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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忙的焦頭爛額,更加凸顯林青閑人一個。好在每天逗逗侄子侄女,看看書練練功夫,上學堂氣氣先生倒也頗得自在。 這日,林青剛剛早起,便有人將消息傳到林府。說淑妃娘娘有事情需要面見林小公子。林青覺得奇怪,但是他實在不認識宮中公公,來人是真是假也不能分辨。好在他可以篤定,在京中還沒有什么人能動得了自己。于是囑咐家里人照顧好大嫂,只身前去赴約。 林青剛上馬車,車中就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林青夾在中間,手中還拿著眼罩和繩子。林青一樂:“好大的架勢。” 其中一人聽罷開口:“若非急事,娘娘也不會私自出宮面見公子。” 林青望了一眼那條繩子,不算太粗若有急事自己還是能掙脫開。而且對方葫蘆中的藥方比自己安危更讓他有興趣,當下也不掙扎任由那兩個人將自己捆上帶上眼罩夾在中間。 雖然林青方向感很好,但還是被拐了好幾個彎的馬車弄得暈頭轉向,直到停到一處沒有人聲的地方。他從車上下來被人帶著走進屋內才摘下眼罩。屋內昏暗,只有一盞油燈在燃燒。林青瞇著眼睛看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人半天,怎么看怎么覺得是個男人。便猶猶豫豫詢問道:“娘娘?” 那人聽見林青聲音轉過身來,林青便笑了:“娘娘好厲害,幾時變成男子了?” 原來那人并不是什么淑妃娘娘,正是通緝在逃的洛州郡守王仁義。 林青嘲笑道:“我就說嘛,怎么就能找得到那洛城守城的小兵,原來有個大人物在身后扶持。王大人別來無恙,氣色愈發好了。” 王仁義不理他,冷笑一聲威脅道:“林青,我們的約定可還做數嗎?” 林青裝傻:“什么約定?” 只見王仁義從懷中拿出一只鈴鐺出來,正是那只母蠱的鈴鐺。林青見了,假裝驚恐奮力搖頭:“作數作數,你別動。” 可那王仁義不打算聽,動手輕輕一搖。雖然那子蠱早就被昭溪拔除,但是此時林青還是打算將計就計裝成痛苦萬分的樣子倒在地上。王仁義見那蠱蟲還在方才放心,將鈴鐺小心翼翼放回懷中。 林青在地上裝模作樣緩了半天才氣喘吁吁道:“王大人好手段,被朝廷追殺這么久竟然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不知大人究竟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王仁義冷笑一聲道:“你想打聽我?” 林青坐在地上連忙搖頭:“大人既然找我來,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辦。我總得知道是什么事,應該怎么辦。恕在下愚鈍,我們難道不應該互通情報嗎?” 王仁義聽后點點頭:“但是只能是我告訴你,你不能問我。” 林青滿臉認真洗耳恭聽。王仁義這才開口:“讓那丐幫證據確鑿,以最快的速度坐實這個罪證,然后斬首示眾。” 林青有些為難地皺著眉頭:“這件事牽扯到南疆,我身份尷尬。之前幫南疆王奪過政權,皇上因此十分戒備我,現在可是在我身邊安排了不少眼線,就等著抓我小辮子呢。”他從地上爬到王仁義身邊一把抱住王仁義大腿哀嚎,“王大人幫你不是不行,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王仁義嫌棄地將自己的腿從林青懷中抽了出來:“沒讓你去死,你怎么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傻呢。你難道不知道齊大公子也參與了進來?他不是最心疼你嗎,你去和他說。” “齊曉陽?”林青連忙搖頭,“大人你是不知道,他跟他爹在我面前就是一個黑臉一個紅臉。他爹對我橫眉冷對,他就對我百依百順。為的可不就是從我父兄那邊下不了手,從我這開刀?他什么事情都不會告訴我,我若是去求他被他發現了圖謀,那下場還不如我自己去辦這件事呢。” 王仁義低頭看著地上的林青眼神懷疑:“當真如此?可是我上次見你們,他的擔心可是都寫在臉上了。” 林青連忙搖頭:“他們齊家人最會的就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王大人您還不知道嗎。您什么時候見過齊相爺在朝堂以外做出宰相的威嚴樣子來的?面對需要籠絡的人,齊家人可是個個溫潤如玉。” 王仁義為官多年從未參透過齊峰性格,聽林青這番話他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動搖,皺著眉頭似信非信:“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件事也得辦好。” “王大人當真是附屬南疆的?可是王大人鎮守的洛城,可是與北柘關系最近的地方啊。”林青有些疑惑地撓著頭,“王大人指點下迷津吧,既然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您總該給我透個底兒?辦事的時候我應當替誰考慮,又該舍棄誰啊?” 王仁義笑道:“只要南疆和天晟不要建交成功,我就達到了目的。” 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南疆和天晟建交失敗,北柘就可坐收漁翁之利,由此可見王仁義的的確確歸順了北柘。而再根據他找不到行蹤和剛剛用宮中娘娘的身份叫林青過來便可知道,宮中某位的確是與北柘有關。 話已經套到了這般地步,那基本上就算達成了目的。剩下的就是怎么將這位大人送交官府容后再審。 林青伏在地上靜靜傾聽四周環境,判斷自己的勝算。恍惚間,他在眾多人中聽見了兩個熟悉的內息,瞬間心中一喜。他從地上爬起來站在王仁義身邊微微一笑,湊近王仁義輕聲道:“王大人所求,我不是不能滿足。但是如果真要插手,還不如自己就在局中,既然如此,還請委屈大人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