也看出將軍不是真心想要拉攏蘇王,否則也不會將孤在他手中一事告知于蘇王。孤就不信,他沒聽出那日孤嘴中的不屑。 倒不是有懼于旁人知道孤還活著的這個事情,實際上當初一把火燒了小院子時,孤就已經做好了不得善終的準備了。雖然不曾深入百姓,可孤對自己在民間的風評自信得很,暴露了將軍留住昏君的命,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