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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聽到狂躁粗狂一點的男聲回道,“哼,你不稀罕我稀罕!老子就不信,你燕君義的劍比我的刀還快!” “九戒,你身為出家人你戾氣太重,也太過爭強好勝了!” “少廢話,自古道佛不兩立,看刀!”他們打著打著,就施展輕功一躍,竟跳到賀云輕兩側打了起來。 賀云輕不過一介書生,遇上了這等江湖恩怨,只想轉身就跑,可他哪里快得過他們刀劍。 頃刻之間,一個穿著灰白道袍的俊美道士和一個面目猙獰,脖子還掛著串大佛珠的大和尚,各自站到他的身前身后夾攻著,那一刀一劍如雷霆閃電之勢地從他身側穿.插而過。 一下子進退兩難的賀云輕,當場嚇得閉上眼睛,踮起腳縮起身子,都快恨不得變成一根麻繩。但是那道士與和尚依然熟視無睹地對打著,而強烈的刀劍之氣,從他左右上下穿過割開他的衣袍。 賀云輕現下懼的要死,生怕他們一個手腳不穩,刀劍無眼在他的身體里扎出幾個洞來。 可忍了許久,見他們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才終于忍不住仰頭大喊,“兩位大俠好漢,求你們別打了,我好好的衣裳要破了!” 他一個大吼,便亂了那兩人的真氣,不得不停了下來,只是仍刀劍相對,互相擰眉對視著。 “唉,大家不要動刀動劍嘛,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談談。”賀云輕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捻住身前的刀劍往外推了推。 只是這二人誰都不愿移開,不由拉下苦瓜臉來側頭看大和尚,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說你也是的,一個和尚,出家人不該以慈悲為懷嗎?怎么能動起刀來,這多危險啊,這要是傷到萬物眾生豈不是罪孽,乖哈,我們就不要拿這么危險的武器指著人好不好啊?!” 待賀云輕口若懸河地說了一堆,仍見大和尚冷眉橫對也不答話,便只好尷尬地側過頭和俊美道士繼續道,“你這個道士也太不尊老了,一看人家大和尚年紀就比你大嘛,也不讓著他一點。這做人,要有愛心,尊老愛幼一點,世間才會更加美好嘛。” “你這個羅里吧嗦的書生什么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那大和尚聽著他廢話一籮筐,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聲,隨即往向燕君義呵道,“燕君義,你我勝負未分怎么辦?” 燕君義冷漠地道,“算你贏了,不必再打。” “什么算我贏了?!”九戒瞪起銅鈴大眼,不爽地大叫道,“燕君義你別太自負欺人,這輸贏我九戒無需你讓,你也休想以為你真能贏的過我!” 眼看大和尚又想開打,賀云輕趕緊勸合不勸打,“大和尚,你看人家明顯不想和你打,你干嘛一直還纏著他不放啊。” “嗯?”九戒胸前碩大的肌rou猛然一顫,目光惡狠狠地瞪著他。 賀云輕嚇得立刻把話吞了回來,身子也矮下去半截。九戒瞬間覺得嚇唬一個文弱書生很沒意思,便收起了大刀抗在肩膀上,掉頭就走,“算了,燕君義,咱們下回再比試。” 等那大和尚一走,俊美的道士才挽了個劍花,把長插·入鞘里,狹長的眸子冷冷地看了眼賀云輕。 賀云輕突然害怕,吞吞吐吐地道,“干……干嘛?” “嘿嘿,對了。”那大和尚在不遠處停下回過頭,摸著光頭大發慈悲地喊道,“這里可不是你,這種手無寸鐵之力的弱書生能來的地方。若想活命,趁著天還未黑,還是趕緊回到鎮上去吧。” 賀云輕想起方才的竹林一陣發悚,但還是梗著脖子反駁道,“哈哈,大和尚你別嚇我了,雖然說你是和尚,可是想用鬼怪之類的唬我,我賀某人是不怕的。” 聽他不信,大和尚也不再廢口舌,嗤笑一聲,“那你可要抱緊你旁邊那個道長的大腿了,這樣或許還能有命在。”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賀云輕因他的話,偷偷地瞄了下身旁的人。 俊美道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著聲音道,“這乃陰穢之地,你一介書生速速離開吧。” “是……是嘛?”賀云輕看到他的側顏出了會神,意識對方是男的,忙轉身舉手齊額掩飾臉紅尷尬,眺望遠處納悶地問道,“不過這風停鎮怎么還沒到啊,我這都走了一個下午了。” “不遠,前面就是。” “哦,是么,多謝道長。”賀云輕已知風停鎮就在前面,也就放心下來。而回頭時不由說出剛才的疑惑,“對了道長,說得奇怪,剛剛我明明還在一片竹林中的,離傍晚也還有一段時間,為何聽到你們打斗聲后,轉眼之間的功夫就來到這里,而且現在太陽都下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燕君義聽他陳述著方才的境遇,劍眉一斂。但打量對方全身上下并沒有任何異狀,便恢復了淡淡的神態道,“沒什么,你不過遇上了鬼物的障眼法罷了。” “額,嘿嘿,道長你就別再嚇我了,我從來不信這世上有鬼的。”賀云輕擠著笑容,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傻氣,但心中也在不知不覺下多了幾分恐懼。 “那就別被鬼吃了。”燕君義冷哼一聲,懶得再與他解釋,就往前走邁開腳步。 “唉。”賀云輕剛踏出一步,伸出手想叫住他,那道士便已經在一丈開外了。 不由驚嘆,“哇靠,會輕功果然厲害,唉,道長,等等嘛,你我也算有緣,結個伴同行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