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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看完后,粗略選了幾個后,冷云麟低聲道:“喵喵,我們安寢吧?” 橘貓“喵”了一聲,朝冷云麟抬起前爪被抱到龍床。 臨睡前他又翻看了幾頁書,仍是看的一知半解,只能將書放至一邊,闔眼入睡。 只是在睡意朦朧時,驀地想到了個好主意。 若是能成,他便可以一舉數(shù)得。 這主意越想越好,冷云麟于夜色里眼珠發(fā)亮,只是怕驚擾了橘貓,才按捺下來。 翌日一早,冷云麟照舊自己起身穿了衣服,束了發(fā),又給橘貓梳了毛發(fā),抱著它用了早餐,去上朝。 近日無甚大事,即便有,也糊弄慣了,百官們奏請事宜過后,又開始催冷云麟選妃。 “陛下后宮無人,臣等心中難安,還請陛下看在江山社稷份上,早日選妃。” 說罷,那人便靜等著冷云麟駁回后引經(jīng)據(jù)典長篇大論的勸誡他。 誰料,冷云麟抱著橘貓的手微微一動,健碩的身軀立刻坐直了,看起來極有壓迫感,他頷首道:“愛卿言之有理。” 底下眾臣頓時愣住,齊刷刷看向他。 冷云麟臉上無甚表情,語氣卻還算輕快:“愛卿們接連數(shù)日為朕的婚事憂心,朕又豈能辜負,朕昨夜同阿喵挑選了好些中意之人,如今便告知諸位。” 接下來,冷云麟便宣布了幾個相中的女子,并未說出其閨名,只說是哪家的。 他倒是記性好,接連說了七八個。 被選中的臣子面露喜色,連忙拜謝冷云麟垂青。 但也有人發(fā)覺,冷云麟挑選的這些女子各大派系均有涉及,竟絲毫沒有偏頗。 若是這些女子進了宮,少不得得同前朝一般爭斗。 說完最后一個,冷云麟話鋒一轉(zhuǎn):“但這些人門第才學(xué)并不能封后,朕心中皇后人選,非他莫屬。” 臣子們也有些好奇,便問了出來:“不知陛下屬意哪家女子?可有才名?” “說到才名,確實冠絕京城。”冷云麟將胖橘貓輕輕放在龍椅上,起身走下陛階,竟是徑直走到了左相傅文庭面前,伸手握住他的雙手,目露懇切道,“久聞傅清瑜公子學(xué)富五車,博古通今,乃文曲星下凡,朕傾慕已久。朕以為,皇后之選,非清瑜莫屬。” 說到后面,竟然直接稱呼起清瑜的名諱來。 傅文庭瞬間眼前一黑,腦中轟轟作響,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這豎子竟敢將主意打到他嫡子身上! 他長子英年早逝,近不惑之年時才又有了清瑜,他這兒子生來聰穎,小小年紀就嶄露頭角,長大后更是芝蘭玉樹,文采斐然,是他當成接班人養(yǎng)的! 傅文庭心念急轉(zhuǎn),立刻便想了一肚子話來反駁,可冷云麟并未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他繼續(xù)道,“岳丈,朕傾慕清瑜已久,若是你不答應(yīng),其余人也不必入宮了。” 如今朝中大體分為五派,以左相為首的一干文臣結(jié)盟勢力最強,但其他四派也不遑多讓,平日里明爭暗斗,好不精彩。 冷云麟這話一出,其他幾派的官員頓時彈冠相慶,差點沒笑出聲來。 而且有冷云麟的“威脅”,他們也真怕這皇帝真不讓其他人入宮,立刻善解人意的勸誡起來。 傅文庭心里慪的要死,恨不能活剮了冷云麟,一邊舌戰(zhàn)群儒,一邊思索解決之法。 但冷云麟發(fā)難的太突然,他毫無準備,且其他派系樂得見傅文庭自斷臂膀,因而空前團結(jié),繞是傅文庭也拿不出好法子,只能道:“陛下請容臣同清瑜商量。” 但不用冷云麟說話,就有戶部尚書陰陽怪氣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入宮伺候陛下,乃是令郎的福分,你這是想用緩兵之計嗎?” 冷云麟早就坐回了龍椅,抱著橘貓作壁上觀,橘貓瞇著琉璃般的眼睛,安靜看著下面。 冷云麟附和道:“左相,朕非清瑜不娶,一刻也等不及,不瞞你說,朕婚書都寫好了,朕還粗算了一下,十日后便是吉日,正可大婚。” 傅文庭額頭冒汗,想裝暈,卻被人識破,都是千年的狐貍,誰不知道誰什么心思:“左相若是身子不爽利,可請陛下傳太醫(yī)來,畢竟左相如今身份可是愈加貴重呢!” “……”傅文庭任憑一張嘴皮磨破,也無力回天。 冷云麟冷了臉,忽然大喝道:“難不成朕配不上你左相的兒子?!” 傅文庭臉色慘白,跪倒在地,嘴唇顫抖,艱難道:“臣替犬子,謝主隆恩。” 這事情就算是蓋棺定論了。 傅文庭剛要站起來,卻聽冷云麟又開口:“清瑜才氣容貌均為京城之最,朕必當真心疼愛敬重,左相大可放心,為保清瑜地位,朕此次只迎娶清瑜一人,其余人過后再說,反正朕還年輕,子嗣不急,左相以為呢?” 冷云麟冷眼看著陛階下眾人精彩臉色,唇角微勾,他們怕是想不到,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的殘暴帝王,竟然也能擺他們一道。 若是傅清瑜進宮,他也有法子逼他教自己讀書。 傅文庭心痛如絞,胸前的美髭須不住顫抖。 這豎子竟是有腦子使得連環(huán)計! 在他親口答應(yīng)傅清瑜入宮起,傅清瑜就被折斷了雙翼,如同婦人一般被困在后宮,他要為傅清瑜固寵掃清一切阻礙。 一瞬間,傅文庭廢帝另立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