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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星崇的話精準踩雷,林青一聽哪里還能忍,腦子一熱拳頭一握就要起來揍人,卻被齊曉陽狠狠摁了下去。他憤怒轉頭卻見齊曉陽笑的如沐春光溫文爾雅:“大嫂不來是因為生了龍鳳胎還在休養中,不似令妹如今也是二十有一了,怎的還未說親?”說到這,齊曉陽似時想起了什么,而后又像是想忍卻又忍不住笑一樣噗嗤一聲:“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險些忘了,孫小姐好像因為散播大嫂謠言時候被抓了現行。或者是我記錯了?還是穿著平民衣服在酒樓破口大罵的時候被人戳穿身份?再或者我好像記得她還經常拿下人撒氣吧?小時候虐殺貓長大虐殺人,動輒對街上老弱破口大罵,孫公子,令妹的'光輝事跡'可是舉世皆知,我不認為一個姑娘家理所當然遵守三從四德為世俗牽絆腳步,可是也該自尊自愛堂堂正正做個人。一個大家閨秀飽讀詩書最后卻活成一副尖酸模樣,令妹所作所為就算是街上懵懂孩童都嗤之以鼻,此等女子何談說親?而林家少夫人雖出身寒門,卻巾幗不讓須眉,大方得體做事嚴謹,上尊老下愛幼,林府一家無主仆之分,上下和睦就是一個令人欽羨的大家庭,試問當今有幾個官宦世家能做到此等地步?” “齊曉陽!”孫星崇自知理虧卻根本無從反駁,只能用低吼一聲來彰顯自身氣勢,他看著齊曉陽一雙清澈眼眸直盯著自己等待下文,一時間更不知道從何處下嘴,又借著酒勁惱羞成怒舉起酒杯就要砸過去,這其中還不忘大聲狡辯,“你豈敢污我meimei清白!” “孫公子!”齊曉陽站起身雙目直視,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戳心:“我哪樁哪件憑空污你meimei清白?她所做之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也不看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撒潑!好一個禮部尚書!一雙子女竟都是不懂禮教之人!”他故意將聲音驟然放大,引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那邊還在阿諛奉承宰相的禮部尚書也被齊曉陽一聲吸引過去,看見自家兒子舉起酒杯要砸宰相之子當場嚇得雙腿脫力,他慌忙走了過來奪下孫星崇的酒杯,狠狠地將自己兒子推到一旁怒罵道,“你瘋了?” 孫星崇還未回話,齊峰已經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孫大人養了個好兒子啊?!?/br> 孫戴連忙行禮,打著哈哈賠笑道:“相爺恕罪,我這小兒酒量不濟估計是喝多了些。小孩打鬧,小孩打鬧,不懂事不懂事?!?/br> “禮部尚書大人,”齊峰加重了孫戴官銜的重音冷笑道,“可不是什么場合都能喝多的啊。我怎么記得令郎今年都說了妾室?您怕是也到了當爺爺的年紀了吧?如此看來,這禮部尚書的職位是不是該讓賢了?” 登時孫戴冷汗就浸透了官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俯首高呼恕罪。而那孫星崇本想借醉挑釁引林青動手,卻沒想反被將了一軍,此時聽出齊峰話中話酒早就醒了過來,此時如抖糠篩一般癱軟在地行禮:“相爺恕罪!相爺恕罪!” 齊峰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氏父子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自家兒子——差不多行了?只見齊曉陽一仰頭直接躲避了他的視線——我是個小孩別看我。 齊峰無力又看向林青,可林青早早縮在了齊曉陽身后只給他看見個衣角。 齊峰知道這倆孩子的意思,什么鍋碗瓢盆都丟給自己,一副天塌下來有官大的撐著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想揍一頓,可是這種場合又實在不好發作,齊峰咬著后槽牙一甩袖子恨恨道:“罷了孫大人,今日之事您可別讓有心之人告到皇上那里去。另外令郎這教養,也該回爐重造一番吧?還有你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可別養成公主模樣!”說罷便抬腳走遠。 孫戴連忙跪謝見齊峰走遠才敢起身,他看著還在地上趴著的兒子,抬腳狠狠將他踹到一旁,而后追著齊峰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齊曉陽見孫戴離開,這才低著頭將身后的林青扯出來對著孫星崇道:“孫公子,往后想要激怒別人時候也要先想想自己會不會中招?!?/br> “萬沒想到齊家公子還會出手護著林家人。”孫星崇冷眼瞥了林青一樣冷笑一聲道,“我棋差一著但不代表就此認輸,林青,我meimei的事我們沒完!” 林青瞇起眼睛滿臉不爽:“兄弟,強嫁是你們,造謠是你們,不守規矩沒有教養也是你們,如今吃了苦果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怎么就算在我們頭上了?孫公子,禮部尚書家可好生霸道!” 孫星崇知道面前這倆人伶牙俐齒自己本就不是對手,就干脆不再接話,從地上爬起來就追著孫戴去了。留下齊林二人待在原地,林青憋悶著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往嘴里塞菜。 齊曉陽托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忽然拉住林青手腕:“走。” “去哪兒?”林青不解。 “拆家!“齊曉陽拉著林青從大殿后門跑了出去。一直關注兒子的齊峰看到這場景暗自嘆了口氣,無奈搖頭暗自肺腑:這孩子不會真的準備姓林了吧? 當天晚上禮部尚書家的房頂就被掀的亂七八糟,磚瓦丟的遍地都是,屋子里面的桌椅全都掛在了房梁上。孫戴站在院子里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林青!你個小崽子!老子和你沒完!??!” 禮部尚書家被拆已經是老生常談,幾天后蔣嬌嬌聽著翠兒繪聲繪色的形容那場景笑的合不攏嘴,而罪魁禍首還在火爐邊研究地瓜怎么烤好吃。 空氣忽然變的有些冷,蔣嬌嬌呼出一口冷氣裹緊了身上的斗篷轉頭望向窗外,而后緩緩笑道:“我還當什么,原來是下雪了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