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兩人身上都出了汗,卻誰也不想松開誰。 冷云麟的渴望傅清瑜能感知的到,而且他是男子,其實并不需要遵循大婚之后才可同房的習俗,若是冷云麟方才繼續下去,他應該不會反對。 但被他這般珍重,傅清瑜仍舊十分受用,愛意更濃。 每一次與他相見,都能看到他的好。 傅清瑜忍不住抱的更緊了些。 冷云麟小心避開身下,怕嚇到傅清瑜,直到完全消了才敢回抱住,低聲道:“不鬧你了,快睡吧。” “嗯。” 傅清瑜也沒動彈,就窩在冷云麟懷里睡著了。 他身上十分暖和,比暖玉還要管用。 翌日早上醒來,冷云麟已經不在身側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辰走的,自己實在睡的太熟了。 起床之后問了伺候的小廝,才得到答案,是寅時二刻走的。 那會兒正是天寒地凍,最冷的時辰。 傅清瑜想起昨晚,心里仍覺得甜滋滋的。 只是用早膳的時候,被傅林氏好一頓揶揄。 見傅清瑜走路如常,傅林氏放下心來,看來兩個孩子還是知道分寸的,轉念一想,又覺得冷云麟好。 他畢竟是皇帝,這天下都是他的,卻愿意為了自己兒子克制。 傅林氏心道,若是陛下待清瑜之心一直不變,那么他們即便去了,也能放心。 傅文庭卻冷著臉:“你多勸勸陛下,莫要如此胡鬧。” “兒子知道。”傅清瑜連忙道,“以后再不會有這種事了。” “最好如此。” 用過早膳,傅清瑜就該去國子監了。國子監在西城,離左相府有段距離,即便是乘坐馬車,也需要近一個時辰。 傅文庭去上朝,傅林氏想去送,卻被傅清瑜勸住。 在車上晃悠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到了國子監,集賢門外已經有兩人候著了,見到馬車過來,連忙上前詢問:“可是傅公子?” 傅清瑜下了馬車,拱手作揖:“正是學生。” “請傅公子隨小的入院,祭酒大人正候著公子。” “有勞。” 國子監占地頗廣,入了大成門后,便可看到學堂,此時正在授課,隱約聽到聲音。 祭酒姓蔡,名嵐澤,也已過知天命年紀,兩鬢微微斑白,但其氣質溫雅,端方如玉。 傅清瑜行弟子禮:“學生傅清瑜見過祭酒大人。” “不必多禮,快坐吧,今日天寒,先喝杯茶暖身子。”蔡嵐澤面容慈和,對待傅清瑜也十分和善,“你的文章做得極好,我便做主,將你分在天字班。” 國子監共分為四個班,“天地玄黃”,天字班的諸位學子俱都是佼佼者,才學家世一樣不缺,將來下場,也各個榜上有名。 依照傅清瑜的學識,進天字班綽綽有余。 “謹從祭酒大人安排。” “你先稍作歇息,一會兒我就帶你過去。”蔡嵐澤道,“住處也已經安排妥當,在國子監不比家里,你可要做好準備。” “學生當以讀書為要。”傅清瑜自然是不怕苦的。 “不錯。” 蔡嵐澤隨口出了幾個小題目,傅清瑜俱都對答如流,甚至是不假思索,可見學問之深。 兩人喝完一盞茶,蔡嵐澤就帶著傅清瑜到了天字班。 授課博士見到蔡嵐澤,立刻出來見禮:“祭酒大人。” “楚博士,這是傅清瑜,左相嫡子,今日起,便交由你來授課。” 傅清瑜連忙行禮:“學生傅清瑜見過楚博士。” “不必多禮。”楚博士人也極為和藹,將傅清瑜扶起來,“我聽過你的才名,為你授課也是我之幸事。已經為你備好了位子,你且進來聽課吧。” “是。” 蔡嵐澤將人送到之后先行離開,楚博士帶著傅清瑜走進來,向眾位學生介紹:“這位是傅清瑜,今日來天字班進學,萬望諸位互幫互助,齊頭并進。” 傅清瑜適時見禮:“見過諸位同窗。” 一抬眼,卻發覺底下的人表情各異,他從前的好友周天星正朝他嬉笑揮手,也有人露出討好表情,但更有對他不假辭色甚至面露鄙夷的。 傅清瑜到了位置上做好,并未說什么。 博士繼續授課,今日講解的是,是本朝開宗皇帝三十一年狀元的殿試作答,本朝注重科舉,歷屆三甲試卷俱都存著,留待后人學用。 傅清瑜桌上已經擺放了這份試卷,他邊聽邊看,很快就跟上了進度。 授課結束之后,楚博士離開,周天星立刻竄到傅清瑜這里,笑嘻嘻道:“清瑜清瑜,你終于來了,走走走,我帶你用飯去,去晚了可就沒好的了。” 周天星是吏部侍郎之子,其父與傅文庭為一派,兩人年齡相仿,自幼就在一處玩耍。 傅清瑜被推著往外走,笑著同他說話:“這里膳食如何?我前段時間病了,如今身子剛好。” “自然是極差的。”周天星道,“祭酒大人說是叫咱們磨煉筋骨,不可注重口腹之欲。” 傅清瑜笑道:“那你豈不是受苦了,我看著你清減了許多。” “可不是!”周天星最好吃,“每月就盼著初一十五兩天休息,回家能大快朵頤。” 國子監學生大多是官家子侄,但管理一視同仁,不允許學生私自帶廚子,一日三餐只能在食堂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