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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深吸口氣即使他現在十分想去探探,但是也深知齊曉陽所言在理,便只能戀戀不舍得望了一眼南疆的軍營后,才和齊曉陽一道回去。 昭溪坐在火堆邊,正捧著下巴看陸律令吃的滿嘴是油。白鶴瑯在一邊往火堆里面挑著柴火,見齊曉陽拉著林青走了過來往旁邊挪了挪,騰出兩個地方:“怎么樣?” 齊曉陽坐下烤火,將火堆上駕著烤的rou撕下來,吹了兩下遞到林青嘴邊。然后慢條斯理的將今日見聞說給昭溪聽。 昭溪聽完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往白鶴瑯身邊湊了湊:“娘子,把水給我喝一口,還沒出正月,這天冷死了。” 齊曉陽看著昭溪心不在焉的樣子略有不爽:“說說你的?!?/br> 昭溪喝了一口熱水,又往白鶴瑯身上靠了靠緩了一會兒才開口:“南疆的確以巫蠱之術著稱,卻并非人人都會的,更不是人人專精。但是軍營之中絕對有一兩個會使的,尤其這個季節他們會將蛇放在營帳周圍。一旦有人接近,蛇就會因為感受到熱度蘇醒,然后攀上有溫度的物體。” 林青將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冬眠的蛇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因為人的體溫而蘇醒的,你不要危言聳聽?!?/br> 白鶴瑯拉開衣衫把昭溪裹進懷里替他暖身,昭溪摟著白鶴瑯的腰,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看著林青:“那本書第三章 第七節?!?/br> 林青一愣,連忙擦擦手將書翻開。越看眼睛睜得越大,直到最后將書合上:“還能這樣?” 昭溪用臉貼著白鶴瑯的胸膛蹭了蹭,語調輕松得意:“南疆蠱術博大精深,小青兒你還有得學呢?!?/br> 齊曉陽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林青肩膀上對著昭溪道:“說說你這幾天去哪兒了?!?/br> 昭溪吸吸鼻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做一些我該做的事情,明天應該就能有些消息了吧。”說著,他沖林青揚揚下巴:“我那里有幾壇老窖,你看什么時候有空閑去拜見一下鎮南將軍?” 林青撇頭:“如今天下太平,商老想喝南疆的酒隨時可以,用得著別人送么?!?/br> 昭溪舔舔嘴唇緩緩笑開:“倘若買不到了,是否就行了?” 林青斜著視線看他:“戰事吃緊,自然更沒有閑工夫把酒言歡?!?/br> 昭溪接過白鶴瑯遞過來的熱水笑道:“若是勝券在握,又買不到總可以吧?” 齊曉陽搖搖頭:“為時尚早,cao之過急?!?/br> 昭溪輕笑一聲又往白鶴瑯懷里鉆了些,閉著眼睛悠悠道:“自然不會只爭一夕輸贏?!?/br> 沒過幾日,南疆城中就流傳出息羅家少主還活著的消息。陸律令繪聲繪色的坐在草地上講著:“今天我去城中!見到好多人都不像幾天前那樣的暗沉沉,反而像是燃起了希望一般,這個少主到底是誰???為什么這邊的百姓都這么期盼?” 昭溪輕笑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該分工了。” 齊曉陽當即站起身走到林青前面,將林青結結實實的擋在自己身后不讓昭溪看到哪怕一個衣角:“若是見鎮南將軍,他必須親自前去。否則以我一人之力,鎮南將軍必不相信?!?/br> 昭溪環抱著雙臂:“齊公子,你拿著他的信物也是一樣的。更何況他人在我這里,我更放心鎮南將軍肯出兵。” 齊曉陽眉頭緊皺:“你想都別想?!?/br> 昭溪向前一步:“我是這個世上最不想他死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我必然不會用這張牌。你何不信我一回?” 齊曉陽將內力傾瀉而出,直面昭溪一字一頓:“他是我的底線,你休想如愿?!?/br> 昭溪又向前一步:“南疆皇宮珍寶無數,或許會有解毒的景離蛇?!?/br> 齊曉陽毫不放松:“我不傻,為了你的‘或許’搭上他。” 白鶴瑯拉著陸律令后退兩步不參與任何一方實力,只靜靜的感受氣氛逐漸焦灼。 “民怨四起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內憂,第三步才是外患?!绷智嘧诘厣贤兄掳秃鋈宦朴频溃疤礻苫实鄄粫判奈疫M南疆皇宮,倘若是被逮進去那就必然就是個大事。首先鎮北軍第一個激憤,皇城軍也不會安穩,鎮南軍更不會袖手旁觀?!?/br> 林青側過頭,越過齊曉陽的身子看著昭溪悠悠笑道:“你不能做這個賊,你得把這盆臟水潑到曲昂身上。屆時,無論是你與天晟聯手,還是自行起兵都名正言順。兵戈四起須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你現在占了幾樣?” 林青嘆氣:“你想我和你一同進南疆皇宮,然后等著曲昂發現我的身份再扣押我?;蛘呔退闼麤]發現我的身份,只要我在宮里一天,天晟軍就要一直準備。這個想法不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南疆王生前為何執著與天晟較好?現在三足鼎立,任何兩方相交都會引得另一方坐收漁翁之利。天下就那么大,誰不想擴充疆土。你想利用天晟改朝換代,就絕對不能忽略北柘?!?/br> 昭溪笑道:“我若是天晟皇帝,必不能留你林家性命。我小時候就算隨師父接觸政務,想的也不過是朝堂之間的權謀之術。術業專攻,拉你入局果然是正確選擇,你用兵之道深得林老將軍真傳?!?/br> “一個月?!绷智嗌斐鲆桓种傅?,“打破局面已成必然。所以我們給彼此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里我要南疆軍有跡可查;天晟朝中的探子要初露狐尾,這樣于情于理天晟出兵有因。這一個月我也要寫信給父兄看住北柘動向,以至于你奪位之爭,雙方都不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主內,我主外。一個月后大幕拉開,我同白鶴瑯入南疆皇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