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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隱龍衛去大晏各地調查搜集民聲,以便他了解官員情況,但是那些人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因而這一次就不能送這些。 但若送金銀珠寶,又太俗氣了,因而冷云麟便自己研墨,認認真真寫了前朝詩人所著的情詩《訴衷情》 寫到那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時,冷云麟嘴角輕輕牽起,俊朗的臉上露出溫柔情意。 于他而言,他永遠都會記得當初的心動一剎。 與之前相較,冷云麟的字簡直脫胎換骨,一手顏體寫的工整,卻又暗藏鋒銳,正如同他如今,已經是雄鷹展翅之勢。 晾干墨跡,冷云麟將宣紙折疊,裝入信封,喚了個小太監過來,叫他送去左相府。 不知道傅清瑜看到他的信箋能否明白他的意思。 小太監半點都不敢耽擱,騎著馬一路跑到左相府,這會兒傅清瑜還沒睡過去,聽聞是宮里頭來信了,連忙起來接。 傅文庭也聽見了動靜,見到是信箋,有些疑惑:“陛下怎么會突然送信過來?” “兒子也不知。”傅清瑜接過來直接拆開,結果就看到了這首情詩。 傅文庭見到之后,忍不住輕咳一聲,直接轉身走了,留傅清瑜在原地紅透了臉頰。 這葷人,就顯擺他學了幾句詩是不是?又想挨巴掌了是吧! 但是傅清瑜卻忍不住又看了幾遍,這才珍重將信箋收好,放在枕下。 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傅清瑜嘴角也是翹著的。 睡夢中,傅清瑜覺得有點冷,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他果然又回到了貓身里。 可是阿喵為什么會睡在床頭的貓窩里啊? 這天氣越發冷了,睡在冷云麟懷里多好,這人別的不說,火力是真的壯,一年到頭都是暖烘烘的。 傅清瑜直接從貓窩跳出來,掀開被子往里鉆,驀地反應過來—— 阿喵不會是為了避嫌,所以才睡在外頭的吧? 畢竟阿喵也是真的將冷云麟當成了兒子。 兒子有了伴侶,確實不好再跟兒子一起睡…… 想到這里,傅清瑜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這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他鉆進熟悉的位置躺好,這才發現,冷云麟即便在睡夢中,也是保持著抱他的姿勢。 讓傅清瑜心中一軟。 冷云麟當真是看似冷厲,實則再細心不過的人了。 找了個舒服位置,傅清瑜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慢慢又睡了過去。 被叫醒時,天光已經大亮,傅清瑜張開貓爪,伸了個懶腰,喵嗚了一聲。 冷云麟低頭看他,笑道:“阿喵昨晚不是不肯與我一同睡么?怎么睡著后又鉆進來了。” 傅清瑜心道,果然。 他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倒有些好奇某天能見到阿喵了,它是不是真成精了,會不會突然某天變成人? 畢竟他從前只從話本里看過有動物成精,卻從來不曾見到。 他隱約覺得,這一天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這三十名臣子去過柳家村之后,回來當真是有了rou眼可見的變化,他們在寫奏折或是處理公務時,不再拘泥于措辭文藻,反而求真務實起來。 冷云麟讓他們寫一本感悟折子過來,這三十人俱都按時完成,報呈給冷云麟過目。 結果在其中發現了幾個利于民生的法子。 冷云麟心情愉悅,當即給他們升了官職。 即便是沒有升官,也給了賞銀,甚至給他們母親或夫人,酌情封了誥命。 這讓那些當初猶豫沒有去的人悔不當初。 冷云麟適時在早朝時宣布,明年還會繼續推行此舉,但往后卻不是愿意就能去的,得看朝臣們的表現。 他端坐在龍椅之上,后背挺直,身具帝王之氣,令朝臣再不敢違背他。 下朝之后,原本還雄赳赳的冷云麟在看到奏折之后,又開始頭疼,抱著傅清瑜訴苦:“不想批折子。” 傅清瑜為激勵他,立刻賞了他兩貓爪。 冷云麟其實也只是稍微抱怨一下罷了,被阿喵扇了以后,老老實實去批。 而傅清瑜除去看書溫習,也在思索事情。 只待成熟以后,再與冷云麟說。 以前朝堂都是結黨營私,相互攻訐,今天我參你一本,明天再被參,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御史也是閑著沒事做的,仿佛不參人就得官途就沒了奔頭似的,天天盯著臣子后院里的那點事。 冷云麟實在瞧不上,便將這些御史外派出去,讓他們別盯著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折騰。 總之,這些細枝末節的改革,并未有朝臣太過反對,畢竟冷云麟手段溫和,并沒有強壓下去。 但效果極佳,也逐步成為他徹底收攏朝堂的起始。 隱龍衛陸陸續續送過來一些折子,有好官,更有貪官污吏,看的冷云麟又想砍人。 但他知道,貪官殺不盡,只能盡力遏制,因此按捺下來,徐徐圖之。 只待明年春闈結束,挑選新一任官員,再將他們逐一替代。 看完折子,尚有余閑,冷云麟又開始讀書。 他并不需要同書生那般,將整本書盡數背誦下來,只節選對治理朝綱有用的部分即可。 因此進度更快一些。 傅清瑜這幾日覺得自己似乎胖了一些,畢竟冷云麟太寵他了,不僅吃得好,甚至連走路都是冷云麟代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