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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律令眨眨眼睛拿起桌上的銀票轉身出了門。沒一會兒,林白便一身鎧甲走了進來。 林良見他進來了,在口中咬住一塊白布挽起袖子剜開了左臂。林白有些愣神,急忙上前:“爹?” 林良將左臂中的東西拿出來,和桌子上的半塊虎符拼成一個,推到林白面前:“齊峰故去。臨終托付這半枚虎符給你弟,可他卻把這枚虎符交給了我,自己現在去了南疆。” 林白一愣:“他去南疆做什么?” 林良擦了擦頭上的汗慢慢給自己包扎:“你猜猜?” 林白略一沉思:“今早探子來報,南疆王昭溪暴斃在了去南疆的路上……”說罷,林白心中一揪:“他瘋了?” 林良緊皺眉頭:“他把這枚虎符給我的目的也很簡單,這虎符身后是一支來無影去無蹤的鬼影軍。是當年先皇擔心北柘叛亂培養的一支情報隊伍,現在你弟要動這只軍隊,卻不在北柘反而去了南疆……他這是要天下大亂。” 林白有些激動的看著林良:“爹,那我們……” “本來,我希望三足鼎立互不干涉也算不錯。可是如今北柘虎視眈眈,南疆也要湊熱鬧。”林良一拍桌子起身惡狠狠,“他們殺吾妻,動吾兒。如今猛虎無籠已歸山,蛟龍失囚已入海,老子便如他們所愿!” 林白的眼中瞬間點燃了一團火。林良看著他:“倩兒和嬌嬌是這天底下唯一能拴住林家這隊狼群的鐵鏈,既然他們親手斬斷,那就休怪猛虎下山,蛟龍出海!林白聽命!” “末將在!” “拿著虎符,去調動鬼影軍,一月之內我要知道南疆所有情報!” “末將領命!” “陸律令聽令!” “在呢。” “傳密信給齊相,一月為期。” “這就走咯。” 林良站起身走出帥帳吩咐道:“從今天開始,本帥要日日親自cao練!” 南疆一邊由于昭溪身故,曲昂自然名正言順再次接替皇位。只是和昭溪一戰他身上也傷重,卻不愿示人,只是在皇宮之中自己療傷。因此沒有時間辦理曾經反叛過他的老臣們,而這些老臣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早晚會被清算只能趁此時候表現良好,讓曲昂沒有下刀的理由。 一時之間還算風平浪靜。可是卻有一個人已經開始著手攪弄風云。 茍洼拿著小托盤準備去御廚將今日份曲昂的點心拿回來的時候。沒有發覺身后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將背靠墻壁被人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以前是昭溪的小跟班。”那人的聲音很低卻很好聽,貼在茍洼的耳邊才響起,“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辦,我們可以商量。一會我會放開你,如果你喊我就直接殺了你。聽懂了就眨眨眼。” 茍洼眨了眨眼睛。那人才緩緩松開。 茍洼輕聲說道:“我記得這個聲音,你是昭溪大人身邊天晟的朋友。好像叫什么青?” “林青。”林青倒也沒打算隱姓埋名,直接將名字報了出來。 茍洼點點頭:“是這個名字。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辦?要我去御廚那里找點東西給你吃嗎?” 林青看了茍洼一眼,微微一笑。茍洼心里驀地一緊——雖然這人帶著個單眼眼罩,但是居然比以前笑起來還要好看了。 我不吃東西。林青揉了揉茍洼的頭頂,“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辦。但是我會把危險告訴你,你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死。但是做成這件事情之后,你至少會變成南疆的英雄。” 茍洼歪著頭看著林青,輕聲道:“你想讓我幫你殺掉曲昂大人嗎?” 林青有些驚訝:“猜到了?” 茍洼笑瞇瞇點點頭:“你既然是昭溪大人的朋友,那么現在出現在南疆皇宮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想為昭溪大人報仇。而在我的認知范圍里,這個世界上只有曲昂大人可以殺掉昭溪大人。” “還算聰明。” “我是南疆人,自小生活在南疆皇宮。如果曲昂大人死了,下一任君主是誰呢?” “息羅有一個從小就被送到邊境從軍的侄子,叫渲嵐。因為這個人有個缺陷,他懼怕五毒,所以沒有資格繼承王位。但是這個人卻是個很好的帝王胚子。”林青笑著看他,“沒有人是天生的奴隸,駕馭不了五毒的人在南疆連普通平民都做不得。這個習慣是時候改一改了。” 林青望著茍洼眼中跳動的火焰,決定接著扇風:“茍洼,假如沒有這個習俗。你這么聰明的人,將會是個很好的文臣料子。你不想翻身嗎?” 林青的話就像蠱毒,誘惑著茍洼的每一根神經。他雖然自小受少主恩惠沒在宮中吃過多少苦頭,但是畢竟是個下人。他早就受夠了曲昂那些會駕馭五毒的人上人的白眼。只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可是人生在世,誰又真正甘心一輩子屈于人下呢?如今一個翻身的機會擋在眼前,為什么不能搏一搏呢? 林青看著茍洼的眼神逐漸改變心里越來越涼,曾幾何時自己多么瞧不起那些玩弄權術心臟的朝臣,可如今他自己竟然也變成最討厭的那種人了。 茍洼雖然眼睛透露著心動,但是面上似乎還是有些猶豫。林青決定最后添上一把火:“茍洼,你看看我可以隨意進出皇宮。所以我可以保護你,而且這個東西是天晟的慢毒,除非毒發,否則曲昂看不出來。只要你保持自己的常規模樣,不要露出端倪,你定然性命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