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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站在賭坊門口原地轉圈想辦法,但是想了幾個就否了幾個,一炷香過去了還沒有好注意。正這時,他就聽見身后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來:“喲?小少爺?” 最喜歡帶著調侃語氣這么稱呼他的,京中只有一人。是守城統領,名叫沈戡。年二十七,父親是林家軍上任左先鋒,為國捐軀后林良不忍他家獨苗戰死沙場,便給安排了一個護城軍的職位。一是能在京中吃皇糧,二就是林家軍遠離朝堂后這人還能護著林青。但是這人時而聰明時而糊涂,林青裝紈绔的時候沒少被他抓住,逮住之后就是一頓好打。所以林青對他是又愛又怕。甚至不肯叫他大名,而是以戡字太難認,直接改名叫沈戳。此時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林青便權當聽不見轉身就走。 可沈戡哪里肯答應,他早就看見林青在賭坊門口徘徊了。按照他對林青的了解,八成是有什么事需要進去但是又不敢,所以才前來解圍。只見他腳踩馬鞍借力,騰空而起,霎時間就落在林青面前。林青想躲,卻又因為彼此太過熟悉被沈戡先手勾住脖頸,眼前一黑再回神已經被沈戡提在他腰間動彈不得。 “沈戳!你撒手!”林青用力掙扎,連踹帶罵,“你這個歲數這么大還沒老婆的老混蛋!林小白都生了兩個了你就只會揍我!” “掙扎無用,老實交代,在這干嘛?”沈戡用力夾著手臂,卡的林青上不來氣一直咳嗽。 沈戡見狀還是松了松力度,給了林青喘息的機會:“若是不說,我就帶著你去林家軍軍營,反正你爹也回來了,若是知道你在這賭場門口,他肯定要打折你的腿。” “你先撒手,我告訴你就是。”林青掙脫不開,只得討饒。 沈戡松了手,將手放在佩刀上等著林青編。 林青咳了一會,揉了揉脖子;“這么多年你就只長rou不長腦子嗎?” 沈戡笑著又要動手。林青連忙認慫,后退幾步保持距離:“你幫我個忙,別告訴我爹。我知道他在林府后院藏了一缸花雕,哪天撬出來給你喝。” 沈戡歪頭看著林青:“有你這么坑爹的嗎?” 林青笑的賊:“反正我坑爹也不是一兩天了。當年他以為我娘懷我的時候是個丫頭,藏得女兒紅不是也被咱倆撬出來了嗎,你若是不說我就告訴他。反正我大嫂剛生,只要大嫂幫我他就揍不了我。但是你不一樣,”林青賤兮兮的湊過去,“他絕對會以試試你功夫如何為理由,好生揍你一頓。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那女兒紅已經變成一碗清水。” 沈戡看著林青,盤算著什么時候找機會先揍這小子一頓,只是不是現在。想了一會笑道:“行,你說吧,要幫什么?” 林青看見有希望,拉著沈戡走到一旁:“我要找個人,他欠了我錢,但是躲進賭坊了,我要去找他。本來我沒什么辦法,但是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你以搜查為借口帶我進去,第二個是我喬裝進去,你去給我爹打預防針,日后要是不小心知道了,別殺我祭旗。”說著林青將雙手往袖子里一揣滿臉不屑:“但是你堂堂護城軍統領,無憑無據進聚財賭坊,若是被人揪小辮子,飯碗丟了不說還得被揍一頓。” 沈戡聽著話,看著林青滿臉不信:“你小子是進去找人還是賭錢啊?我怎么不信呢? 林青不爽:“那算了,反正我也不差那幾個錢,但是不知道我爹什么時候走,這練功嘛......” 沈戡一想到老當益壯的林良將軍打了個寒戰:“行吧,臭小子我真是怕了你了。我去找你爹,你換身衣服進去別讓人認出來啊。”說罷便要上馬離開。 “等等,沈大哥!”林青連忙拽住沈戡衣角。沈戡一聽林青這么叫就知道事情要不簡單了,加快腳步想上馬,只是林青加了內力,一時間竟然走不動,只能問道:“看不出來啊,這許久沒見,功夫精進了許多,說吧,還有什么事?” 林青笑嘻嘻湊過去將沈戡腰間錢袋順走:來時匆忙只帶了碎銀子,這進賭坊不是要錢嗎,借來用用哈。沈大哥~ 沈戡氣急回手就打,但林青早就一溜煙跑了。沈戡只能嘆氣,跨上馬直奔林府。 拿到資金的林青借了件布衣,往臉上摸了點灰,又貼了兩撇胡子,確認幾遍的確面目全非之后這才拿著銀票進了賭坊。 賭坊里烏煙瘴氣,聲音嘈雜,林青聽的有些耳朵疼。只是身不由己,只能強撐精神四處張望,搜尋無果之后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見過陳海的只有齊曉陽,自己都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樣找什么呢?真是關心則亂,平日里的聰明勁現在竟然全無。他又觀察了一會四周的人,最終鎖定目標走到角落里站在一男子身旁。 “門息點?”林青問道,那是林青小時候跟幾個道上朋友學過的黑話,那意思——您是掌柜的? 那男子回頭看了林青一眼,上下打量之后點點頭。林青內心竊喜——賭場之中,站在不起眼角落卻能注視全場的人,是掌柜的可能性大些。自己算是賭對了。林青心中喜悅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著人群一努嘴:“找條魚。” 那男子盯著林青看了一會,走了兩步掀開一個門簾,站在門口對著林青一擺頭。 尋人先堵三場是這的規矩,畢竟賭客怎么說也是客人,哪有你說來找就能來找的。更何況能排到第二,這背后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林青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