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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見齊曉陽走開,這才連滾帶爬的起來穿衣。把臉浸在冰涼井水里才勉強緩和剛剛不知從何而來的熾熱心情。等到洗漱完畢坐在桌前,咬著包子才完全平息。 齊曉陽不知林青心境,只是聽見響動偶然回頭,看見包子咬包子,心情反而開始有點狂躁。便干脆轉過頭不去看。 林青現在滿眼都是面前的美食,根本無暇顧及齊曉陽的心情。畢竟對他來說,齊曉陽時冷時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也并不在意。齊曉陽買回來的東西又都是林青愛吃的種類,當下塞的滿嘴更無暇理會齊曉陽。 吃飽之后簡單收拾兩個人準備出門,卻在門口的時候被馮健叫住。林青看他滿臉不解:“你小子干什么?給院長看見你跟我在一起準得又罵你一頓。” 馮健笑道:“因為張二錢死了的事情,院長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而且似乎也不是你做的,但是又礙著面子不肯來道歉,不過倒是準許我們跟你玩了。所以我這不是這么久沒跟你在一塊,見你們準備上街就想跟著一起嗎?” “好啊你小子,演的一手好墻頭草。”林青笑著一把勾住馮健的肩膀,用力的揉搓他的頭頂玩鬧著。 “哎哎哎,我這剛梳的頭。”馮健不甘落后,伸手上去掐林青的臉。 齊曉陽見了,臉色沉了沉,上前一步將鬧在一塊的兩個人拉開,對著林青低聲道:“我們的事情,不便帶著馮健。” 林青被他一提醒,反應過來:“齊曉陽說得對,的確不方便。” “大哥,那就方便帶著齊曉陽啊?”馮健面色不爽的斜視齊曉陽,“大家都在猜測這次林家大嫂早產的事情沒準就是他爹的手筆,是為了給回來的林將的警告,大哥你跟他家兒子在一起就不怕被生吞活剝了?” 林青見齊曉陽臉色微變,擋在齊曉陽前面,毫不客氣抬手敲在馮健頭上:“不許瞎說,無憑無據的少道聽途說。你趕緊回去,我們晚些回來。”說罷拉著齊曉陽一溜煙的跑出學院。 逃走的兩個人在街上一間一間藥鋪的查問,卻都無果。林青有點泄氣:“也是,能被我們那么輕易找到就不是他們了。” 齊曉陽不說話只是看著林青。 “說話,啞巴了?”林青揮手拍在齊曉陽腰間笑問。 “你也覺得是我爹做的嗎?”齊曉陽憋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 林青不說話,只是順手扯走了齊曉陽的荷包掏出銀子買了兩根糖人,一根塞進自己嘴里一根塞進齊曉陽嘴里:“不知哪位公子昨日同我講要證明他爹是個好人。”說話間,他又將荷包扔回齊曉陽懷里:“我若是篤定了是你爹做的,今天就不會上街遭罪,弄得我現在又累又餓又困還沒有希望。” 齊曉陽含著糖人嘴角一點點翹起,上前一步拉著林青的手腕:“走,我知道有一家館子很好吃,你一定喜歡。” 可就在兩人剛剛轉身的時候,聽得一聲尖叫,隨即一個人從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他們眼前。血登時就灑在他們腳邊。 齊曉陽條件反射般擋在了林青面前,但是林青還是看到了。 “這人......”林青聲音有點抖,情緒有點崩潰,“我認得。” 齊曉陽詫異回頭,忽見角落里有黑影閃過,他來不及安慰,只能拍了拍林青道一句:“別走,在這等我!”言畢便起身去追。 林青看著掉下來已經沒氣的人,認出正是那天自己翹課路遇的賣簪子的攤主,他的嘴邊還有點白沫,臉色青紫面目痛苦——又是被毒死的。 第二次了。林青蹲下身子捂著頭,這是第二次了,與他有關的人受了傷害。殺一個小販能做什么?無人證明那天他不在書院現場嗎?可是張二錢已經死了啊?還是說,是警告自己不要查下去?警告?這個詞出現的時候,林青一驚,站起來轉身向著齊曉陽離開的方向拔腿就跑。 齊曉陽追著那黑影跑進了小胡同,一直將人追進了死路:“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那黑影見狀,干脆抽刀轉身:“別多管閑事,這和你無關,當你的齊家大少爺不好嗎?” 那聲音就像是被火燎過一般沙啞而難聽,齊曉陽微微皺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桀桀笑著一刀揮過去:“這是警告,齊大少爺。林府所有人都必須死,而這些與你無關。若是你和林青太近我可不好辦啊。” 齊曉陽側身躲過,欲拔劍迎戰卻聽見身后一個聲音將自己的名字叫的幾乎喊破音—— “齊曉陽!!!” 齊曉陽連忙回頭看去,只見林青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發髻被顛的有些松,頭發散亂滿臉是汗。 林青離著很遠就看見那人對著齊曉陽揮刀,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叫人名字,腳下步伐也加快了些許。 “你怎么樣?”林青沖過來,來不及停下徑直撞在齊曉陽身上,然后就是一頓亂摸。 “我沒事,只是人被你嚇走了。”齊曉陽無奈抓住林青的爪子,回頭瞥了一眼早就跑沒影的人。抬手簡單的將林青松撒的頭發重新扎緊。 見人沒事,林青總算是放下心,任由對方給自己將發髻扎緊,緊張詢問:“是什么人,看見臉了嗎?” “沒有,但是聽見聲音了。”齊曉陽看著林青的眼睛搖頭,“沒聽過,但是感覺像是被火燎過。” 林青眨眨眼睛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人是這種情況,便抓著齊曉陽的手腕快步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快點離開。小胡同怪嚇人的。” --